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真是险……呕——”话说到一半,红毛猛地扯下自己的面罩俯身呕吐了起来。这是魔力近乎枯竭时的症状,在刚才的短暂时间内,他几乎压榨出了自己所能动用的所有魔力。红毛正如他自己所说的一般不擅长魔法。对于魔法他一般都是依靠自己的同伴。只不过这次情况特殊,自己才不得不顶上。
就当林德在心中暗暗可惜(红毛则是在心里庆幸)的同时,一道流光打穿了红毛两人头顶的天花板向两人落下,这是十余支魔闪弓中那一个施加了“强化穿透”超魔法,它在其它魔闪弓的掩护下打穿天花板,从上一层接近了松懈下来的两人。原本红毛如果强行支撑“壁垒”是可以挡下这一击,可此时他正处于因过度消耗魔力而带来的恶心感中,甚至没有注意到这支漏网之鱼,两人完全暴露在这必杀的一击下。
但这必杀的一箭落空了,它忽然间从正中断成两半,然后碎成火粉消失在黑暗中。火粉照亮了虚弱的两名黑衣人,但是却无法看到折箭者的身影。
鲁帝挑了挑眉头:“直接劈开了‘核’真是不得了的技术呢。”
的确,一般情况下用斩击是无法破坏魔法的。如果将魔法比作房子的话,那么图纸就像是魔法阵。搭房屋的材料就是魔力,承重的骨架就是魔法的“核”。使用魔法就像是造房子一样,先用图纸(魔法阵)制造出承重的骨架(核),然后加入材料(魔力),破坏一个魔法就像是破坏一栋房子,无论对普通的墙怎么打怎么砸都没用,房子都不会倒塌,只有从头到尾全间砸掉或者破坏承重柱柱,换成魔法就是要么将魔法整个毁掉(一般是直接挡下来)要么是直接破坏掉核,但第二种方式就如鲁帝所说的,是一种绝对不带任何贬义的“不得了的技术”。
“啊哈~~太好了,多谢你了师爷,幸好赶上了,有这家伙就心安了~~”终于摆脱恶心感的红毛着墙非常夸张地拍着胸,因为面罩取下的原因可以看到他的脸,这一个拥有足以与“腥红射手”在近战上打得不分伯仲的男人出人意料的年轻,绝对不到三十岁,而从两人的称呼上看,似乎另一人也是差不多的年纪。单单凭这一手,两人的前途就可以说是一片光明,全世界的特殊部队和魔道军都会争着邀请他们的加入!可是他们此刻却是一群绑匪!
“不,马上跑,你就是拼出半条命也得再挤出一点魔力来!”师爷出人意料地说,仔细一看,甚至可以发现,他在微微的颤抖。
“维克多·卓尔学派的影子战仆吗?我还以为这个学派在几年前让猎犬武士们灭了呢。说来我当时也参战了呢……这么说你应该见过我吧?也难怪你一直叫同伴离开。”鲁帝轻轻地微笑着,他看了一眼红毛身边,在那里仔细的话可以看出一点异常,那种异常就像是舞台的背景布后靠了一个人一般不正常地突出来一块似的。然后又看向了红毛。“影子战仆自身强大的近战能力,再加上几乎全透明的特点,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是一个非常可怕的对手。但是啊,你们在这儿对上了我呢。”
冷汗从红毛头上冒了出来,他为了抢得先机封住鲁帝这个“射手”,特意选择了这条走廊,鲁兹的魔法再块也快不过已经上弦的弩。而且由于地形狭窄无法方便地躲避,这样就使得“射手”只能和自己展开白刃战。但现在正好反过来了,在获得了足够距离空间的腥红射手对面,己方三人(包括影子战仆)挤在狭窄的走廊上。不会魔法的影子战仆再强也无法挡下暴雨一般的魔闪弓,鲁帝完全不用在乎影子战仆那可怕的近战技术和棘手的隐身能力,连黑暗不用在乎。只需要将魔闪弓倾泻过来就是了。
“年轻人还不成熟啊。”鲁兹笑道。笑他们的错误判断,笑红毛只因为同伴的加入就舍弃了自己的优势以及师爷只因为害怕就使用了虽然强大却绝不合适的魔法。
“多重施法,杜兰德魔闪弓术。”再一次,念出了和之前一样的咒语。一样的魔法,一样的咒语,一眼的景像,不同的是红毛他们心里不再是震惊而是恐惧,以及因为感觉到大量魔力而产生的恶寒感。
“施放——”箭雨飞出……
“跑得真快啊。”鲁帝咋了下舌头,不快地嘀咕了声。然后回过头看向了林德,“呆在教堂不要离开,我出去一下。”
“打……穿了?”刚才的魔闪弓从里到外打穿了整个教堂,周围的昆虫和鸟儿像是吓呆了一样,完全安静了下来,没有一点声音。在失去了红毛的防御过后,最后的一波魔闪弓轻而易举地将影子战仆打得千疮百孔,然后命中到了走廊尽头的砖石墙面上。夏日的星光从外面照进来,让在灰尘中向外走去的鲁帝充满了神圣感。
过了好久,林德才从呆然之中回过神来,然后——放声痛哭……事实再次证明某个神父的的确确如同他自己所说的一样,不会照顾孩子……
但是下一刻,另一声号更为响亮,更为凄凉的嚎哭声硬生生打断了林德的痛哭,而且似乎是个小女孩的声音。在半夜的教堂中听见女孩的哭声这种无比诡异的事请一下子让林德的痛苦咽进了喉咙里。
不过教堂中怎么会有小女孩?难道说,那个一脸奸笑的神父(这是林德的印象)其实是一个绑架小女孩来炼制奇怪的药的老巫婆(虽然是男的)?或者是向老爸所说的一样有某些特殊的嗜好?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