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初到金陵,不去给皇后请安,先来本宫的紫金宫,莫非是有什么事情吗?”屏贵妃冷着脸问道。
菱薇笑了笑,“如今屏妃娘娘如日中天,深得陛下欢心,风头远在皇后娘娘之上,菱薇自当先来给屏妃娘娘请安。”
屏贵妃将脸色沉了沉,“郡主,你这般说可就有些不对了,本宫再得宠,也不过是一个贵妃而已,而皇后娘娘是后宫之主,郡主这么说,若是被旁人听去了,岂不是会说本宫没将皇后娘娘放在眼里?”
屏贵妃这么说,倒不是有心为难菱薇,而是这宫里,实在是人心难测,她现在虽然是独占圣宠,可是万一传出了她恃宠生娇的流言蜚语,日子也是不好过的。
屏贵妃早已无心在这宫中再去惹什么风浪,这一次重得圣宠,也只是一个偶然,她的心思一直都在别的地方而已。
“菱薇一时失言,还请娘娘恕罪。”菱薇福了福身,道歉道。
屏贵妃和菱薇之间的交集本就不多,菱薇长大之时,屏贵妃已经成了被皇上冷落之人,和这个被众星捧月的郡主之间,自然很少有见面的机会。不过,关于菱薇,屏贵妃倒是有所耳闻,都说她八面玲珑,今日一见,倒真的是让屏贵妃也不敢小觑了。自她进来开始,屏贵妃虽然没有有意为难,但是说话也并不中听,菱薇居然还能够不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悦,如此城府,不得不让屏贵妃有几分敬意。
屏贵妃摆了摆手,屏退宫女,“郡主此番来金陵,似乎对我们蓝家的事情,颇感兴趣。”
菱薇明白屏贵妃所指,她说的一定是柳诗画的身世。
“娘娘多虑了,菱薇只是偶然知道了诗画的身世,忍不住多句嘴罢了。”菱薇轻描淡写地解释道。
不过。这种不痛不痒的解释,屏贵妃怎么可能会相信。偶然,这么大的秘密,是能够偶然间得知的吗?
屏贵妃淡淡地笑笑。“如此说来,本宫还要多谢郡主对蓝家的关心。”
“如果娘娘没有什么别的吩咐,菱薇先告退了。”来见屏贵妃,本来就是为了掩人耳目的,菱薇心里还有别的事情。自然是不肯逗留太久。
屏贵妃也不挽留,“好吧,郡主慢走,不过,本宫要提醒郡主一句,不管是谁,若是敢伤害诗画,本宫绝不放过。”
这算是屏贵妃给菱薇的一个警告,屏贵妃不知道菱薇安了什么心思,但是她必须说清楚。凡是想要伤害蓝家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就算是明知道这话没有什么用处,但是至少可以让菱薇心里有所顾忌。
菱薇本来已经转身要走,听了屏贵妃的话又站住了,“娘娘此言差矣,菱薇绝无伤害诗画之心,只是觉得,这个身世,她有权利也有义务知道。就算是菱薇不说,日后也会有别有用心之人说破,到时候,反而会被动。”
说起来。你倒是好心?屏贵妃在心中暗暗发笑,她从来不相信,这宫里有什么人做什么事是完全出于好意的,没有利益的诱惑,谁又会去行动呢。
菱薇看出了屏贵妃并不相信她的话,“娘娘。菱薇这般做,不是为了自己,也不是为了蓝家,而是为了宁王殿下。”
若说是为了宁王,这话倒是可信了,屏贵妃知道菱薇和顾染尘的关系,不管怎样,菱薇大概都不会去伤害顾染尘的。
“宁王?这和诗画有什么关系?”屏贵妃疑惑地问道。
菱薇笑笑,“难道娘娘看不出来吗?宁王殿下对诗画的感情并非那么简单。”
屏贵妃皱了皱眉,此言倒是不假,关于顾染尘和柳诗画之间的关系,屏贵妃早就有所察觉,没想到,就连菱薇也意识到了。
“郡主的意思是……”屏贵妃故作不懂,有些事情,装傻也是一种智慧。
菱薇索性将这事情说破,“根据菱薇对宁王殿下的了解,诗画未来必会成为宁王妃,如此一来,顾家和蓝家,能挑起多少恩恩怨怨,想必娘娘的心里比菱薇更清楚。”
屏贵妃没想到菱薇会说得如此直接,在旁人眼里,她和顾染尘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难道她的心里就没有什么不甘或者是怨念吗?
女人若是嫉妒起来,非常可怕,尤其是像菱薇这么聪明的女人。
“郡主未免有些多虑了,大家都知道,你和宁王殿下青梅竹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诗画和宁王之间,自然是不可能的。”
菱薇苦笑了一下,“娘娘不必担心,菱薇和宁王殿下之间,只有兄妹之情,并无其他。而且,菱薇若是嫁给宁王,顾家和左家必然会同归于尽,这一点,娘娘应该深有体会。”
菱薇虽然没有言明,但是屏贵妃知道她说的深有体会指的是什么,当今皇上生性多疑,当年的蓝家就是因为过于招摇,而惹起了皇上的疑心,遭来了杀身之祸。这些年来,顾家平安无事,是因为老王爷去世得早,顾染尘羽翼未丰,左家之所以安然无恙,是因为靖远侯为人低调,远离朝堂,可是一旦顾左两家联姻,那将扯出当年的许许恩怨,皇上自然就容不下他们了。
屏贵妃没有搭话,话已至此,菱薇把自己的心思说得十分清晰了,只是不知道,这心思有几分真有几分假。
见过屏贵妃之后,菱薇到了柳诗画的房间去见柳诗画。
见面之后,不等柳诗画质问,菱薇便将对皇上说的话和柳诗画一一说清楚了。
“你这么做,是想让皇上对安家起疑心?”柳诗画惊讶地看着菱薇,之前在烟雨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