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慕诀依旧进入帐内开始在灰色的盆器上画画,清冷的水声里卿空睁开眼看着那专注的背影,果然是他救了她。
四方国里他拼死带她回了往生,可知道现在竟是这般局面么?他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当初他去四方国也不过就是复央的命令,那在当时,她是不是已经就是复央的棋子了?既然如此,又何必让她圆了700多年的梦呢?这样的残忍,可也是复央一手策划的?
她闭上眼不再理会那专注的背影,即便她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也知道她一旦睁开眼,眼里的空洞让自己都心寒。
今日的月亮倒是出奇的圆,军医前两日也说了,卿空的情况不用几日就会清醒过来,慕诀现下心情突然大好,所以难免多唱了会歌,距离军帐几百米处,将士们坐的整整齐齐在听他们的将军深情歌唱……
“姑娘,既然醒了,一直喝着这汤药无疑是在噬毒,何必如此伤害自己呢?”帐外天光大亮,军医过来看看,果然不出他意料,这姑娘前日就应该醒过来了。
“呀!”慕诀喂药的汤勺一抖,汤药直接撒在了卿空的领口处,他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军医就当作没看见,径直去收拾药箱了。
慕诀当然追着军医往帐外走去,有件事他必须问清楚,不然他如何面对卿空。
“军医,她今日醒来……”慕诀正在想一个合理的理由,军医当然早就知道他要问什么,于是直接道:“那位姑娘应该前日就醒了,将军还是让人准备些清淡的食物吧,这汤药可以不用再熬了。”
“……”也就是说,昨夜,他唱歌的时候,她是醒着的?
慕诀刚想向军医咆哮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他的时候,军医已经提着药箱跑远了,独留下站在帐外不知道以何种表情面对卿空的慕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