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是飞骑军副指挥官,调动个把连排级军官的权利还是有的。殿下收到马士愈的信后,也觉得有理,便立刻签发了调令,要将黄涛调走。
其实表面上是调走,实际上是升迁了黄涛。副官对许士基明说,黄涛此次是调到前师的一个连里任连长一职。
看似是平调,因为游骑的军衔均比其他部队高,按黄涛中尉的军衔,也可以在轻骑担任连长。而此次职务升迁,以后他军衔自然也会找个理由给升上去。
许士基一行人从辽州通辽城出发,一连两天两夜,几乎是昼夜兼程,向三营一连的驻地赶来。今天一早离连队的驻地不远,许士基提着的心也稍稍放松下来。
从张锐到任的时间上算,现在也不过四天。这么短的时间,两人即便有什么冲突,也不会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所以,他的任务基本上算是完成了。第一次单独出任务,就顺利完成,以后在殿下的心目中自然成了值得托付之人,地位也会不断的提升。
许士基在离营地一两地之外,便看见营地外站满了人。是在训练吗?又有点不像。在近一些,他看清楚了,一名军官正在杀人,他用手中的刀干净利落地斩下了一个人的头颅。
许士基大惊,连级军官在平日没有权利斩杀部下。部下违犯了严重的军规,也是交到游骑团交由军法官审理,然后还要上报军团总部,军团总部同意后才能执行死刑。他怎么敢在这里随意杀人!?
许士基快马加鞭赶过去,在那名军官准备杀下一个人的时候,高声喊叫:“刀下留人!”
张锐听见喊叫声,停下了手中的刀。转头看去,只见数人疾驰而来。领头的一人驰马到离他十余米的距离才勒住马,翻身下马,匆匆地跑过来。
“长官。下官飞骑军副指挥官殿下的侍从官许士基,奉命前来宣布调令。”许士基向张锐立正敬礼,并报告来的目的。张锐的相貌已经清楚的告诉他,正在杀人的这个军官就是传说中的那位杀人魔王。
“你好!我是游骑团三营一连连长张锐。你的调令是给谁的?”张锐将骑刀插入刀鞘,回了许士基一礼问道。
“报告长官,是给一排长黄涛的调令。”许士基一边回答,一边观察张锐的表情。
“哦?那么怕你这次要白跑一趟。”张锐表情平静,淡淡地说。
许士基愣住了,难道还是来晚了?黄涛已经被他杀了?张锐看见许士基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便指指捆在木桩上的黄涛对他说:“那就是黄涛。”
许士基转头去看,只见捆着的黄涛,背后被打得血肉模糊,整个人已经瘫软,脑袋无力地垂下,如果不是捆在木桩上,只怕这时已经瘫倒在地。再看,黄涛脚下竟然湿了一大块地面,裤子也是湿的。恍然,黄涛竟然被吓得尿裤子了。而其他被捆着的人模样也相差无几,有的甚至还在哭泣。
看到这个情景,许士基面带怒色问道:“请问长官,他们犯了什么罪,需要如此的惩罚,还要斩杀他们?”
“第一条,煽动部下对抗长官。第二条,集体擅自离营一天。第三条,凌晨时分才回营地。第四条,平日聚众赌博。第五条,……”张锐一条一条的将黄涛等人的违纪行为道出。
许士基越听越心惊,飞骑军里还有这样的部队存在?军纪涣散、训练不利、聚众赌博、擅离营地、违抗命令、煽动部下对抗主官都是严重的违犯军纪,交与军法官审理,判死刑的几率也是很大。
虽然罪行严重,但许士基认为张锐未经军法审理私自杀人的做法不妥。可他也知道张锐的火爆性格,直接劝说恐怕很难奏效。正考虑该如何开口,忽听黄涛又叫嚷起来:“张锐,你敢杀我,我的家族,我的姑父,我的姐夫是不会放过你的!”
许士基听到黄涛的叫喊声后,心里暗道:愚蠢!对张锐这样的人,你如果是服软去求他,或许还有一点活下来的希望。现在叫嚣威胁他,他能听吗?他要是害怕你的家族、亲人来报复,还敢将你捆准备斩杀?
果然,张锐听见黄涛叫嚣,又从腰间拔出了骑刀,向着黄涛走去。许士基赶紧追上去,挡在前面对张锐说:“长官!下官以为他们犯的错误的确很严重,但是也应该先交到团里由军法官审理,定罪后才能行刑。望长官能遵循规定行事,不要擅自做出违反规定之事。”
张锐对他笑了笑说:“你凭着良心说,我要是将他们交到团里,他们会得到应有的处罚吗?”
许士基沉默无语,以扬义臣在游骑团十多年的任职经历上看,只要他对团里军法处打个招呼,这件事,多半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见张锐要绕过自己,许士基连忙又说:“长官,下官这里有副指挥殿下亲发的调令。如果长官执意要杀他,恐怕下官在副指挥殿下那里不好交代。”
张锐停下了脚步,许士基的话他听明白了。虽然许士基说的是自己不好交代,里面的意思还是说,自己看见了扬义臣的调令还要杀死黄涛的话,那就是直接驳了扬义臣的面子。扬义臣将黄涛调离,已是给自己面子了,倘若不知好歹,有什么样的后果,谁都应该清楚。
放过他吗?这样做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以后还有脸面在部下面前说,自己是不徇私情的人吗?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