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谨言只蹙眉想了想,看了一眼坐在孔氏身旁一脸天真无邪的萧瑾璃,想起前世她刚嫁过去赵家的时候,因为赵家的太夫人身子不好,赵夫人又跟着赵将军在边关,她小小年纪打理赵家的中馈,没少哭着鼻子回家请教孔氏的,孔氏那会子还伤心难过,想着一般人家的闺女,嫁到别人家里去,少说也能享几年少***清福,只有萧瑾璃和萧瑾瑜,一样都是命苦的,才过门就要给人当牛做马的。
萧谨言眉梢一动,如今趁着这个机会,不如让萧瑾璃也学学管家的本事,再怎么说,萧瑾璃是国公府的嫡女,这段时间由她管家,不比任何一个人更名正言顺吗?
“依我看,二妹妹如今也大了,太太应该让她学着管理家务,既然太太要出门,索性把家里的事情交给二妹妹,就当是让她历练历练。”萧谨言只缓缓开口道。
孔氏最近也发现萧谨言比起以前似乎有了更多的主见,虽然在自己跟前依旧是恭顺,但是孔氏想了想那日在文澜院里头萧谨言怒斥张妈妈的样子,顿时觉得这个儿子越发深不可测了,如今他提出让萧瑾璃管家,确实是一个最折中又公允的办法。
那边萧瑾璃闻言,却是吓了一跳,只急忙道:“那,那可不行,我做不来这些,整天见这个管事,见那个媳妇,烦都烦死了,太太快饶了我吧!”
瞧见萧瑾璃求饶,孔氏还当真有些不舍,可想起这些事情,作为她这样国公府出身的姑娘家,也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的事情,便只笑着道:“璃姐儿今年都十四了,是应该学着管家了,若不是今年要守国孝,我也该和你父亲提一提你的婚事了。”
萧瑾璃顿时就涨红了脸,只急忙道:“太太又说我,哥哥比我大好几岁,不也还是没定吗?怎么说也要等我先见过了新嫂嫂,才会嫁出门的。”
提起这事情孔氏又忍不住叹气,萧谨言都十七了,这又耽误一年,岂不是等大婚的时候就要十□□岁了?平常十□□岁的公子哥,家里头孩子都会走路了!孔氏只看了一眼萧谨言,深深觉得自己这个当母亲的不合格,本来想着今年就把事情给办了,可谁知道遇上了太后娘娘的孝期,又给耽误了。
“你放心吧,总归会让你看见了新嫂嫂再出阁的,至于你当不当家这事情,也不能我一个人说了算,明儿早上问过了老太太,再做定夺吧。”
赵老太太毕竟年纪大了,这一阵子也跟着多次初入宫,身子骨终究有有些累了。这几日皇上下旨不需要各家的老封君每日进宫去,她才算是歇了下来,只在荣安堂里头好好的补了几回觉,今儿一早便醒得早了一些。
原本服侍赵老太太是孔氏的职责,赵老太太念她管家辛苦,又加上孔氏又是名门闺秀,赵老太太也不用她在跟前服侍,所以这些年在赵老太太跟前服侍着的一直都是赵姨娘。这些日子府上都在商议着去东郊皇陵送葬的事情,赵姨娘心里头便有了一些念想。六年前老国公爷仙逝的时候,一家人去家庙送葬,她曾在府上稍微管理了一些日子的中馈,就那短短一段时间,她就捞了不少的油水,可见这当家人要是心黑一些,还不知道要怎样中饱私囊呢!
赵氏服侍完赵老太太梳头,跟往常一样扶着她去偏厅用早膳,又陪着她闲聊。正这时候,大厅里头帘子一掀,一前一后进来两个小丫鬟,为首的小丫鬟只转身问身后捧花的丫鬟:“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才送过来,老太太昨天还问,怎么房里头的花还没换呢!”
这话还没说完,只见如意从偏厅里头出来,对着嘴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那小丫鬟忙不迭就闭上了嘴,接过了身后那小丫鬟手中的花盆道:“好了,你把这盆蔫了的搬走吧,你可记得了,以后不准再记错了时间送过来。”那小丫鬟微微诺诺的应了,上前抱着花盆出去。
赵老太太用膳的地方和外头只隔着一道帘子,自然听见了外头小丫鬟的话,见如意从外面进来,便问道:“怎么花房里送花的小丫鬟又懒散了,不行就换一个,如今的孩子,也尽好吃懒做的。”
如意本想随意打哈哈两句过去,谁知一旁的赵姨娘只开口道:“老太太是最近忙糊涂了,连家里头发生的大事都不知道了,这花房的花送的晚了,可不是这小丫鬟躲懒。”
赵老太太一听也不由奇怪了,只问道:“家里头发生了什么大事?我怎么没听说过?”赵老太太说着,便抬起眼皮看了如意一眼,如意原本觉得这事情也没什么,老太太如今不管家了,何必说这些事情让她心烦,所以便没在老太太跟前透露,如今被赵姨娘这么一说,反倒看着像是她故意隐瞒一样,顿时就涨红了脸,只压着怒意小声道:“奴婢也不知道家里头发生了什么大事,赵姨娘若是知道,不如也一起讲给奴婢听一听。”
赵姨娘实在是个脑子不好用的,见如意这么说,还以为她真的不知道,只笑着道:“你们也是,忒老实了,就守着荣安堂这一个院子呢!你们难道不知道,前几日文澜院里头出了事情,张妈妈和清瑶使了坏心肠,要把那新来的小丫鬟的脸弄烂,谁知道那东西竟然被清漪用了,活活烂了半边脸呢!我房里的慧香去瞧过,从面颊到下巴颏一大块,以后还能不能好还俩说呢!”
“有这样的事?”赵老太太也不由讶异起来,平常丫鬟姨娘之间争**是常有的事情,即便是私下打骂也不是没有,但是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