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诗画换了一套衣服,扮成仆人的模样,佯作为顾染尘和菱薇送酒,打算到顾染尘的房间里去见识见识这个特别的女子。
柳诗画敲门进屋,房间中顾染尘和菱薇相对而坐。果然如凤姨所说,这个叫菱薇的姑娘长得煞是好看,一双明眸若当空皓月,两道柳眉如青山远黛,一颦一笑间带着女人特有的魅力,一举一动中又透露着一种难以名之的不俗之气。
这是一个出身风尘的女子吗?若不是在这烟雨秦淮见到她,柳诗画一定会误以为她是深闺中的大家闺秀,出入闺阁,抚琴弄画。
“这是凤姨特地吩咐奴婢送给公子的美酒,希望公子喝得尽兴。”柳诗画将酒壶放在桌上,特地说了句话,引起顾染尘的注意。
顾染尘连头也没抬,根本没有正眼看柳诗画,只是摆摆手,示意她退下。
“姑娘是新来的?之前怎么不曾见过姑娘?”菱薇抬起那明亮的眸子,落在柳诗画的脸上时愣了愣,她在这烟雨秦淮待了十日,却从没见过柳诗画,禁不住有些奇怪。更加奇怪的是,眼前的仆人模样的女子身上分明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气质,菱薇见多识广,只一眼就觉得这个女子不仅仅是一个仆人这么简单。
柳诗画淡淡一笑,“菱薇姑娘说笑了,诗画出生在红船之上,自小在烟雨秦淮长大,怎么会是新来的,大概是姑娘平日没有注意到诗画吧,姑娘若是不信,可以问问这位公子。”
菱薇疑惑地看看顾染尘,“公子认得她?”
单凭声音,顾染尘就听出了来人是柳诗画,他的心咯噔一下,虽然不知柳诗画为何而来,但是这个场面被柳诗画撞见却是不好的。
“恩,认得,之前来这里看歌舞的时候,见过这位姑娘。”顾染尘有些尴尬地答道。
菱薇将信将疑,觉得这气氛异常地古怪,轻轻回了句,“哦,既然如此,多谢姑娘赠酒,也请姑娘替菱薇谢谢凤姨。”
“菱薇姑娘,刚刚凤姨交代,让你过去一趟,她有重要的事情找你。”柳诗画想方设法将菱薇支开,她有许多疑问想要单独问一问顾染尘。
菱薇怔了怔,凤姨明明知道她在陪客人,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地找她说事情,要么是柳诗画胡说八道,要么这事情是天大的事情。
顾染尘见菱薇有些迟疑,替柳诗画帮腔道,“既然凤姨找姑娘有要事,姑娘便先去一趟,免得误了大事。”
“既然如此,请公子恕罪,菱薇失陪片刻。”凌薇公主淡站起身来,款款施了一礼,柳诗画不禁暗暗感叹了句,这个女子,就连施礼竟都是这般优雅。
待菱薇出去了,顾染尘冲着柳诗画使了使眼色,意思是告诉她,有什么事情,回去再说,但是他自己却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
梅拂浅说,顾染尘是来寻欢作乐的,无论如何也要将他劝回来,好不容易寻到了顾染尘,柳诗画自然不能这么轻易地放弃。
“王爷如今以不是自由之身,为何偏偏如此任性,要留恋这烟花之地呢?”柳诗画不顾顾染尘的提醒,冷冷地问道。
顾染尘看着柳诗画那双略带失望的眸子,有太多话想说,但是似乎又有所顾忌,无法说出口。“你先回去,该向你解释的,我自然会向你解释。”
“不,诗画答应了梅公子无论如何都会劝王爷回去。”柳诗画执意不肯走。
顾染尘叹了口气,劝道,“你放心,我自有分寸,你先回府上等我。”
柳诗画越听越觉得奇怪,顾染尘执意不肯走,该不会是真的舍不得这烟花之地的逍遥吧?若非如此,那么他来这里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而这件事情大概和刚刚那个不俗的女子有关。可是,究竟是什么能让顾染尘冒这么大的风险呢?
“王爷要做的事情和菱薇姑娘有关?她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舞姬,是吗?”柳诗画不想藏着心里的疑惑,若是顾染尘的回答是肯定的,她可以转身就走,不再多问分毫,可是这事情若是真的如梅拂浅所言,柳诗画万万不能让顾染尘胡闹下去。
顾染尘怔住了,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正在这时,屋中屏风后面打出一道亮闪,随之而来的是一道寒光直奔柳诗画。
柳诗画没有想到这房间中还会有别人,看着这剑光奔着自己来了,吓得一哆嗦,整个人呆在那里不知所措。
顾染尘随手扬起酒杯,掷向持剑之人的手腕,持剑之人转身一躲,一剑刺空,顾染尘借此机会转身飞起一脚,将持剑之人手中宝剑震落在地。
持剑之人却是愣住了,怒气冲冲地骂道,“顾染尘,你……你这是何意?”
顾染尘俯身捡起宝剑,随手将它还入剑鞘,“本是小事,左兄何必出手伤人。”
“小事?她既然看见了你和菱薇在一起,就必须要死。”持剑之人咬牙说道,满眼凶光地盯着柳诗画看。
顾染尘笑笑,“诗画是本王的朋友,本王保证她不会将今天的事情说出去,更不会伤害菱薇。”
“不行,你对她放心得下,我放心不下,今天她必须死。”说着,这个人又要抽出宝剑,顾染尘手疾眼快,死死按住了他的胳膊,“左兄非要赶尽杀绝吗?”
持剑之人从嗓子里挤出一个字,“是。”
“要怪只怪她多管闲事。”
顾染尘后退了一步,将柳诗画护在身后,“那好,本王告诉你,今日你若是想动她一分,除非先取了本王的性命。”顾染尘的眸光里透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