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都北郊,福家村。
这一处村落,地理位置极好,依山傍水,山清水秀。村子中大多是姓福的人此处居住,福家村虽然清丽秀美,却不大,只有二十来户人家,百余口人。福康安的家坐落在村口,是简陋的三间草庐,外面围着一排篱笆,很显眼,非常容易辨别。
村子外,通往村口的官道。
一群十多岁的孩童聚在一起,殴打一个蜷缩在地上的孩童。其中,一个身穿锦袍的童子站在一边,并没有凑上去。
他大吼道:“打,给我狠狠的打!”
随着这名童子的大吼声,聚拢在一起的孩童便挥舞着拳头,往蜷缩在地上的一个孩童身上打去,雨点般的拳头落下,非常密集。虽然拳头的力量不大,并不会伤到筋骨,却也把围在中央的孩童打得鼻青脸肿。
只是,拳头打在孩童身上,并未让孩童发出一声惨叫。
这名孩童,身穿一件粗布葛袍,身体精瘦,面se蜡黄,眼中有着丝丝血丝,一看就是体弱多病,落下病根的人。他被周围的孩童一阵殴打,脸上已经是青一块,紫一块,头上梳理得整齐的发髻也散落下来,非常狼狈。
他咬着牙,死死不出声,脸上lu出桀骜的神情。
“停!”
稚嫩的声音传来,站在外围的锦袍童子大喊一声。这名童子年龄约莫十二岁,圆盘脸,脸上挂着一坨肥肉。他看向被殴打的童子,缓步走过来,弯下腰来,低声问道:“福叙,你服还是不服?”
脸se蜡黄的童子,名叫福叙,正是黄忠的儿子。
福叙抬起头,面se狰狞。说道:“福郅,我死都不服!”
福郅,便是锦袍童子的名字。
他看向福叙,神seyin沉。大声说道:“福叙,你凭什么不服?你爹四十多岁,还是一个守门的校尉,没有半点权利。我爹三十多岁,已经是一县的县令。一个守城门的人和县令能相比么?你爹比不上我爹,你当然也比不上我。说,服还是不服?”
福叙昂着头,大声说道:“不服!”
福郅闻言,立刻吼道:“打,给我狠狠的打。哼,反正每次打了你,你爹都是忍气吞声,做万年王八,不敢吱声。这一次。我就让他们打狠一点,让你半个月都下不了cuang,看你以后看到我的时候,还敢说不服。”
福叙吼道:“福郅,你别把我逼急了,惹毛了,我和你拼了。”
“拼命?”
福郅哈哈大笑,说道:“拼命好啊,你是天生的病秧子,虽然力气大。可是每次用尽全力,都会刺ji到你的病情。等你拼命后,躺在cuang上,恐怕舞蝶妹妹又要哭得梨ua带雨。嗯,你放心的拼命,尽情的拼命,你死后我会替你照顾舞蝶,放心的拼命吧。”
福叙吼道:“福郅,你欺人太甚!”
他猛然站起身。双拳紧握,瞪大了眼睛,盯着福郅。无形中,一股摄人的气势从福叙身上散发开来,令人不可逼视。
“蹬!蹬!”
福郅猛地后退两步,惊骇的看着福叙。旋即他继续后退几步,大吼道:“快,冲上去,给我狠狠地打。那小子从小就是病秧子,坚持不了多久就会趴下,这次是他自己动武,受了伤也怪不得我们。”
所有童子畏惧福郅,不敢不听话,都挥舞着拳头冲上去。
此时,福叙蜡黄的脸se已经变得通红。这种红se,并不是因为生气和发怒造成的,而是由于身体气血翻腾,涌上来后使得福叙脸上透出血红se。
福叙鼓足劲儿,朝冲过来的孩童走去。
“砰!”
一个孩童冲过来的时候,福叙一拳挥出,将冲过来的人一拳砸飞。只听见一声惨叫响起,那孩童便倒飞出去,躺在地上不停地**惨叫。
“啊??!”
一声声惨叫响起,一个个孩童都被福叙打翻在地上。
福叙年纪虽小,却厉害无比,双拳挥出,如么猛虎出山,难以抵挡。
“咳!咳!”
不多时,福叙的身体却承受不了。
他不停地咳嗽,弯着腰,双手放在膝盖上,脸上的潮红se越来越浓郁。到最后,福叙压制不住心中翻腾的气血,一口鲜血喷洒出来,滴落下来的鲜血染红了xiong前的衣衫。福叙站双手撑在膝盖上,摇摇yu坠,感觉身体轻飘飘的,好像快要飞起来。
福郅见此,心中大喜,吼道:“快,上去揍他,揍他。”一个个孩童被福叙打得很惨,非常狼狈,现在见福叙体力不支,快速爬起来,朝福叙冲去。
就在此时,一声浑厚洪亮的声音传来:“住手!”
随着声音落下,在孩童们的视线中,远处走来三个人。
其中一人,身穿锦衣华服,头戴长冠,腰佩战刀,浑身上下无不透出一股贵气。身旁的两个人,左侧的人腰间悬着一柄战刀,威风凛冽;右侧的人虎背熊腰,背后背着两柄大锤,非常凶恶。
福郅让追随他的童子殴打福叙的时候,王旭的马车便行驶过来。
王旭听见吵闹声,掀开马车窗帘,看着车窗外的争斗。
张猛对小孩打架,没有丝毫兴趣,建议继续赶路,尽快抵达富康家。王旭见一个孩子被殴打,虽然有救人的意动,却还是点头同意张猛的话。对于两人来说,一群小屁孩之间的意气之争,纯粹是瞎折腾,没有任何意义。
不过这时,福康安全是一再的恳请下车。
其原因是被打的那个肤se蜡黄的孩童。
那是他的儿子,只一眼,福康安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