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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久的沉默后,嗔痴殿外传来了木哈的通报声,“亦王,莲妃已在殿外等候!”
萧智上前一步,请求道:“我亿年修为,从不卑躬屈膝,但我和姑娘是忘年挚友,虽认识时日不多,但依旧为她向亦王讨个人情,让我带姑娘走吧。边界,慕诀将军等着,万千往生将士护着,她绝无危险,更无宫廷的勾心斗角!神术尽失的她对亦王早已无用,她已是哀乐国王后,亦王和央王的王权交好也早就达到了目的,还望亦王放她一条归路!”萧智并无把握,元亦若真的想要怪罪,别说卿空,往生恐怕也难逃其咎。
隐瞒王后的神术,便算不上真的两国交好,哀乐王后之位,岂能给一个凡躯。
元亦却上前握住了萧智的胳膊,力道刚劲,似在托付,“卿空还望圣手操心,多多调制。可本王不会放她走的!边界有慕诀将军,有万千将士能护她周全,可这嗔痴殿,她有的是夫君。过往心结,她岂有回头看的道理,本王一定会解开这心结!我不是复央,不会为了王权负她,即使她现在只是凡躯,可本王娶她为妻,立她为后,除了她救过本王,还因为在四方牢笼那段她尽心为我疗伤的时日,我对她长久生情罢了。圣手也明白她医者仁心,如此情义深重的女子,做我元亦的妻子,哀乐国的王后再合适不过,与神术又有何关!”
萧智抬头看着元亦良久,而后深深地作了一个揖,元亦的一番话,他一个亿年老臣都无法不动容,王权之下,太多取舍,元亦竟能为卿空真心交付,他替卿空欣慰。
元亦立刻扶起萧智,“我知道圣手担心什么,在这嗔痴殿,有圣手在,卿空定不会再中毒,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萧智冲元亦点点头,即使他不托付,为了卿空,萧智也会尽心尽力,既然元亦真心对卿空,那边界不去也罢。嗔痴殿中,喜乐大殿前,后宫前朝的勾心斗角步步为营,只要这王者至尊护着,便都无忧。
而山石屏风后,卿空早就醒了过来,元亦的不负她听的清清楚楚,他说过,复央为了王权负她,可他为了她宁愿负王权。她当时只当作轻易的许诺而已,更何况,她救过他性命,感激恩德也是理所当然。
可眼下的情谊真心,竟也让她动容。神术尽失之时,她对他已无半点用途,涤泪也早就帮他偿还了一命,如今,心如死灰,心静如水之时,这一抹真心相待,执着固守让她心下温暖,竟不自觉地流下泪来。
“亦王,莲妃已在殿外等候!”木哈将军见嗔痴殿内没有反应,于是又通传了一声。
“进来!”元亦一声令下,嗔痴殿的石门便打开了。莲妃一进卿空的寝殿,萧智只在她温润绯红的脸上停留一眼,便明白了解语花的出处。
他向元亦递了个眼色,元亦点点头,默认了萧智的猜测。
这一切都尽收在了从山石屏风后出来的卿空眼中。那日青禾送她到嗔痴殿外,祈公主识趣地让出了时间让她和青禾独处。青禾虽因为卿空不亲近韩桑和莲妃有些不高兴,可他们毕竟是外人,青禾还是欢快地从包里拿出了长着无数白色小花的两株枯枝给她,并且无比神秘地告诉卿空,“我知道你现在神术尽失,去不了悬崖顶,所以才故意在喜乐大殿前拦你的!那个祈公主肯定是个热心肠,到时候一定会带你四处转转,我防的就是这一点!我最近是不是变聪明了很多?”
青禾看卿空并没有打算理她,只能自己继续往下道:“但是你对医理又实在感兴趣,再说哀乐国的确比往生有趣多啦!所以我去悬崖顶给你摘了两株除忧草,你可以自己研究研究……”
青禾那么自鸣得意的模样,肯定不知道自己被利用了,她哪是变聪明了,分明有人在背后指使。想必这就是为什么繁忙的韩桑将军竟会对她一个小花妖那么有耐心的真正原因了。
韩桑将军有意让青禾知道悬崖顶上的除忧草药效强劲,不过他也只是以为初来哀乐国的卿空一定会对这哀乐国至宝感兴趣,并不知道卿空精通医理,否则也就不会冒这个险了。
韩桑当时还想着除忧草和解语花气息相溶即可伤人的药效,已经过去了亿年,哀乐国能知道其中隐情的神明早该绝迹了。
哀乐国遍地都种满了除忧草,亿年来庇佑着哀乐国的将士们,天医们又怎会想到除忧草是中毒的根源之一呢?
卿空其实也不是一开始就笃定韩桑是主谋之一的,只是向来呆滞毛躁的青禾突然聪明地打探起了哀乐国的消息,而且还能打探的那么详实周密时,卿空回头梳理,也就不难发现其中的蛛丝马迹了。
卿空早就知道除忧草和解语花气息不能相溶,只是解语花近乎无味,即便是她之前的神术,不细致观察恐怕也发现不了,更何况现在这一副凡人之躯。精通医理又如何,却还是对别人送上门的毒物无法察觉。
解语花想必被莲妃融在了脂粉里,所以萧智才会递眼色给元亦,果然,在韩妃宫前的两次巧遇是故意安排,所有碰巧不过是预谋已久罢了。
只是这样的心计实在是巧妙,就算萧智当面揭穿,元亦也没有理由治莲妃的罪,除忧草是青禾送给卿空的,并无任何不妥;莲妃的年纪和元亦相仿,虽比卿空年长,但并不清楚亿年前除忧草和解语花之毒的由来也是理所当然。亦王的宠妃爱美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莲妃也没有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