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诗画不知如何回答屏贵妃的问题,于是便没有吭声。
屏贵妃笑了笑,“在这后宫里,大部分事情都只有两个答案,要么是去害别人,要么是被别人害死。这里容不下的就是仁慈。有许多事情,你都还不了解,但是本宫可以很清楚地告诉你,这一次,慧贵妃必须死,否则不仅仅是本宫,你也会有**烦。”
“可是,我们无中生有,栽赃在慧贵妃身上岂不是有些残忍。”柳诗画依然有些想不通,仗着胆子问道。
“哼!残忍?”屏贵妃冷笑了一声,“你若是知道慧贵妃手下有多少亡魂,你便不会觉得本宫残忍了。这件事情不需要你参与,但是你绝不能走漏半点风声,记住本宫的话,慧贵妃不死,下一个死的不仅仅是顾染尘,还有我们。”
柳诗画不置可否,屏贵妃说得很多话她都没有听明白,她不甚了解这其中的恩恩怨怨,但是屏贵妃大概是不会还自己的吧。
“诗画,你先下去吧,本宫还有些事情要和兰儿交代。”屏贵妃并不逼迫柳诗画认同她的想法,见柳诗画沉默了,淡淡吩咐了句。
柳诗画顺从地退出殿外,脑子的疑问一个接着一个地冒出来,思兰绝和屏贵妃的关系如此密切,从屏贵妃中毒那次,思兰绝不顾一切潜入宫中寻找凶手就可以看出,屏贵妃和思兰绝的关系,绝不是主仆那么简单。一个后宫妃子和一个江湖杀手,这一段关系的背后,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
“娘娘,慕容笙该不会知道诗画的身份了吧?”待柳诗画退出去,思兰绝担心地问道。
屏贵妃点点头,“这正是本宫担心的问题,他若不知道,为什么偏偏要把那柄断剑给诗画呢,他大概是想利用诗画打击安家吧。”
思兰绝沉思了片刻,“我们要告诉诗画她的身世吗?如果不告诉她,她或许永远无法认同娘娘的做法。”
屏贵妃皱了皱眉,“不,不要告诉她,本宫不想让她带着身份的压力生活在这世上。任何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都必须要死,这一次,慧贵妃和慕容笙是打错了如意算盘啊。”
“娘娘有什么计划?”
“听说菱薇郡主回来了,这件事情不用我们动手,菱薇郡主绝对不会放过他们,我们适时地帮着扇扇风,点点火就够了。”屏贵妃抬手端起茶杯,轻呷了口茶,这种感觉,好不惬意,嘴上说着事关人命的大事,脸色的颜色却是淡定得好像没有任何波澜。
思兰绝笑笑,“娘娘果然消息灵通,连菱薇郡主回来的事情都知道。”
“轩王爷的亲信可是遍布赵国,菱薇郡主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能逃得过本宫的眼睛。”屏贵妃一副指点江山的模样,一切仿佛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唉。娘娘的一番好意,真不知道诗画什么时候能体会得到。”思兰绝似乎是在为屏贵妃抱不平。
屏贵妃笑了笑,“你和她都平安无事,是本宫最大的心愿,她既然不知真相,便不要去打破她的生活了。”
“可她毕竟是蓝家的后人,逃得过一时,逃得过一世吗?”思兰绝的情绪有些激动。
屏贵妃重重地叹了口气,面上的表情颇为无奈,或许她也知道这平静有些奢侈吧,蓝家虽然没有了,可是对蓝家虎视眈眈的人越来越多,柳诗画纵使藏得再深,也迟早有一天会暴露出来。
“只要能够多安逸一日,本宫便愿意护着她这宁静。”
“娘娘真的想让她嫁给顾染尘?”思兰绝话锋一转,又扯到顾染尘的身上。
对于这个问题,屏贵妃的态度异常冷淡,“一切随缘吧,本宫想让她在朝中找一个靠山,否则凭她一己之力,根本对付不了那些心怀不轨的人,但本宫更想让她找一个真心爱她的人,不要像本宫这样,嫁错了人,毁了一生。”
“诗画若是知道娘娘的良苦用心,会很感激的。娘娘也不必太过忧心,诗画是有福之人,一定会活得幸福的。”思兰绝有些后悔自己引出了让屏贵妃这般伤感的话题,赶紧安慰道。
“好了,本宫累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担心,一切自有本宫在。”屏贵妃摆了摆手,唤思兰绝下去。
思兰绝看着屏贵妃有些疲惫的脸色,不忍心再多做打扰,按照吩咐退了出去。
离开屏贵妃的寝宫,思兰绝却并没有急着离开,反而转身去了柳诗画的住处。
此时柳诗画正在屋子里发着呆,见思兰绝来了,赶紧起身相迎,“兰姐姐怎么来了?是有事情要吩咐吗?”
思兰绝也不客气,拣了张椅子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缓了一口气,才开口说话,“没什么事情,只是觉得应该让你了解了解娘娘的苦衷,我不想你认为娘娘是一个蛇蝎心肠的人。”
柳诗画赶紧解释,“不不不,兰姐姐,诗画从来这么认为过,娘娘待诗画恩重如山,诗画怎么会这般想娘娘。”
思兰绝冷言说道,“就算你没有这么想,也不理解娘娘为什么非要拿慧贵妃当替罪羊吧?”
“恩。”柳诗画轻声应了声,“不过诗画相信娘娘自有自己的打算,绝不会做背信弃义之事。”
“这我倒是不担心,只是,你该了解了解她的心思。想必今日见了我之后,你有很多疑问吧,不如,我们就好好说一说,从擎天剑说起如何?”思兰绝真诚地看着柳诗画,有些事情,大概是有必要和她说清楚了,屏贵妃不说,是不想给她太大的压力,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