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折腾下来,已是到了寅时初,析秋没了睡意,亓三郎要跟着镇国侯去早朝复命。
强忍着有些难受的身子,析秋起来帮着其打点着行装,见她面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亓三郎正经了脸色:“若是不舒服躺下再歇息会,我一会去往母亲处跟她说说,待会的请安就别去了!”
摇了摇头:“无事,待过过就好了。”只当初潮会有些不适,析秋自已也并未放在心上。
见她坚持,他亦是不好多说什么,只再走时淡声说了句:“若实在难受得慌,就着了府医前来看看。”
“知道了!”强撑着笑送他出了院,析秋再次回屋已是满头大汗。
肚如针扎不说,且还寒气直冒,招来蓝衣:“去灌个汤婆子来。”
见她这般,蓝衣只好快速的退了下去。
这捂着汤婆子直到天色大亮,端来的早膳没甚胃口的只吃了几口。着了蓝衣梳了个简单堕髻,穿了件菊色石榴裙就向着清漪苑而去了。
明钰公主见她脸色不是很好,招手让她上前:“卿儿说你不舒服,已着了人前去告知不用前来请安了,为何还来?该是好好休息才是。”
扯了个微笑:“算不得什么大事,不过月月都有那般几天。过过就好了,不过几步路,哪就能累着?”
明钰公主听她这一说,倒是明白几分,脸上有着点点遗憾,本已为儿子此次回来,必是小别新欢,哪知晚了一步不说,这般算来,离着她抱孙。又得晚上好多步了。
挥手让她赶紧的回去休息,析秋也确实难受得紧,也就不在强撑的跟着回了自已的院落。
一回院,就回到床上躺着。着了蓝衣拿来汤婆子捂肚,却还是觉得有些些的冷,整个人脸色已经是青白交错。
析秋一头冷汗,猜想着这身子骨是不是乡下时受了冷,给冻坏了?若是这般。怕是有宫寒的毛病。正想着,红菱端了盅活血化淤的当归汤来,说是明钰公主着人派来的。
也没有多少疑惑喝了下去,当即下响血流如注,已换了三条裤子不说,被单亦是跟着换了三次。
蓝衣看得惊吓一跳,上前小声寻问:“要不婢子去着府医前来看看?”
析秋摇了摇头,只当这种事有些羞于启齿,不过一个月经罢了,又是初潮,以后注意保暖,注重调节也是能恢复的。
当即挥退了蓝衣,又觉困顿得慌,躺在床上一闭眼就沉睡了过去。
下响亓三郎回了府,脸上有着丝丝愉悦,不光是因着析秋之事,还因着今上又重新启用,给予了个四品御前带刀侍卫,虽没有握兵实权,却是御前当职,倒也算得上是份好差。
从主院一帮子脸色各异的众人眼前消失回到自已的院落,见蓝衣守在暖阁,随即问了嘴:“少奶奶呢?”
“说是累极,睡着呢!”
累极?女子来天葵还会累?
蓝衣见他皱眉,小心的又说了嘴:“流了好多血,脸色也苍白得紧,连着还有冷汗冒出,怕是疼得紧!”
惊得睁大双眼,亓三郎眉头皱得更紧了,看着蓝衣,想问又觉尴尬,随后进去内室,见析秋果真紧蹙着眉头在那,虽闭眼睡着,可脸色白得吓人,不仅如此,额头细密的汗水更是多得不行。
又一次抬脚出屋,再看了看蓝衣:“女子都似这般?”
蓝衣脸红,即又摇头:“婢子倒不曾,倒是有疼痛的,似这般,婢子倒似真不知了。”
亓三郎听罢,着了她来,耳语几句,随后挥手让她下去。
提脚去往净房,却见红菱快速上前:“爷,婢子伺候你更衣。”
未理会她的殷勤,只抬脚向着净房处走去,丢了句:“不用,且好生伺候少奶奶!”
“是”虽是不甘,终是隐了下去。
析秋这一觉睡得累极,天麻黑之际再次醒来,不出所料,又一次的湿了床裖,有些羞涩,却又无力去辩驳什么。
亓三郎见此,放了拿书的手,从榻上过来看着她道:“已着了蓝衣找府医来过了,说是体寒,已开了药,待会快些喝下,也好缓缓!”
点了点头,喝了盏热茶暖肚,晚上饭食还是没甚胃口。
就寝时,析秋有些尴尬,怕血再次染污床褥,到时折腾得亓三郎休息不好,随问了嘴:“夫君可是有别的去处?”
亓三郎顿了一下,看向她:“你是让爷去别处?”
见他说爷,析秋也是愣了一下,随即无力的笑了笑:“实在是不想折腾,怕你休息不好。”
“无事!”他缓和了脸色,却是坚持。
析秋也懒得在再辩,着了蓝衣多找了几条裤子套好,一上床就捂着汤婆子沉睡起来。
亓三郎越看越觉得势头不对,虽有疑惑,倒底用掌风灭了灯,时刻关注着她的动静。
果不其然,半夜又是一次换单,此时析秋已是虚弱难挡,亓三郎这才注意到事态的严重性,着了蓝衣过来,去了清漪苑请了明钰公主前来。
桂麽麽扶着被吵醒的明钰公主来时,镇国侯亦是跟着来了,却原来,自上月被拒掌家的明钰公主来了脾性后,这镇国侯便天天去了清漪苑歇寝。
这会听着蓝衣来报,说是三少奶奶病得严重,这才急急的起了身赶了过来。
一进院,亓三郎就先行迎了出来,看到自家父亲虽有些愣怔,倒底没顾得太多。悄声的跟着明钰公主附耳几句。
明钰公主皱眉,去往内室时,因着换床单已经醒来的析秋,坐在床上,有气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