笔趣阁>青春校园>七姝梦>皇纛再举(四)

次日寅时。

乾坤宫。两仪殿。

栗国文武朝臣云集殿上,雁排班立者数百众,峨冠博带,服妆非凡;雍国仅铖铩、羌原、逄鸾三人应召前来,皆布衣革履、裦褶胡服,一副风尘未洗的征徒模样,与他人格格不入。

栗侯荆红羽未至。烈山也没见踪影。

铖铩把羌、逄二人叫到跟前,使劲儿压低声音问:“你们知不知道主公去哪儿了?”

羌原摇头道:“不知道w源幼蛉找槐穑我就没再见过主公。?

铖铩又问:“带家伙了?”

二人齐声说:“带了。淬毒短刃,见血封喉。”

铖铩点头:“好。待会儿若只见栗侯未见主公,咱们就一并杀上宝座、逼那娘们儿交出人来;若主公被害,咱就鱼死网破宰了荆红**!”

“明白了!”羌、逄二将道。

风闻盈光殿下、舒玉夫人已于昨日率数千军民来到栗都,但铖铩他们只是听说有这回事,却始终没见盈光、舒玉人在哪儿。栗人对雍人可谓十分防备,雍国七万余人从一开始就被按照性别、年龄、体貌分别登记安置,全体文武官员亦分头软禁、彼此不得相见;若不是今日应召上朝,铖铩连羌、逄两个是死是活都不清楚。刚刚入殿门时,卫兵还将他三人里里外外搜摸了个遍,气得逄鸾破口大骂—— 这样他俩还说带兵刃进来了?咋带进来的?藏在“下边”么?那样羌原能藏一件,逄鸾能藏两件,我们仨刚好人手一件,捅翻栗国小白脸儿松松够用?

铖铩装作没事人似地四下里瞧,心脏邦邦噹噹跳将起来。沉住气,沉住气,没啥大不了的,不过是撂倒一堆小白脸儿,再攮杀一个俊**!大阵势见得多了!他舒了口气,开始仔细辨听附近两名栗国朝臣的交头接耳——

“……风兄,听说陛下已决意向寒飑宣战,你以为如何?”

“唉,贤弟呀,事到如今,不宣战又能如何?我与螺湮盟誓在先,如今却背信弃义、收留彼敌雍人,寒飑盛怒,必然兴兵伐我;而我理屈,届时恃何筹码再与寒飑议和?栗国一夕陷落,炽霰终将不保,万载蟹族血脉何止岌岌可危!唉,看陛下作何打算罢……”

他俩正聊着,那名风氏大臣突然发现铖铩在一旁偷听,忙改口说道:“……入列吧,易贤弟,陛下快要到了。”

殿中突然一派肃静。乃见豢龙烈山腰悬双剑,自两仪殿正门危颜徐步踱上殿来。毫无疑问,栗国满朝文武都在盯着他看呢,铖铩、羌原和逄鸾则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a疑骄蹲源┕目光交织之网,一言不发地来到铖铩左手边站禷像个雕像似的一动不动?

铖铩小声细气地问:“主公干什么去了?整天未见,差点吓死我们。”

烈山装傻。

忽闻司令女官娇声宣布一句:“栗侯陛下驾到!—— ”

栗侯荆红羽登殿临朝,铖铩、羌原、逄鸾三人登时惊了一跌—— 只见这位少女栗侯,竟俨然炽霰天子扮相,比之前日初见夸张几倍不止:龙都中粉黛,华美丰仪;十二旒皇冕,金缨照珥;卷龙纹衮袍,紫绦悬珮;嬴秦制长剑,鲛革夔吞i倥栗侯不紧不慢坐上王座,殿中数百人立刻齐齐稽首、三呼万岁;其中最起劲的是烈山,最勉强的是铖铩,他俩又同是旁人看来最不自然、也最不自在的?

“平身。”荆红羽挥袖道。

众人起立。

荆红羽扫视全殿,启丹唇,露皓齿,向众厉声说道:“今天有一事无需讨论:与寒飑的仗必须打,而且是大打!栗国已是炽霰最后一座堡垒,绝不能再后退一步,我炽霰数千载文明绝不能一朝断送在寒贼妖魔之手!谁敢主张投降,或者议和,他就是寡人的敌人、栗国的敌人、炽霰的敌人,就是万恶不赦、遗臭万年的炽奸,天下公敌,人人得以诛之!我炽霰苍生皆蟹族子孙,荣耀宇宙,岂能屈服于怪物qín_shòu之流!今日朝堂之上,寡人只许众爱卿献计献策、商议如何战胜强敌、光复天下;若有人甘当叛徒,甘当炽奸,寡人必将他断舌、斩趾、膑足、剥面、腰斩、凌迟、醢脯、诛灭十族、年年掘其墓、锉其尸!还有,寡人要将他祖坟宗庙一齐挖开、移平,尸骨拖出来喂狗,祖宗牌位铺猪圈!寡人还要为他全家筑起铁囚坟、断他的转世风水,让他永世不得超生!别以为寡人是在开玩笑!”

她像匹杀红眼的猛虎般狂吼一声,猛抽佩剑甩手抛去、旋转着飞向殿中群臣—— 剑在空中翻转六七周跟头,曳一道扇形银光、“噹”地插在了百官眼前的地板上,全剑嗡嗡颤鸣,音振朝野。小姑娘发飙,照样儿惊破天!栗国文武百官悉数骇呆,有人甚至吓成一滩溏屎。

铖铩忍不住笑出声来,烈山忙瞪他一眼。

荆红羽下令:“押上来!”

两队重铠棹刀的羽林卫士将摩柯末庹陀那五十个儿子押解上殿,悉佩百斤铁枷、百斤桎梏,喘息尚且艰难,动弹挣揣更是想都别想,囚徒困畜,狼狈欲死。这般重枷镣铐,常人压也压成饼了,非冷民如何消受得起?话说回来,庹陀水路来的一共就五十个儿子,怎会一个不落全被栗军俘虏?这事吧,要怪只能怪他们自己—— 谁叫他们落败时为求活命满口叫唤“我爸是摩柯末”呢?而且五十个人叫唤一模一样,真不愧一爹同出亲兄弟。

荆红羽道:“尔等何人,大声告诉我们!”

五十人嗷嗷怪吼:“我乃摩柯末庹陀大王之子!你们敢动我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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