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渭自拜杨坚为师后,有空就来上都太尉府串门。对太尉府上下的人都十分客气,特别是对杨英兄弟几个更是恭敬有加。他不顾年龄差异,硬要杨英等人叫他大哥。
后来,杨英要满十八岁时。薛渭又主动找来杨英,提出今后两人合伙做生意。杨英正在苦恼今后单独立户,自己该怎么挣钱养家时,薛渭就送上门来,杨英自然马上答应合伙。而且薛渭还提出,杨英只管出本钱,生意上的事情都由他来打理,赚的钱两人平分。这让没有时间来管理生意的杨英,更是欢喜不已。他年纪虽然不大,但也清楚薛渭为什么要巴结自己。所以,他从不担心薛渭不讲信用。从那以后,两人合伙了近十年的时间。在十年间,薛渭用杨英给的数千金币本钱,帮杨英挣了几十万的红利。说白了,等于是白送钱给杨英花。
也正是因此,当初张锐在军校时曾有意找杨英入伙做生意,杨英也没有答应。几年前,杨英见薛渭家里的生意逐年下滑,他又要分给自己红利,家境一年不如一年。于心不忍,提出要解除合伙关系。本来薛渭还不愿意,杨英就搬出要和张锐合伙做钱庄生意的理由,才勉强让薛渭答应散伙。
不过,两人虽然生意散伙,但始终保持密切联系。杨英也把他当成了亲大哥看待,除了杨素和张锐,关系就属与他最铁。两人也在其他一些事情上有过合作,并且合作效果不错。
望溪河之战的惨败,如果换成别人,不说军职不保,起码也是仕途无望。然而在杨素的运作下,他才仅仅被免去一级军衔和职务,调去姐夫麾下任职。薛渭又在周延洛阳屠杀前将他调回上都,一是让他远离是非,二是为他再次出任近卫军团指挥官铺路。对此,杨英也十分感激薛渭。
送走薛渭后,杨英回到卧房。看见父亲杨坚像是已经睡着,正想退出门,突然听父亲叫他:“阿麽,过来。”
“是。”杨英几步来到床前,轻声问:“父亲可是要喝水?”
杨坚一把拉住儿子的手,说:“阿麽,你今后不要再与薛渭有来往了。”
“呃?”杨英楞了一下,他完全没有想到父亲会这样吩咐他。他知道父亲以前一直对薛渭信任有加,视他为心腹亲信。这时,怎么突然让自己不与他来往呢?难道是刚才薛渭无意间得罪了父亲?
杨英正在心里猜测,就听父亲杨坚又说道:“薛渭此人志大才疏,你跟他关系过密迟早会遭牵连。以后你只要好好跟着你二叔,前途自然不会有大碍的。”
“志大才疏”?杨英也是第一次听父亲评价心腹亲信,没想到却会给薛渭这么一个评语。在他看来,薛渭是个很有心计之人,而呛芊合自己的胃口。所以要他选择,他宁愿选择跟薛渭一起共事,也不愿意只听从身为长辈杨素的安排。
“父亲……”杨英正要为薛渭解释几句。不料却被杨坚出言打断:“阿麽,不要以为你与薛渭做过的那些事情父亲不知道。你们自认为行事机密,旁人不会知晓,但岂能瞒过为父?”
“什……什么事?孩儿,并没有与薛大人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杨英心里虽惊,但这时也只有硬着头皮不认。
“唉!”杨坚叹息而道,“你与薛渭合谋刺杀虞士基、高颖、潘景郑等人之事情,其实为父早就知道了。”
“啊!?”杨英惊得面如土色、身如抖糠。他完全没有想到父亲提到这件事情。这件事情就只有薛渭和他两人密谋协商而定,而且找去刺杀行刺之人不是当场自杀,就是事后已被处理。应该没有第三人知道这事,父亲是从什么人那里知道的这事?难道薛渭还给别人说起过这事?
杨坚用枯瘦的手拍了拍儿子的手背,安慰惊恐不已的儿子:“阿麽,那件事为父知道你是想为为父着想。所以,为父也没有怪你的意思。但为父要让你明白,事情即使自认为做得滴水不漏,也有泄漏的可能。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今后要是为父不在了,你要切记做任何事情都要三思而后行,不要被别人利用了还不知道。而且行事尽量光明正大,以奇治正,只能逞一时之快;以正治奇,始终才是正道。”
杨英听了父亲的肺腑之语,也不由流下眼泪,默默地点头。
这边薛渭出了杨府,便匆匆赶去曹臻的府上。本来曹臻已睡下,听到薛渭来访,连忙重新穿戴整齐出来相见。薛渭也没有废话,直接把从老太尉那里得来的话,对曹臻复述了一遍。曹臻一听抚掌大笑,称赞说:“真不愧是老大人啊,一席话便解了我等的烦忧。”
薛渭连声催促询问:“老大人是何意思?你又有何良策?”
曹臻收住笑声,把自己的想法全盘道出。薛渭一听大喜,曹臻想出的这个办法,一能分化了凉公等人的同盟,让他们的关系逐渐恶化。二能把张锐也引入这些人的纷争中去,等他们斗得两败俱伤,朝廷再以大义为名一举解决他们。三则,如果此计可行,即使杨素以后回朝,也无法撼动自己与曹臻的地位。最后,如果此计实现,数年后,也许自己的既定目标就可以实现了。正可谓是一石四鸟之计,实在妙不可言。
正在薛渭兴奋之时,曹臻轻咳了一声,提醒说:“此事解决方法是有了,不过能不能让内阁通过,我却没有把握。”
薛渭一皱眉,问:“你是怕虞士基从中阻扰?”
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