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苍安的脸色刚有些缓和的脸色又蓦然紧绷。
简玉瑶忧心忡忡,“离场已经成为了事实,可他消失这么长时间,连个电话都没有,不是我说,半月这次太没有把您放在眼里,还有南家那里,我们该怎么交代啊。”
怎么交代!?
苏苍安咬牙,他一张老脸都去给南曲岩赔罪了。
这么多年,他就没这么低三下四过。
苏弥菲跟着帮腔:“总之二哥他独来独往习惯了,上次他还打断了大哥的两条腿,我们有谁能管的住他的事情呢。不过,莫愁都已经离开苏家了,哥他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南家大小姐肯定不愿意让这婚事继续下去了,这下,不但得罪了南家,我们还在别人面前丢了面子,这可怎么是好啊?”
简玉瑶和苏弥菲母**二人,一人一句,一唱一和的朝着苏苍安出声,声声悲切,又透着忧虑。
听的苏苍安是急躁难安,他烦躁大声一呵,“行了,都给我闭嘴。”
还嫌事情不够多吗?
简玉瑶和苏弥菲一听,赶紧闭上了嘴巴。
但是低垂的脸上,却流露出明显的笑容来。
苏苍安原来就对苏半月的态度不好,他是乔雅所出,现在还坐着正宫太子的位置,可谁不知道苏苍安心里厌烦原配乔雅,对着苏半月也是见一次烦一次。
他倒是想把苏家给苏曜日,可是苏曜日被苏半月给打残了,现在哪里还能继承苏家。
而苏半月现在又逃婚,南家会放过他。
苏苍安还会把苏家给苏半月?
以后当家的,该落到苏延泽身上了。
……
三个小时后。
苏半月才回到了苏家。
车子缓缓驶进苏宅。
保安亭的保安见了,连忙给主宅打内线电话:“管家,告诉老爷,少主回来了。”
原在已经要入睡的苏苍安得了佣人的禀报。
让简玉瑶推他到客厅等着那个小畜生。
苏半月进到客厅的时候。
苏宅灯火通明亮如白昼,中间的大吊灯亮眼得刺人。
等候消息的苏苍安就在客厅正中央,简玉瑶推着轮椅,身后站在苏弥菲,苏延泽,还有林婆。
林婆惴惴不安地看着苏半月。
苏半月要结婚了,她打心眼里高兴,今天去疗养院陪着乔雅,絮絮叨叨跟乔雅说少爷结婚的事情,刚才回来才知道少爷竟然在婚礼上跑了。
苏半月还穿着离开婚礼时的那件黑色礼服,外面白天的时候下过雨,他的身上湿漉漉的,乌黑的头发贴服在他的头上,蒙着淡淡的水汽。
林婆瞧见了,赶紧去给自己家少爷拿毛巾。
苏苍安见到苏半月回来,暴怒呵斥出声:“苏半月,你还知道回来?好好的和南家的婚礼,你看看现在的局面被你搅成什么样子,这个烂摊子,你要我怎么去收拾?”
他的声音有怒火,甚至还带着厌恶。
仿佛他瞧着的这个人,不是他的儿子而是他的仇人。
苏半月漆黑眸色温温和和瞧着苏苍安,眼底像是有浓重黑暗的雾气。
“父亲大人会想着帮我收拾过烂摊子?”他笑了,脸上的笑意很浓化不开一样,“不是在想着怎么弄死我?”
“你这个孽畜!”苏苍安暴怒喝出声,“有你这么跟父亲说话的吗?”
这个时候林婆拿了毛巾出来,刚好听到苏苍安震怒的这一声,她顿了顿赶忙儿走到苏半月面前,把手里的毛巾递给苏半月:“小月,先擦擦干净,别着凉了对身体不好。”
苏半月修长手指接过林婆递过来的干燥毛巾,漆黑眼眸温温和和瞧着林婆,温言道:“林婆,不用担心,我没事。”
他没回答苏苍安的话,苏苍安觉得更加愤怒,他冷声道:“婚礼都能跑了,怎么不直接死在外面,我还能拿着你的尸体去向南老爷子交代。”
“老爷,小月他……”林婆是苏半月生母的人,这个时候自然是要替苏半月说话的。
“林婆。”苏半月抬手示意拦住她,温和眼眸看向苏苍安,他的眸底似乎蒙上一层薄薄的笑意,“父亲大人,您没死,我怎么敢先死。”
这话他说得又浅又软。
一贯苏半月温润如玉的语调。
苏苍安听在耳朵里,却不知道怎么的,心蓦然一震,仿佛有点什么恐惧从内心深处滋生出来。
他咬牙冷笑起来:“好好,苏半月,你翅膀硬了,连我的话也敢这样顶嘴了,这次的事情,我不插手,看你怎么来善后。”
苏苍安恼怒的很,大手重重拍击着轮椅。
叩叩不平,就如他此刻起伏不定的胸口。
简玉瑶连忙伸手拍着苏苍安的后背,边拍边怪着苏半月说:“半月,不是简姨说你,这次的事情是你做得太过分了,你父亲这样也是关心你,你怎么能这么不明白你父亲的苦心呢?”
苏半月的眸色深了深,微微一笑:“我的事情,就不劳父亲大人关心了。”
……
苏半月回了苏家,随意换了身衣服,又出了门。
车子停靠在南家门外。
他坐在这里,目光落在南家的古铜色雕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