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染尘顺着柳诗画的思路想下去,“你是说玲珑公主?这不可能,玲珑虽然性子乖张,但是绝没有胆子做出这种事情来。”
若是说玲珑会下毒手杀百里轩,顾染尘说什么也不相信。
“就算玲珑没有这样的胆子,那么安若展呢?顾王爷别忘了,百里轩可是要迎娶玲珑公主的,若是安若展和玲珑公主之间的感情是真心的,百里轩是不是理所当然地应该是他的仇人呢?”柳诗画冷静地表述着自己的分析,试图让顾染尘认同。
顾染尘仔细想了想柳诗画的话,觉得有几分道理,可是又有些不可思议,“你是说百里轩是因情而死?可是他对玲珑公主,真的爱到可以冒着杀害赵国王子的危险吗?”
柳诗画皱了皱眉,若是按顾染尘这么说,她之前的假设的确有些牵强,可是除了安若展和玲珑,她想不到任何其它可疑的人。
“除非这里面有什么意外?”顾染尘忽然开口说了句。
“有没有意外,玲珑公主大概知道内情,诗画回宫之后,去拜会一下。”
“不,你不要插手这件事情。”顾染尘满眼担心地看着柳诗画,事到如今,他还是不想柳诗画牵扯进来。
柳诗画浅浅一笑,“王爷不必担心,诗画自有分寸。更何况,已经卷进来了,想要置身事是不可能的,就算诗画不想徒惹是非,他们也不会放过诗画,不是吗?与其坐以待毙,诗画倒不如帮着王爷一起度过这个难关。”
“一开始你就不应该向皇上说出那晚是你和我在一起。”不知道顾染尘是吃错了什么药,柳诗画本是好意,却惹来了他的不领情,顾染尘说话的语气十分激烈,似乎是携着怒火的。
柳诗画怔住了,她万万没想到,明明是好心,却惹来了顾染尘的这般质问。
“诗画只是说出自己知道的事情,至于应不应该,诗画自有分寸。”柳诗画心平气和地回了句,她以为是自己太敏感。
没想到顾染尘却更加愤怒了,无来由地吼了句,“不管你想干什么,不要插手我的事情。”
柳诗画被顾染尘这莫名其妙的一吼也弄得一肚子的气,明明是好心,可是人家偏偏不领情。
“好,既然王爷这么说,诗画绝不会乱管闲事,惹王爷心烦。”柳诗画向来是说话有分寸的人,可是这一刻竟莫名其妙地愤怒。
说罢,柳诗画也不告辞,直接开门离开了待客厅。
顾染尘站在原地未动,他知道自己刚刚是伤了柳诗画的心,不过在心底暗暗叹了句,我这么做,是不想让你卷入这个漩涡啊,这个漩涡太深,你一个弱女子要如何招架。
柳诗画气冲冲地从屋子里出来,走到院子里正好撞上了梅拂浅。
“诗画姑娘留步。”梅拂浅笑嘻嘻地挡在柳诗画对面,拦住了她的路。
此时的柳诗画,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个地方,免得惹人讨厌,梅拂浅这个时候出现,柳诗画自然没有心思应付他。
“请梅公子让开。”柳诗画冷冷地说了句。
然而梅拂浅却一动一动,试探着问道,“诗画姑娘生气了?”
“没有。”
梅拂浅不以为然地呵呵一笑,“我可是号称阅尽天下女子,女人的心思在我面前是藏不住的。”
柳诗画厌恶地看了梅拂浅一眼,其实梅拂浅这个人,本质上并不惹人讨厌,可是他总是喜欢摆出一副轻浮死皮赖脸的模样令人觉得厌恶,“谈不上生气,只是王爷觉得诗画有些多管闲事罢了。其实王爷说得有理,诗画本就和宁王府没有什么瓜葛,不该插手王爷的事情。”
梅拂浅死死地盯着柳诗画看,仿佛能够将她的所有心思看穿,“生气了就说明是在乎,你是想不通明明是好意帮忙,为什么王爷偏偏不领情是吗?”
柳诗画终于肯正眼看梅拂浅,梅拂浅的这一问,正是柳诗画心中所惑。
“或许诗画还不够资格,王爷有菱薇郡主相助,一定会安然无恙。”柳诗画虽然心中有疑惑,但是却不愿意在梅拂浅面前说出来,反而扔出了这样一句气话。
虽然柳诗画这样说,但是梅拂浅完完全全地看透了柳诗画的心思,这话听着,特别像是在吃醋,他心领神会地一笑,“王爷不让参与进来,其实是因为他想保护你。”
“保护我?”柳诗画疑惑地看着梅拂浅,如果是保护,那顾染尘的方式还是真的特别呢。
梅拂浅看出柳诗画有些不相信,解释道,“王爷心里很在乎你。这件事情小则牵扯到大燕国朝臣甚至是后宫之中的恩恩怨怨,大则牵连到大燕和赵国两国之间数年的积怨,他不想你卷进来,卷进来容易,想退出去就难了。”
柳诗画认真地想着梅拂浅的话,一时间似乎有些消化不了,这些年来,一直都是她在努力地保护自己,还没尝过被别人保护的滋味。
“如果他不在乎你,就不会在皇上的再三追问下也不肯说出实情,他想保护你完完全全地置身事外。”梅拂浅顿了顿,语气难得地认真起来,“顾兄不会表达感情,他也从来不需要别人看到他的关心,如果他对你有芥蒂,怎么会告诉你关于菱薇郡主的一切?”
仔细回味回味梅拂浅的话,听起来十分有道理,“是诗画小气了,请梅公子代诗画给王爷道个歉。”
虽然柳诗画相信了梅拂浅的解释,但是她并没有打算回去。因为,这种关心,她似乎需要慢慢消化。
柳诗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