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自己错在了哪里?”屏贵妃认真地问道。
这个问题,柳诗画已经不需要多想,刚刚跪在那里那么久,她已经想得清清楚楚了,“诗画不该私自去找二爷,被慧贵妃抓住把柄。”
说完,柳诗画怯怯地看着屏贵妃,等待着她开口。
屏贵妃轻轻地摇了摇头,“不,慧贵妃为难你,不是因为你做错了什么事,她是冲着本宫来的,若是真的说起来,是本宫连累了你。”
“娘娘千万不要这么说,是诗画不懂事,给娘娘惹了麻烦。”柳诗画从屏贵妃的话里听出了淡淡的自责,她赶忙将这事情揽到自己身上,不知为何,一看到屏贵妃略带忧郁的表情,柳诗画的心里便有些不舒服。
屏贵妃拉过柳诗画的手,爱抚地轻轻拍了两下,“这宫里的事呀,你还不懂,本宫只希望你莫要卷进来,给自己惹来祸端。”
柳诗画顺从地点点头,“娘娘放心,诗画记下了。”
“恩。本宫说你有错,不是错在莽撞,而是错在轻信了小人。”屏贵妃直了直身子,面色严肃起来。
“轻信小人?请娘娘明示。”柳诗画不明所以,疑惑地看着屏贵妃。
“你觉得慧贵妃是如何知道你去了二皇子的住处的?”
“这……”柳诗画愣了愣,刚刚只顾着自责,还真是没想到这一层,“想必是慧妃娘娘有耳目吧。”
屏贵妃无奈地一笑,“慧妃娘娘就算再多疑,也不至于派人盯着自己的儿子吧?”
屏贵妃这一反问,倒是把柳诗画问住了,是呀,慕容笙是慧妃的亲生儿子,她不可能对他起戒心的。难道这是巧合吗?柳诗画在心里反问自己一句,旋即否定了自己的看法,她从来不相信巧合。
屏贵妃见柳诗画半晌不语,接着说道,“你就那么相信柳樱雪?”
“雪儿?”柳诗画打心底里不相信柳樱雪会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情,“娘娘一定是弄错了吧,刚刚雪儿还在慧贵妃面前为诗画求情,她怎么可能会出卖我。”
屏贵妃弯了弯嘴角,似乎是在讽刺柳诗画的天真,“知人知面不知心。或许柳樱雪生性单纯,可是你能保证她不被柳黛梦左右吗?”
屏贵妃一语道破柳诗画心中的疑虑,柳樱雪的确不可能害她,可若是柳黛梦从中作梗,那便真的不好说了。然而,柳诗画还是不愿意相信这样的事实,在她的眼里,是一直视柳樱雪为亲人的,若说这世上还有什么人是柳诗画挂念的,可以拼了性命去保护的,恐怕只有柳樱雪了。
“娘娘是不是听说了什么?”柳诗画的头脑还算冷静,这话既然从屏贵妃口里说出来,她一定是有真凭实据的,毕竟屏贵妃看起来不像是搬弄是非的人。
屏贵妃淡淡一笑,心平气和地答道,“若是没有几个耳目,想在这宫里活下去登天还难。本宫在皇宫里经营了这么多年,想打听这么一件小事,难道还需要道听途说吗?若不是接到线报,本宫又怎么会赶去救你。”
“多谢娘娘提醒,诗画会多家谨慎的。”柳诗画的理性和感性在信与不信之间角逐着,屏贵妃不可能信口胡说,可柳诗画亦不愿相信这样的事情,十几年的姐妹情,难道就只凭几句煽风点火就被摧毁了吗?
屏贵妃大概是看出了柳诗画的心思,她并没有拆穿她,而是转移了话题,“明日晚上皇后想要宴请后宫众人,顺便为赵国王子的接风宴选一名舞者,本宫听说柳黛梦和柳樱雪都报名参加了,你可愿意试试?”
赵国王子的接风宴,相当于是国宴,能够有机会在国宴上献舞,那是一种莫大的荣耀。不仅是柳黛梦和柳樱雪,许多世家小姐都报名参加了这次角逐,若是真的在角逐中胜利,必定名扬天下,也很可能一下子被某个达官显贵家的公子看中,从此荣华一生。
柳诗画舞技超群,但却很少有人知道这件事情,就连柳万卿都以为柳诗画不通音律,不懂琴棋。
柳诗画浅浅一笑,“不怕娘娘笑话,诗画不会跳舞。大姐姐是江南第一才女,舞艺也是技压群芳,相信她一定会给皇后和各位娘娘带来惊喜的。”
柳诗画并不在乎那些虚名,也不在意那些荣耀,她只求安安静静地生活,所以对于这种事情,如此爽快地拒绝了。
屏贵妃惋惜地叹了口气,“多好的机会呀,许多女孩子都争抢着要在皇后面前展示自己,你偏偏躲到后面去,罢了,既然如此,不参加便不参加吧。不过明日你记得打扮漂亮些,随本宫去赴宴。”
柳诗画淡然一笑,仿佛她的拒绝并没有失去什么,“诗画也知道这是大好机会,只是无奈诗画自小不曾学习琴棋书画,有心无力。”
屏贵妃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疑惑,“你是堂堂巡抚千金,竟不曾学过琴棋书画?”
柳诗画点点头,“恩,诗画出身低贱,自小在外漂泊,六岁时才回到父亲身边。一直都是忙着家里干些粗活,其实算不上是什么大家闺秀。”
“唉!可怜的孩子呀!”屏贵妃听柳诗画这么说,竟忍不住泛起一阵心疼,安慰般地说道,“你是一个机灵的孩子,本宫和你很投缘,这些时日,你在这紫金宫住着,有机会,本宫教你些大家闺秀的闺仪和才艺,以后也好嫁人。”
柳诗画虽然并不在乎这些东西,但是听屏贵妃这么说,心里也禁不住感动起来。谁说屏贵妃不通人情,性情暴躁,她明明是这般善良。对她有所非议的人,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