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叹了一会儿,张锐无奈地说道:“如果小竹一直不肯认错,我死了之后,家族还是要交与他管理,那时他什么都不懂,又见到有条件享受,家早晚还是要败的。”
董小意道:“妾宁愿他什么都不懂。锐郎你想,我们几十年的家业,他就是吃一辈子也吃不完,最多再娶几房妻妾,这样挥霍家也败不完。可是如果仍由他在安江,他必定会结交一些纨绔弟子,养成贵族的不良习气,倘若沾染上酗酒赌博、寻花问柳的恶习,再大的家业也会败落,他也将流落街头,聊倒至死。”
“安江有这么多纨绔子弟吗?我小的时候怎么没有遇到?”张锐半信半疑,在安江中学的时候,也就出了两个偷窥的败类,还被学校开除了。此外都是勤奋好学的学子,哪里有什么纨绔子弟。他只想到两个被开除的是败类,却自动忽略了他本人与王敬宝、陈玉童、柳大江等四人也曾经去偷窥过的这件事。忽略之后,自然也不算是败类。
董小意摸着张锐的脸颊说道:“人以群分,物以类聚。锐郎自幼志向高远,自然不会与这些人为伍,他们也不敢来结交你。本来妾还想再考虑考虑是不是送小竹去季原,即使要送他去,妾也会先在季原那边做一些安排。可是今日妾听了小竹一句话,下了决心立刻将他送走。”
“什么话?”
“就是小竹说乌兰妹妹是奴婢的那就话。妾相信家里没有人对他说过这些话语,小竹只能在学校里听来的,而且小竹只会对平日交好之人,才会说起家里的事情。锐郎,你想想不把小竹送走,让他再与这些狐朋狗友混在一起,恐怕这些恶习他都会染上,所以妾就下定决心立即让他走,远离那些狐朋狗友。”
张锐听了董小意这番话,又是惊讶,又是羞愧。本来他以为是董小意在背后讲了看不起乌兰的话,被小竹学去了。没有想到这些话是小竹在学校里,跟不良少年学的,而董小意也因此才下狠心送小竹去季原。
如此看来,小意并没有看不起乌兰,自己误解她了。又想起董小意自嫁给自己之后,从未说过不许自己娶小妾的话。误解了善良的董小意,让张锐感到一阵阵脸红心跳。
“小意,你真的不在乎我将乌兰带回家?”张锐还是问了一句。
董小意笑了笑,说道:“当然不介意,我们结婚数年,你一直没有纳小妾,已经是对妾情深意重了。”
张锐以为她是在说反话,于是解释道:“我娶乌兰也是迫不得已。我受伤后乌兰便一直照顾我,如果我不娶她,今后她也嫁不出去……”
董小意含笑打断了他的“解释”,说道:“锐郎,你不用解释了。妾说的是真心话,你比妾的哥哥好多了。”
“你哥哥?董路?”
董小意笑着说道:“大哥今年已经娶第九房小妾了。还有二哥,他爵位不及你,家财就更加不能相提并论,可今年也娶了第四房小妾。”
说道这里,董小意将头轻轻靠在张锐胸前,说道:“妾知道你心里有妾,不忍让妾伤心,所以才一直没有纳妾,妾心里非常感激。不过我们家现在也算是大家族了,你不纳妾总会有人说闲话,甚至会说妾是妒妇不能容人。所以妾还想找个机会劝你纳上一房,正好你就带回了乌兰妹妹,而且贵为公主身份,美丽温柔,任劳任怨,陪嫁也不少,你可赚多了。其实妾也真心替你高兴,怎么会怪你呢?……”
张锐被董小意半开玩笑的话语说得脸又发烫了,抓起她的小手,放到嘴边亲了亲,说道:“小意,今生娶了你,是我最大的成功。如果没有你,我宁愿放弃这份家业。小意,答应我永远不要离开我,陪我一起走完整个生命。”
董小意落下了泪水,这不是伤心的泪水,而是幸福的泪水。她半支起身来,看着着张锐的眼睛发自肺腑地说道:“锐郎,不论你是贫穷还是富贵,妾会永远陪伴在你的身边。”
这一夜,两人像是一对初恋的情人一样,四目对视,彼此感受着浓浓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