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箐此言一出,呛得玉氏脸色晦暗不明,扫视了周边对自己指指点点的众人,暗暗在心里叫骂赫连箐这个该死的小贱人。
她现在要为赫连柔讨回公道,根本无暇去整治赫连箐,结果她却跑出来坏自己的事儿。
她根本没想要打她,她这是什么意思?
突然跪下来,哭着嚷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是打自己的脸面吗?
玉氏纵然是气急了,但是她作为主母掌管将军府多年,都快修炼成精了。
暗暗压制住自己的脾性,眼睛里的仇视瞬间转换为溺爱。
手扶着赫连箐,温和的说道:“箐儿你这是怎么了?都怪母亲不好,你在寺院受风惊了脑子,现在还疼不疼?迷糊着吧,是不是做恶梦了跑出来找母亲来了?别怕别怕,母亲在这呢,来人,你们是怎么照顾三小姐的,还不快点扶着三小姐回房找个大夫好好瞧瞧……”
阮嬷嬷带着人直接上前搀扶着赫连箐,就要往府内送。
与其说是搀扶,不如说是挟制,阮嬷嬷怕赫连箐再这个节骨眼上再生事端,那只咸猪手狠狠的掐着赫连箐的腰,防止她脱逃。
“你们放开我们小姐……我们小姐没有病,你们松开小姐……”
水心瞬间气红了脸,上前打开阮嬷嬷的手,急声解释道:“夫人,三小姐没病,我们小姐是一番好心出来接大小姐的,您怎么能……”
“贱婢,还不闭嘴,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儿,给我掌嘴!照顾不好三小姐,还要在这里推脱责任!”
玉氏眸底尽是冷意,对着这对主仆恨得咬牙切齿。
阮嬷嬷得了命令,伸手便要打水心,赫连箐一脚趁其不备,一脚踢在了阮嬷嬷的腹部,阮嬷嬷嗷嗷的惨叫着倒在了地上。
“你……三小姐失心疯犯了,快点将三小姐送回府中!”
玉氏急了眼,不能让赫连箐在府外败坏了将军府的声誉,为了防止事情闹大,便开口说赫连箐犯了疯病。
“母亲,犯了疯病的可不是我,明明是大姐姐啊……”
赫连箐护着水心,纤细的手指指着地上失神狼狈的赫连柔说道。
赫连柔本来就已经够屈辱的,现在又被赫连箐这个小贱人冠上了失心疯的名头,以后还怎么见人?
她狠狠的瞪视着赫连箐,从地上爬起来,指着赫连箐毫无形象的吼道:“赫连箐,你乱说什么?明明是你犯了失心疯,怎么可能会是我?赶紧将她抓起来!”
久不说话的流苏听到赫连柔这样说,忽然噗嗤一声笑出了声:“赫连侧妃,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奴婢可以为三小姐作证,明明是你犯了疯病在琛王府内疯言疯语,冒犯了我们王妃,怎么反过来说自己的妹妹是疯病呢?难道说赫连侧妃已经疯的连自己疯了都不知道?哦,对了,听说疯子是从来不会说自己没疯的……夫人,你还是请个大夫好好给赫连侧妃诊治一下吧,不然我们琛王府可不敢要这样的……还有,这次赫连侧妃带去的大丫鬟元香,在赫连侧妃发疯要打我们王妃的时候,救了我们王妃,王妃念及她心善,就留下给我们王爷做个妾室吧,至于赫连侧妃就先留在将军府治好了疯病再说,奴婢传完了话,府内还有要紧的事儿,就先回去了。”
流苏嗤笑的用帕子捂着嘴,上了马车,琛王府的人大摇大摆的从将军府门前走过。
“谁说琛王妃是妒妇啊?这不是主动给自家王爷纳妾么?”
“对啊,人家琛王府只要心思纯善的侧妃,像是将军府的这位,心思恶毒,自己犯了疯病还要嫁祸给自己的庶妹,真不要脸。”
“这三小姐可真是可怜,平日里在府内还指不定受了嫡母和嫡姐怎么欺辱呢,瞧瞧都给欺负成那样了,连句话都不敢说!”
“真可怜啊……”
“这母女心思可真坏啊,真可恶,别人的女儿不是人啊,怎么能这样糟蹋……”
玉氏漆黑的黑眸内盛满怒火翻腾,忍耐已经达到了极限。
“看什么看,还不将两位小姐扶回去!”
她一声令下,婢女们上前将两位小姐搀扶进了府,将军府外的军士强行遣散了众人。
玉氏带着人回到了海棠苑,先是派人送赫连柔回流锦阁休息,紧接着便是将怒火一股脑的发在了赫连箐和水心的身上。
“箐儿,我知道你对配给璟王为妃正在闹情绪,你喜欢墨王爷,想成为墨王妃,但是事与愿违,你现在就算是闹腾抱怨又有什么用?你自己心情不好,母亲可以理解,但是你也别闹的太过分了,你大姐姐和你无冤无仇的,你怎么能污蔑她得了疯病了?”
玉氏满面怒容,一副快要将赫连箐揉碎的模样。
一旁的柳姨娘和赫连茜也帮忙火上浇油。
“三小姐,你今天这事情真是你的不对,你怎么能在外面这样败坏你大姐姐的名声呢?”柳姨娘美丽的眸底绕过一丝戏谑,其实今日之事,她看着赫连柔这个嫡女被整治的这么惨,心底也是开心的。
赫连茜更加嚣张的指责着赫连箐:“三姐姐啊,母亲平日里对你那么好,大姐姐也拿你当最好的妹妹,你自己犯了疯病却要诬赖大姐姐身上,你怎么这么坏啊?!”
瞧瞧,她这个最无辜的人反倒成了她们泄恨的对象了。
对于她们三个的咄咄相逼,赫连箐置若罔闻,沉下了眼睑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
见她不肯认错,如此强势,玉氏更是气得手指颤抖:“你竟然还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