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顿来不及给多伊利解开绳索,挽着他的马缰也开始逃命。跑了没多远,阿斯顿听见前面杀声四起,汉军像是已经突入跑在前面地路西等人的队列中。阿斯顿不敢再向前去,转马向南方而去。
跑了数分钟,喊杀之声渐渐远去,阿斯顿才敢回头去看,只见身后还跟着三人。阿斯顿对着其中的一人喊道:“快将元帅身上的绳子解开。”
那人答应一声,驰马来到多伊利的身旁,斜着身子去给多伊利解绳索。手还没有摸到绳子,他座下的马正在跨越一个土坑,落地时剧烈地颠簸了一下,那人猝不及防一头栽下马去,高呼救命。
阿斯顿听见了他的呼救声,但不敢停下来等他,而后经过他身边的那两人都装作没有听见,疾驰而过,最后一匹马地马蹄还踏上了那人的大腿上。剧烈的疼痛使他惨叫连连。
他的嚎叫声,引起了远处一队汉军地注意,他们高喊着向着这边冲来。阿斯顿就感到周围有“嗖嗖”声音响起,他知道那是汉军射过来的箭。“没事儿的,现在是黑夜,汉军的箭不会射中我地。”阿斯顿低声自我安慰。“啊……”他祈祷声刚停,身后便传来一声惨叫声。
在天寒地冻地天气里驰马,本应该冻得浑身发抖。但现在阿斯顿满头大汗,汗水顺着额头,流进了他的眼里,阿斯顿不敢去擦,唯恐一不小心会丢了手中拉着地马缰。
又跑了数里,来到一个小河边上。阿斯顿停住马迟疑一下,正在考虑是过河而去,还是沿着河跑。他身后仅剩下地那人没有拉马。直接跑到了冰面上。可没跑几步,不知是河上冰层不厚马踏入冰洞,还是马蹄打滑,只听轰得一声那人座下的马摔倒在地,那人也被甩出老远。爬在冰面上不再动弹。
阿斯顿见此情景,不敢再过河,只好沿着河边跑。在他迟疑的时间里,后面的汉军已经追近。箭也“嗖嗖嗖”跟着降临。这次阿斯顿的好运没了,连中三箭。他咬紧牙关,继续拉着多伊利逃窜。
奔跑间,他看见远处有一片黑漆漆的树林。大喜,希望跑入树林摆脱汉军的追击。但他的愿望没有能实现,在离树林还有百余米地地方,他座下的中了无数箭的马支撑不住轰然倒地。
他被摔出老远,眼前头转向。等稍稍清醒点,看见多伊利就躺着离他不远的地方。他的双腿已经不能走动,他艰难地爬到了多伊利地身前。直起身子,从腰间拔出短刃,对多伊利说道:“对不起元帅,是属下害了您。属下不会让您落入汉军之手,属下这就送您上路。”
模模糊糊中,他似乎看见多伊利在对他微笑。也许是在回应他的话。阿斯顿举起短刃。正要刺向多伊利的心脏。猛地,他的身子一震。抖动了几下,便软软地倒在多伊利地身上。
阿斯顿倒下没多久,杨英带着他的亲兵来到近前。
“下去看看是否毙命。”杨英命令身后亲兵。两名亲兵领命,翻下战马,走到阿斯顿身前查看。
“长官,这人被我们射死了,不过身下还有一人是活着的,而且还被人捆着的。”
“哦?我来看看。”杨英感了兴趣,下马走向阿斯顿和多伊利躺着的地方。另有亲兵急忙点上火把,跟随他跑了过来。
接着火把的光线,杨英看见上面的突忽人背上中了十余箭,但紧紧地抱着下面的那人。下面地是一位五、六十岁的老年人正怒目看着自己,他嘴也被绑住,口也呜呜的不知在说些什么,他身上裹着披风,披风上几道绳索困得结结实实遮盖住里面的衣衫。
杨英被着情景弄迷糊了,要说这老人是被突忽人抓住的汉人支持者,为什么突忽人会带着他跑了十余里,在死前还要保护他?而他见汉军来到的目光中又饱含仇恨?但如果要说他是突忽人,那么又怎么会被自己人捆着呢?
为了解开这个谜,杨英撕开了那人身上的披风。只见里面穿着的是突忽人地军服,胸前闪烁着点点金光。一、二、三、四、五。等杨英数清金光地来源,身上的血往大脑里涌去,感觉一阵阵地头晕目眩。惊喜之下差点摔倒在地,幸亏旁边一名亲兵扶了他一把,才稳住身子。
他不敢相信眼前看到地是真实的,五颗闪亮的金星,证明了这老人的身份。他就是突忽人北方战区的统帅—多伊利元帅。
杨英激动地站起身来,仰望苍天。心中暗呼,老天爷,谢谢您的眷顾。从此以后我会每日向你祈祷,膜拜。他深信是上天把多伊利赐给了他,不然怎么可能会被突忽人绑着送到自己面前。
稍稍冷静下来,杨英命人通知一连长接替指挥全营作战。他现在没再去考虑西门还会有多少突忽人逃走,他已将全部心思都放到了这个老年人身上。杨英预感到,凭借着这个战功,他将会一飞冲天。有此一项大功足矣!
杨英命亲兵去抬来一副担架,小心翼翼地将多伊利搬了上去。为了不颠簸,杨英命亲兵们步行抬着他回军营。一路上杨英命身边的数十名亲兵,全神贯注的戒备,任何人不得靠近担架。而他本人则就在担架的旁边紧紧跟随,双眼一直盯着多伊利。仿佛他视线离开,多伊利就会凭空消失似的。
乌河城堡在杨英擒获多伊利后第三天,才被彻底攻陷。这之前,城堡内残余的突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