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诗画心中一慌,吓得一个踉跄摔在了地上,心叫这个地方荒无人烟的,她就算是喊破了嗓子也不会有人来救她。
“别动。”柳诗画觉得有一个凉飕飕的东西抵在颈间,垂眼一看,竟是一条金鞭。她认得这条金鞭,这是思兰绝的兵器。
柳诗画怯怯地抬眸,一道冰冷的目光让她觉得刺眼,逆着这道寒光看过去,柳诗画看得清清楚楚,这个试图杀她的人的确是思兰绝。
“兰姑娘?”此刻的柳诗画,诧异大于恐惧。
思兰绝的眸光触碰到柳诗画的眼神,竟不自觉地软了下来,“屏贵妃的毒是不是你下的?”
竟然又是为了屏贵妃中毒,柳诗画有些不解,按理说皇宫和江湖是毫无交集的,为何思兰绝对屏贵妃如此关心呢。
“不是。”柳诗画轻轻地将这两个字吐出来,说得十分坚定。
思兰绝沉着脸看着柳诗画,声音也柔软了下来,“真的不是?”
柳诗画的心渐渐地放下,看这架势,思兰绝并非真心想要杀她,若是真要下手,按照思兰绝的脾气,根本不会给她说话的机会。
“屏贵妃待我如亲人一般,诗画不是忘恩负义之人,怎么会对她下此毒手。”柳诗画心平气和地解释道。
思兰绝收鞭,伸手将柳诗画拉了起来,“是啊,你说得没错,屏贵妃待你若亲人,她若是知道你因她的事情而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一定会十分难过的。”
柳诗画见思兰绝放下了敌意,她也不再计较思兰绝刚刚的莽撞,转身为思兰绝倒了杯水,“这里环境冷清,也没有什么好茶招待兰姑娘,请姑娘不要嫌弃。”
思兰绝接过杯子,触碰到杯子的温度,心里竟泛起一股酸意,“在这种地方,真是苦了你了,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还你清白。”
柳诗画摇了摇头,“兰姑娘,有句话,诗画不知道当不当问。”
“你直说便是。师父临终前嘱咐我好好照顾你,我便视你如亲人。刚刚多有冒犯,是因为一时心急,担心屏贵妃的安危,希望你不要见怪。”思兰绝说得很真诚,若是不知道,一定想不到她是一个无情的杀手。
“兰姑娘如此紧张屏贵妃,莫非你们之间的关系很密切?”既然思兰绝这么说了,柳诗画也不再兜圈子,直截了当地问道。
思兰绝顿了顿,她想说什么,犹豫了一下,欲言又止,“屏贵妃有恩于我,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加害。而且,这件事若不查出真相,你就会一直被冤枉下去,我不想无辜受累。”
柳诗画沉默片刻,眼下自己内,想要还自己一个清白实在是难上加难,眼下,恐怕只有思兰绝能够依靠了。尽管柳诗画对思兰绝了解得并不多,但是她看得出,思兰绝是真心紧张屏贵妃的安危的,所以,她决定在思兰绝的身上下一个赌注,“多谢兰姑娘关心诗画的安危,不过这里是皇帝行宫,兰姑娘出入可以一定要多加小心。”
“你放心,这里,我比你熟悉得多。”思兰绝得意地挑了挑眉。
这一个小小的动作,让柳诗画更加觉得思兰绝和皇宫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她和屏贵妃的关系,一定不简单。
“既然如此,诗画这里倒是有一个线索,劳烦兰姑娘帮我去查一查。”关于屏贵妃中毒的事情,柳诗画琢磨了很久,她终于想到了一个破绽,她坚信只要按照这个线索查下去,一定会查到些什么。
思兰绝破天荒地笑了笑,“别叫兰姑娘了,听着怪别扭了,我大你几岁,以后叫我兰姐姐吧。”
“兰姐姐?”柳诗画喃喃自语了句,这称呼若是改了,关系也就随之亲近了。然而不知为何,当思兰绝把这个称呼说出口的时候,柳诗画莫名地觉得好像这个称呼本就应该如此,似乎是一种冥冥之中的注定,这种感觉很奇怪,柳诗画曾经有过这种感觉,不过那一次,是在和柳万卿相认的那一刹那,那一声爹爹叫出口,仿佛血肉便真正地融入了柳家。
大概是我太敏感了吧。柳诗画为这种奇怪的感觉随便找了一个缘由,让自己不再去想。
“你我也算是有过几面之缘,我觉得和你十分投缘,难道你不喜欢这个称呼吗?”思兰绝见柳诗画这般奇怪的表情,心里有些不踏实,试探性地问了句。
柳诗画连忙摇头,“不,不,不是的,只是觉得这一声兰姐姐是诗画的福气。”
思兰绝笑着摸了摸柳诗画的脑袋,“你有什么线索就说吧,如今既然以姐妹相称,我一定全力以赴还你清白。”
“这几日,诗画思来想去,都觉得娘娘的晚膳不可能有问题。如果晚膳没有问题,毒一定是从别的地方来的,若是这样的话,那么一口咬定毒在晚膳里的人就不得不被怀疑了。”柳诗画冷静地分析着这事情的始末。
“你是说太医?”思兰绝也是聪明人,一点即通。
柳诗画点头,“恩,如果晚膳真的被人做了手脚,很可能是他在验毒的时候现场做的,既然他身上有贵妃娘娘中的毒,很可能,这毒的根源就在他那里,他一定知道谁是幕后黑手。”
“你等着,我去把那个太医抓来问个清楚。”或许是在江湖上待得久了,思兰绝是一个火急火燎的性子,还没等柳诗画说完,她便要往外走。
柳诗画一把拉住了她,“兰姐姐留步,诗画还有一事提醒。”
思兰绝停下脚步,这一声兰姐姐叫得她心里暖暖的,也因此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