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人向来以善骑射着称,今日百里轩提出这样的要求,无疑是将了顾染尘一军。
顾染尘挑了挑眉,“既然轩王爷有此雅兴,本王愿意奉陪,轩王爷打算如何比试?”
百里轩似乎早已计划好了一切,不假思索地说道,“既是高手过招,我们一箭定胜负。不过,比试嘛,总要有些新意才有意思。”
百里轩说着,将目光落在了玲珑公主身上。百里轩提议,以一只铜钱形状的铜环箭靶,将铜环挂在玲珑公主身上,射箭之人要将箭射入箭靶但不能离开箭靶,应让箭不偏不倚地悬在铜环之上,否则,箭一旦穿过箭靶,则会射中玲珑公主,使其丧命。
这不仅是对箭术的挑战,也是对心理的考验,毕竟,射箭者面对的是活生生的人。
皇上听闻这个提议,皱了皱眉,“轩王爷想要以我大燕国的公主为箭靶,是不是有些欺人太甚。”
百里轩回话道,“陛下,玲珑公主虽为大燕公主,可她早已和小王订下婚约,按照赵国习俗,既有婚约,她则是小王的人,小王让自己的未婚妻为小王做箭靶,似乎是小王的家事,与陛下与大燕国无关。”
“既然还未出嫁,她便是我大燕国的公主,朕不容许任何人伤害她。”皇上有些不高兴,此事不仅仅关乎玲珑公主的性命,更关系到大燕国的尊严,百里轩这么做,是故意让皇上为难。
“陛下这么说,是不相信小王的箭术还是不相信顾王爷的箭术?”百里轩充满挑衅地反问道。
玲珑公主见事情闹到这般地步,上前一步,款款施礼,“父皇,既然玲珑要以大燕国公主的身份嫁给轩王爷,便是为了两国友谊而去,今日轩王爷远道而来。又诚心诚意地带了贺礼,玲珑为甘心为轩王爷拿箭靶,以示大燕国对待赵国的友好。”
既然玲珑公主都这么说了,皇上也没有理由再反对。若是一直拒绝,反而显得大燕国有些小气。即刻下旨让人准备。
其实,玲珑公主这么说,也不是心甘情愿的,不过。她看得出,今日的架势,想逃是逃不过了,与其被动,倒不如主动答应,这样,既给了皇上一个台阶,也卖给百里轩一个面子,一举两得。
见皇上答应了,玲珑公主又接着说道。“父皇,玲珑为轩王爷拿箭靶,乃是为了两国之友好。从某种程度上说,玲珑算是轩王爷的人,此举也算是代轩王爷向大燕国示好,可若是我大燕国不出一个人为顾王爷拿箭靶,是不是有失礼节呢?”
“玲珑此言有理。”皇上说着,侧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小太监,吩咐他替顾染尘拿箭靶。
玲珑公主这么说,必然是有她的算盘。怎么可能是简简单单地想拉一个小太监下水,玲珑公主用眼睛的余光扫了一眼柳诗画,“父皇,让一个小太监代劳未免有些不太合适。今日说来也巧,诗画姑娘和玲珑一同献舞,而轩王爷和顾王爷又都对诗画赞赏有加,不如让诗画担此重任,父皇意下如何?”
上没讨到便宜,玲珑公主一直对柳诗画怀恨在心。也一直心有余悸,今日,机会难得,她当然不能轻易放过。百里轩想出这么个法子当众挑衅,玲珑公主笃定他一定有必胜的把握,既然这样,倒不如借此机会,除掉柳诗画,既光明正大,又不留痕迹。
百里轩在一旁帮腔道,“玲珑公主的提议甚好,小王见顾王爷对诗画姑娘关爱有加,想必一定不舍得伤害,若是诗画姑娘亲自为顾王爷拿箭靶,顾王爷定能稳定发挥,不舍得伤了美人。”
皇上有些为难地看看柳诗画,毕竟这是赌上性命的事情,皇上倒不是在乎柳诗画的死活,而是他知道屏贵妃对柳诗画十分在乎,柳诗画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他没有办法向屏贵妃交代。
柳诗画看出了皇上的为难,她的心里也生起了淡淡的恐惧,兵器无情,谁能保证顾染尘不会失手呢?然而,在这大殿之上,作为一个弱女子,柳诗画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力,她福了福身,朗声应道,“诗画愿听陛下差遣。”
皇上听柳诗画这般说了,下旨道,“既然如此,便按照玲珑公主的意思办。”
玲珑公主闻言,得意地扫了柳诗画一眼,柳诗画勾了勾嘴角,回以一个淡淡的笑容,这样的淡定,让玲珑公主的心里产生了一阵莫名的不安。
比试场地选在行宫后院的校场,场地布置好之后,文武大臣陪同皇上到校场外观看比试。
顾染尘,百里轩,玲珑公主和柳诗画四人分立在场地中央,等待着比试开始。
“顾王爷,你是主人,不如你先让本王见识见识你的箭术如何?”百里轩略含敌意地笑笑。
顾染尘点点头,眸光中透出万般自信,“好,既然轩王爷有这样的兴致,本王便抛砖引玉。”
玲珑公主在一旁故作好心地提醒了句,“顾王爷小心,可不要伤了美人哦。”
顾染尘玩笑般地回了句,“公主放心吧,本王一向怜香惜玉。”
柳诗画木讷地站在那里,她不知道一会等待她的将是什么,心里忍不住有些忐忑。
顾染尘回头,温柔的目光落在柳诗画身上,和声细语地说道,“你放心,我保证不会伤到你分毫。”
柳诗画抬眸的瞬间,正好将眸光和顾染尘碰撞到了一起,从顾染尘的眸子里,柳诗画读出了一种安全感。
不知为何,这一句简单的安慰,让柳诗画觉得心里十分踏实,忐忑被这一句承诺冲散,忽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