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平不服气地说:“那将军所部也是骑兵,为什么能参加进攻?”
荀昊望着那处高地,说:“据败退下来的步军说,在那处高地上有近万敌军,就算在刚才的作战他们也有损伤,我想他们的人数至少也有六、七千人。我们的进攻人数太少,恐怕没有效果。所以,我决定我的疾风大队全体人员下马充当步兵参加进攻。”
“这怎么能行?你……”吴平一听急了,虽然飞骑军游骑不时也会下马参加地面作战,但在张锐当游骑团长时,就加入了这方面的训练。他没有听说过彪骑军游骑也类似的训练。骑兵没有经过训练就参与地面作战,纯粹是在找死。他正要出言劝阻,却被荀昊打断。
“吴团长,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你服从命令吧。”荀昊又何尝不知让游骑下马参与进攻是愚蠢的决定,但这也是无奈之举。只要今日能救出重骑兵们,即使自己与麾下的游骑们都战死也值得了。
“是。”吴平见荀昊决心已定,只好心有不甘地接受命令。
十几分钟后,中校将步兵重新集合完毕。在发起进攻前,荀昊将吴平叫到身前,悄声对他说:“万一,我是说万一,这次进攻失败了,你就带着轻骑撤退吧。”
吴平变了脸色,吼道:“下官岂是贪生怕死之徒……”
荀昊拍拍他的肩膀,说:“不是因为你怕死,而是多为遂候殿下留下一些骑兵吧。即使今天我们败了,也不见得就会输掉整个战争,今后作战少了骑兵怎么行呢?”
“将军……”吴平一时难过得说不出话来。他清楚荀昊的话里的含义,这次进攻未果,荀昊不会再回来了。
吴平看着三千余下马拿起步军武器疾风大队和三千余邱然的步军,在荀昊的带领下朝着高地冲去,顿时泪流满面。他对着荀昊的背影,郑重地行了个军礼。此刻,荀昊在吴平的心目中地位,足矣与前上司张锐相提并论。他们都是他值得尊敬的人,也都是只值得他追随的人。
在荀昊发起进攻的同时,王世充正接到石泰传来的命令。石泰的命令上说,北军四军团正在拼命进攻,八军团的部分阵地已经有所动摇。让他火速派出援军,到前面支援。
王世充看到这份命令,气得几乎骂出声来。石泰让他带着不足万的部下去阻挡北军重骑兵的进攻不说,这时还要他再抽调援军去支援八军团。这是人能下达的命令吗?奶奶的,逼急了老子现在就带人先把他杀了,再向北军投降。
当然,他也只能腹诽几句,暗骂石泰的祖宗。忍了又忍,才向石泰派来的传令副官解释说,自己麾下左师正与从西边赶来的北军援军交战,实现无人可以派出。并建议石泰的副官,如果前面确实需要支援,就把八军团总部人员和后勤人员调上去。
石泰的副官见王世充确实无人可派,才悻悻离去。石泰的副官刚刚离开,廖鑫的传令兵又来求援。说廖将军刚打退了北军步军的一次进攻,接着又有数千北军的轻骑和游骑赶到。现在高地上还能够作战的人只有五、六千,廖将军担心兵力不足,请将军火速派出援军。
王世充听罢大怒,对着传令兵怒吼道:“去告诉廖鑫,要人没有。要是他敢丢了高地,就别活着回来见我。”
廖鑫的传令兵仓皇离去,王世充仍是怒气冲冲,在原地转着圈儿。现在到处都需要援军,他又不会撒豆成兵,哪儿能凭空变出援军来?他甚至想下令,让河南岸的那个师渡河过来。可是回头看看变宽许多并打着漩儿的河面,就放弃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他正急得团团转,副官为他出了一个主意:“将军,属下认为,北军之所以如此拼命的进攻,就是为了要营救他们的数千重骑兵,只要我们将其消灭,北军自然会败退而去。”
王世充瞪了副官一眼,没有好气地说:“我手上要是还有多余的兵力,这还用你说这些废话?”
副官手指着八军团的后勤人员,对王世充说:“将军,难道用那些人不行?”
“他们?”王世充气急而笑,说,“你难道不知他们都是伙夫、马夫、车夫?在没有强弩的情况下,他们能够杀死身披着重甲的北军重骑兵?”
那副官笑了笑,说:“何须用强弩?现在北军的重骑兵被困住不能移动,只需派这些人用长枪或是长竿将重骑兵们捅下马。落马的重骑兵大部分站不起来,只能被活活淹死。剩下极个别能站起身来的,又身穿着重甲行动也快不起来,只需用绳索就能将其收拾了。”
王世充听罢副官的建议豁然开朗,抚掌称赞此计甚妙。并对这个名叫田瓒的少校副官刮目相看,心想此人可用。
商议妥当,王世充命田瓒去把那些可用的后勤人员集合起来,共得二千三百余人。他大声对着这些伙夫、杂役们喊道:“八军团的将士们,你们虽然平日干的是后勤杂事,但你们毕竟也有军籍在身,你们都是军人。今日之战已到了生死时刻,成则我们可共享富贵,败我们则死无所葬。你们难道想白白而死吗?”
一个伙夫问:“将军,我等平日安心琐事、缺乏训练,又没有合适的武器,我等现在又能做什么?”
王世充指着远处那群北军的重骑兵,高声地说:“你们虽不能直接与敌作战,但可以去消灭他们。你们可以找些长竹竿、长枪或是绳索,每数人一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