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大发神威,冲入人群,一掌掌挥出,漫天气浪席卷,鲜血、碎布刷刷飞舞,没有一个人能在他手上支撑三招以上。
“阁下到底什么人,霜城之中有此修为的,决不会超过五人。”此时那徐姐从废墟中爬起,被人搀扶着,已经没了再动手的力气。
黑袍人充耳不闻,忽听叶心灵机一动,喝道:“此人定是那洛心的同伙,他是要来抓几位少主做人质,去交换。”
叶心声音不大,但那徐姐也是听得真切。他看似好像在与同样动弹不得的王子鹤交谈,实则是说给所有人听。
“放屁!”叶心话刚一出口,那黑袍人神色一重,与人出手都愣了一愣,忍不住大喝,他之前可是让其他人滚的,没想过要抓叶心以外的人。
“若不是,你又何必藏头露尾,你干嘛一看他们要逃,便出手制住?”叶心与几人同样萎靡在地,大放厥词,意在挑拨,好让寒楼之内所有人听得真切。
黑袍人哑然,若不是事出突然,怕没了机会,他也不会此时当着这么多人面现身,而且刚才出手留人也是一时情急,乱了分寸。暗骂自己不是只制住叶心一人便够了吗?
“哼,你开出如此诱人的条件,就算我制住你一个,他们抬也会把你抬走吧?”总算找到一句反驳的理由,只不过听起来不怎么有说服力。
“笑话,他们均知晓我手中有瞬移玉符,随时可以脱身,留下帮我岂不是多此一举?”叶心说着,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缓缓起身,轻轻蔑笑。媚儿也随之动了两步。
其实黑袍人只需说他并不知道叶心有瞬移玉符,便可应付这一问,只是他一路跟随。几人在酒席间的谈话他听得真切,叶心也正是利用他的粗心。强势追问让他忽略了这一节。
“你没事?”黑袍人目光顿寒,他刚才出手可是感觉真切,明明点在了二人身上的。
“我有护身宝甲,你信吗?”叶心戏言一笑,不知真假,挥手在几人身上点过,解开了被封的穴道,忽然对着黑袍人强势质疑一句:“你是霜城之人?”
“不是。”黑袍人被叶心忽然话锋陡转。一问之下,,几乎是下意思的回答出来。他自然不可能回答是,在寒楼前动手闹事,若暴露真实身份,他还如何在霜城立足。
“哈哈。”叶心根本不惧黑袍人实力之强,咧嘴大笑:“你既不是本地人,那定是前来营救那洛心的同伙,你不敢让几位少主先走,说明你对他们的身份早已调查的一清二楚。只要他们逃出去一个人求救,整个霜城的势力便会蜂拥而至,你今夜连城门都出不去。如此用心已经不言而喻。”
“你……你框我。”黑袍人大怒。被叶心强词夺理,言语上下了套,只不过这个框字用的极不妥当,他想说的明明是叶心污蔑他。也只能怪他肚子里没什么笔墨,框字一出口等同承认自己说露了嘴,承认了叶心所指。
“原来如此,叶兄,我们赶紧分开逃,只要我爹前来。这老匹夫休想活着离开。”王子鹤爬起身来,摸着被黑袍人呼了一巴掌的脸。狠狠的说道。
叶心点点头,一把拉住‘柔弱’的媚儿。嘴角隐过一抹笑意:“王兄,霜城地势我不输,我姐弟二人跟着你。”
“好。”王子鹤忽然有了在佳人面前表现的机会,岂会含糊,回头对着还在围攻黑袍人的一群人道:“给本少爷顶住,我若逃出去,定保你等全家富贵一生。”
那一群人也不乏地武境修为之人,虽然那黑袍人比他们高出太多太多,但打斗至此,似乎还未伤一条人命,大多只是重伤倒地,难以再战,他下手极有分寸。
被叶心几句话,弄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黑袍人双目含怒,看着他们渐渐分散远去的背影,又被一群人不顾性命的缠着,大手一挥,拍碎了一人头脑喝道:“再敢阻拦,别怪我杀你个片甲不留。”
“哼,看来那位公子所料不错,你定是来营救那洛心的,你现在是想杀人灭口吗?”那徐姐已经没了还手的能力,也自知若不尽力拖延,王子鹤几人一旦出事,他们的老子也还是会拿自己开刀出气。
“胡说八道。”黑袍人气势一滞,刚想要下狠手,又顾及起来,不愿坐实这个罪名。
“你们逼我的!”
他大怒之下,连挥数掌,却不是对着人。每一掌具备排山倒海之能,风浪如铁壁,轰在寒楼之上,数十米高的辉煌建筑,摇摇晃晃起来。
“快跑啊!楼子要塌了。”
楼内在窗前看热闹的,或是被打斗从歌舞酒宴上惊动的,纷纷不再犹豫,正想推拉着奔逃而出。黑袍人一跃而起,又被地上数人的暗器、匕首等飞至逼落,终于下了决心。
一掌足以索人性命的罡劲,横过数米宽的街道,将所有人逼退三丈。急急十来掌凝形的掌诀推出,生生将那楼盘下端打碎,轰然倾倒,横砸在了这三丈距离间。
夜幕初临,轰鸣声响彻整个霜城,楼塌时的灰尘、石木粉屑弥盖了数百米方圆,等众人视线再次明朗,那黑袍人已经没了踪迹。
黑袍人憋屈愤怒之极,毁了寒楼,以为便可顺利追击叶心而去。
偏偏他此时躲在一处黑暗的角落里,扯下了蒙脸的面巾。他赫然是那日与王义、李傲、唐燕几人同桌交谈的最后一人,也正是卢熊的生父,找上叶心正是因见财起意。他一独行之人,带着儿子来到霜城十多年,没有投靠任何势力,皆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