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贵妃紧紧握住柳诗画的手,“诗画,本宫不需要你做什么,只要你平安无事就好。”
柳诗画对上屏贵妃的目光,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无尽的担忧。
“娘娘放心,诗画会保护好自己。”柳诗画认真地答道,她试图通过这种方式减少屏贵妃的担心。
“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屏贵妃平复了心绪,头脑冷静下来,担忧地问道。
柳诗画将菱薇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屏贵妃,既然是血肉至亲,柳诗画便完全没有必要对她有什么戒心。
“菱薇是这么说的?”屏贵妃冷笑了声,“左家和蓝家素有交情,是啊,这交情可不是一般的交情,牵扯到十几条人命的交情。”
柳诗画皱了皱眉,听屏贵妃的语气,蓝家和左家的关系,大概不是像菱薇说得那般和谐,这背后,似乎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娘娘此话怎讲?难道蓝家和左家有什么恩怨不成?”
屏贵妃叹了口气,“先不说这个,你只要记住,凡事对菱薇郡主多留些戒心就好。左家和蓝家的事情不急,至少不会影响现在的计划。菱薇和你说这番话,也一定别有用心,但是本宫至少可以肯定,她暂时不会让别人知道你的身份。”
柳诗画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既然屏贵妃这么说,她也不需要多问,她坚信屏贵妃是不会害她的,既然屏贵妃说菱薇别有用心,她便百分之百地相信。而且,她本来就觉得菱薇的目的不是那么单纯,早已生了几分疑心。
“恩,诗画记下了。”
屏贵妃却是依旧一脸愁容,“唉!菱薇郡主的事情不急在一时,可是有一个人必须要除掉,否则你的身份很可能就藏不住了。蓝家虽亡,但是这些年来对蓝家感兴趣的人依然很多。你的身份一旦暴露,无疑会牵涉到许许多多事情,有太多的人不能容忍你活下去,所以。凡是知道你身份的人,必不能留。”
柳诗画不大明白屏贵妃的意思,她说得不能留,应该是有所指吧。
“莫非还有人知道诗画的身世?”柳诗画诧异地看着屏贵妃,这件事情事关重大。若是真的如此,柳诗画不得不觉得这个后宫实在是太可怕了,无论是什么样的秘密都藏不住。
屏贵妃点点头,“没错,还有一个人,慕容笙。”
“慕容笙?怎么会是他?”柳诗画感觉有些不可思议,这个人一开始的出现就是莫名其妙的,后来的一些行为更加令人捉摸不透,他似乎一直在想方设法亲近着柳诗画,但是柳诗画又一直想不到慕容笙要亲近自己的理由。
“是啊。他若是不知道,为何会将那柄断剑送给你呢?”屏贵妃反问道。
断剑?提到断剑,柳诗画恍然大悟,原来慕容笙一开始就在布局,他想将自己引入局中,可惜的是,事情变化太快,好像一切的一切都出乎了慕容笙的意料,导致他有些措手不及。
“娘娘打算如何处理?”有了这层亲情的关系,柳诗画似乎忽然对屏贵妃产生了依赖。以往不管遇到什么时候。她都要自己去想办法解决,可是这一次,她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问屏贵妃如何打算。
屏贵妃的眸光中透着一丝狠意。这个样子,和平时那个温婉的屏贵妃判若两人,“本宫说过,慕容笙要除,慧贵妃也要除。”
柳诗画想起来,这句话。屏贵妃的确是说过,那时,柳诗画尚且不明白屏贵妃为何非要血流成河,今日才知,原来她是为了护着自己。
“娘娘,对不起,上一次是诗画误会了你,还……”愧疚之情油然而生,柳诗画不安地低着头。
屏贵妃轻轻摇摇头,“不必道歉,本宫知道是一个善良的孩子,可是在这后宫里生存,往往容不得我们善良。更何况,本宫的身上还背负着仇恨。只要能够达到目的,我不惜一切手段。”
这话若是从旁人嘴里说出来,柳诗画会说她没有人性,甚至是丧心病狂,但是从屏贵妃的嘴里说出来,柳诗画却想不出任何责怪的理由,反而尽是心疼。
“若是有什么需要,诗画定当尽力而为,既然是一家人,理应生死与共。”这是柳诗画能够给屏贵妃唯一的安慰。
屏贵妃很欣慰地笑了笑,却摇了摇头,“你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这些血腥的东西,让本宫自己完成就好。本宫今生只剩下两个心愿,第一,是为蓝家报仇;第二,是看着你开开心心地嫁人。”
说着说着,屏贵妃的目光缓和了下来,刚刚的那种狠意完全消失殆尽,眸子里反而被温暖填满。
柳诗画静静地点点头,她没有再说别的话,她这么做,是想让屏贵妃不那么担心,但是说到报仇,她又怎么能让屏贵妃一个人独自去承受这一切。
“娘娘,诗画还有一事不明,不知娘娘可否言明?”柳诗画望着屏贵妃,脸色有些难看地问道。
“说吧,一家人何必有顾虑?”屏贵妃的眼神里带着宠溺,看着自家的孩子,这种心情真的是除了高兴只有幸福了。
“当年血洗蓝家的人,究竟是谁?”柳诗画严肃地问道,眸中不自觉地带着一丝的仇恨,这仇恨或许也是与生俱来的。
屏贵妃咬了咬牙,“皇帝授意,白家执行。”
“白家?”柳诗画目瞪口呆地看着屏贵妃,白家是书香世家,蓝家出身武林,若说手无缚鸡之力的白家能够在一夜之间将蓝家血洗,还真的是有点让人匪夷所思。
屏贵妃冷笑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