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见荷花的手菜刀切到了,刚开始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可是见她不哭不闹的,以为手上的伤不重,嘴上立即开始骂骂捏捏的,“你个死丫头,叫你做点死,你却在这里给我装死,你想偷懒就明说……把手弄伤了,是不是想告诉别人说我这个后娘亏待了你,说我心肝是黑的……”
泥妈,这还不叫心肝黑叫什么?
“好了,好了,少说两句,你没看到荷花的手都被切到了吗?”宋世喜有些不满地看着杨氏。虽然宋世喜已经变成了后爹,可不管怎么说荷花也是他的女儿,心也不是石头做的,见到女儿受伤,不可能还无动与忠。
更何况刚才他爹才对着杨氏发了脾气,对他不满意,要是他再不拿点气势出来压一下杨氏,他爹一定会收拾他的……
“哼。”杨氏冷哼一声,“手切到了,谁手没有被切到过。再说了这么小的伤口又死不了人,你担心什么。”
杨氏一直不停地骂骂咧咧,令荷花深吸了一口气,她也不理会杨氏越来越大声的叫骂声,污言秽语不时钻进耳朵里头,令她嘴角不住的抽了抽,却是自顾自的忍了疼,去屋里倒了点宋老头子的酒,想用酒洗一洗伤口,消毒。
“你个死丫头,你倒酒做什么?这可是你爷爷的宝贝,你碰他的酒,看他不打死你。”杨氏见荷花不怕死地去拿宋老头子的酒,很是幸灾乐祸。
荷花不理会她,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伤口。那伤口约摸有指甲长短,砍得比较深,连里头骨头都快看到了,这会儿用酒洗伤口,钻心的疼直接传进了脑海中。俗话说十指连心,这一下子挨得,令荷花的眼泪都忍不住流下来了。
“阿姐,你怎么了?你手流血了,你是不是要死了……”被宋老头子拦着的牛娃,好不容易跑了出来。只见荷花的手受了伤,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这是怎么了?”牛娃撕心裂肺的哭声,终于把宋老头子给引了出来。看见牛娃哭得这么厉害,很是不满。
“爷爷,阿姐要死了……”年幼的牛娃不知道死是什么意思,却知道人死了后,他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了。想着以后再也见不到阿姐了,牛娃哭得更加伤心。
“胡说,你姐姐好好的,怎么可能会死呢?”宋老头子沉着脸,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还是把牛娃给吓住了。
“牛娃,别哭了,姐姐只是手受伤,不会死的。”荷花怕牛娃惹怒了宋老头子,顾不得手上的伤,连心劝道。
“真的?”牛娃泪眼汪汪的问道。“阿姐真的不会像石头的娘一样死了吗?”
“真的。阿姐不骗你。”荷花就差拍着胸膛对牛娃保证了。
牛娃有了荷花的保证,终于露出了笑容。
牛娃虽然不哭了,可是宋老头子却还是一脸的怒气。“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还不是这个死丫头,自己做事不小心,切苕滕的时候把手给切了。自己做事不小心,还去祸害爹的酒……”杨氏是不会放过任何能给荷花上眼药水的机会。
“她手受伤了,难道你是死人吗?”这次杨氏却是想错了,宋老头没有骂荷花,反而骂起她来。“我还不知道你,什么事都叫荷花和小莲做,你这个做娘的就像少奶奶一样好吃好耍的在屋里偷懒。”
宋老头虽然不喜欢孙女,可是对荷花的乖巧一直都不怀疑,这手受伤又不是荷花故意的,虽然他有些不满荷花糟蹋他的宝贝酒,可对比起荷花来,杨氏这个懒儿媳妇,更不得宋老头子的喜。
做为杨氏的公公,他自然不好去管杨氏。所以以前对杨氏做贱荷花的行为,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要是做过份了,老婆子自会说她。可如今老婆子不在家,今天又闹得这么厉害,宋老头子实在忍不住了终于开口了。
“爹,我可没有偷懒,小二这么小,我不带他怎么行。”说到儿子,杨氏自觉腰肝子硬,不由自主的挺了挺胸膛。
“你带小二?”宋老头冷哼一声,“小二从生下来,你在月子里是你婆婆带的,你出月子后,就是荷花和小莲两个人给他洗死洗尿的,你这个做娘的什么时候帮它洗过一次尿片。”
“我……”
“好了,从明天开始你跟着老大一起出去干活,老二让两个孩子在家里带。”杨氏还想反驳两句,却被宋老头直接给打断了。又回头对着荷花道,“荷花,你手受了伤,就不要去碰冷水了,等伤口好了再做事。”
说完这些,宋老头子不等杨氏的反应,直接拉着牛娃又进屋了。气得杨氏没地方发泄,直接去扭宋世喜的耳朵,以此出气。而宋世喜是典型的妻管严,杨氏的手不轻,痛得宋世喜的脸都快变型了,却不敢喊痛,怕屋里宋老头子听见声音……
荷花见了,除了无语还是无语。她这个爹这辈子怕是会被杨氏吃得死死的,别想翻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