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痛苦过往
魏峥十个懦夫,他懦弱的逃避自己理当肩负的责任,狠心将一切丢给自己的妻儿,去追求所谓的无上大道。可修行之人,一啄一饮皆有定数,今日的辜负,未尝不是明日的劫难。
魏峥有一个好妻子,理解他所追求的一切,越东方从不多说什么,每一次的外出历练,都只是笑着送他出门,节衣缩食,精打细算,维持着一个门派的基本运行。
魏峥羞愧过,他说,我来吧,这些不是你的责任。越东方只是笑着说好,将飞剑门的运营交回丈夫手中,从旁辅佐。但魏峥天生不是这个料,他理事的几个月,飞剑门每况愈下,为了不把家败光,只留给儿子一个空壳,魏峥只能狼狈的将一切又丢回妻子手中,继续做他的苦修士。
越东方没有抱怨,只是安慰自己的丈夫,你做不了的事情有很多,强求不来,去做自己最有把握的,做出成绩来吧。魏峥的愧疚被安抚了,也心安理得的,追求更高的境界去了。
他们有一个儿子,自幼玉雪可爱,天资聪颖,魏峥很喜欢这个儿子,他从不像自己的父亲一般,强硬要求自己的儿子要继承飞剑们,重现家族往日辉煌。因为他不喜欢,他不想让儿子也过着他不喜欢的日子。
魏明自生下来,就鲜少见到自己的父亲,每次问起母亲,母亲总会温柔地说,父亲外出历练,终有一日,会成为大能,撑起整个飞剑门,我们能做的,只是支持他。每当这时候,魏明都会说,我长大了,就由我来撑起飞剑门,像爷爷那样,那父亲能不能回来陪着我们呢?这时候,越东方便会紧紧抱住魏明,笑着说,儿子真乖。
魏峥自幼便在巨大的压力下成长,自己的父亲,门派的师叔师伯,无不将沉重的期望压在他的身上。然而,压力催生出来的,却不是动力,而是对于家族责任本能的厌弃。于是,在送走父亲后,他像送了一根弦,整个人也轻松了,再没人能管住他了。
越东方知道一切,早在她嫁入魏家,公公就同她深谈过,她一直记得,公公在说起后悔将太大的压力加在魏峥身上时,眼里噙着的的泪水,所以,她从不给魏峥压力,但也从没有放弃扶持魏峥,完成魏家的夙愿,魏峥不行的,她来抗,魏峥迷恋修行,痴迷剑道,但只要飞剑门出了个实力高强的门主,让魏峥心无旁骛的修行,又有何不可?
但事与愿违,魏峥败了,败给了他的心魔,败给了魏家的宿命。越东方永远不会忘记,在丈夫的命符出现裂痕时,她有多惊慌,她强笑着欺骗她的儿子,说去接他的父亲,很快回来,其实她心知肚明,她这一去,怕是同着魏峥,再回不来了。于是,越东方对魏明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要过得好好的,别去管修为高低,地位好坏,好好的活着。
望山城外,十万大山深处,永夜角内,天上雷云滚动,电光涌现,狂风吹乱了越东方的发髻,而他的丈夫,在雷云之下,狂风的中心,承受着婴劫。一道,两道,恐怖的雷电狠狠击打在地面上狼狈不堪的修士身上,似是在嘲笑着修士的自不量力。
魏峥浑浑噩噩,眼前金光一片,脑海中交织着恶念与歉疚,有声音恶意的说,快堕落吧,管他所谓责任,管他所谓亲情,有声音反驳,不能这样,不能对不起父亲,不能对不起儿子,更不能对不起东方!
东方,他的妻子,为何会出现在眼前?魏峥头痛欲裂,以为是迷惑自己的幻觉,长剑鸣啸着,刺向他毫无反抗的妻子,金刃突破ròu_tǐ的声音,滚烫的鲜血滴落在他身上。魏峥目眦欲裂,绝望与疯狂侵袭了他的眼。魏峥彻底入魔。
越东方残存的力气扇了魏峥一耳光,啪的一声,响在了魏峥疯狂的心里,越东方坚强了一辈子,第一次流泪,是在魏峥面前,她说,魏峥若是入魔,自己便不得好死,丈夫被自己惯坏了,是自己一次又一次的迁就和放纵,造成了现在的后果,即使是死,也因该是自己。魏峥泪如雨下。
天雷没有因为凡俗的真挚情感延迟他到来的步伐,很快,恐怖的最终雷劫打了下来,贯穿了紧紧拥抱的夫妻二人。在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瞬,越东方哭着说,儿子对不起,这一句对不起,刺进了魏峥的心里,他同他的妻子一样,满心羞愧,泪流满面。
事情却并没有结束,魏明承担着父母死后的一切,他未来的的摸爬滚打,艰辛苦难,不会因为父母的缺席而不会降临,但还会有另外的人陪在他身本,同他一起度过。但魏峥同越东方,却只能远远看着,连相认的可能都没有。
被天雷击死的修士,绝无生还的可能,但夫妻二人活了下来,确是活在同一副躯壳里。而这躯壳的主人,是望山城的城主。说来荒诞,谁能想到,掌控了望山城百年的城主颜雅,却早早换了灵魂?
魏峥的渡劫之地是永夜角,不远的燃碧峰就是东定魔主的犽殿所在。然而,在魏峥渡劫前不久,魔道排位大会便已结束。魔修们都在盛传,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妄图挑战魔主,被打的魂飞魄散的新鲜事。却不知,这位魔修伤痕累累的躯体,悄无声息地换了一个灵魂。
在魔道排位大会举行的如火如荼的同时,望山城隐秘的势力也在暗地里紧锣密鼓的准备着一件大事,谋夺城主之位的大事,主谋,正是现任城主的兄弟。饮下信任的兄弟斟满的毒酒时,城主定然不会想到,一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