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岩早些时候就有这方面打算,往后几年镇街上什么生意比较红火她心里也算有数,正好纪红怀了孕,她就想到了婴儿用品上头了,这生意做好了可是相当的不错。
送完了结婚礼,纪岩让两个伴娘陪着纪红,她则到旁边的房间去瞅了瞅,娘家的这些客人都在楼上房间里坐着喝茶,吃着瓜子聊天,等着婚礼开始。
酒店外早早的拉起了彩虹门,新郎这方的家人站在门口招呼过来的宾客。
昨天是娘家日子,今天是婆家日子,过来的宾朋大多冲着男方来的。当然,也有两家都有交情的,昨天去饭店,今天来酒店。
翟顺波在青山镇也算是有头有脸儿,人缘不错,跟哪方面的人都挺有交情。镇政府里也有不少人过来,这时候都坐在前厅里等着写礼帐。
纪老大是县林业局某科的科员,时常跟青山镇的这些同行打交道,以前他是科长,经常有人过来巴结,现在身份变了,哪怕是县局的人,没有多少实权,别人也不太把他当回事儿,只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一做,碰见了也就各自笑着打声招呼。
本来家里那三口子他是不打算要带,可问题是个个都掂记着那顿好酒席,哪怕被折腾了半宿也没能打消去这个念头,抓紧时间睡上三两个小时,出门前各自又盯了两片药,兴致汹汹就都跟着杀过来了。
按照常理来说,纪老大是新娘子纪红大爷,他们这一家子算是娘家人,应该随着车队一起进酒店楼上喝茶吃瓜子,当成上等客来招待。
不过他们的情况特殊,昨天娘家日子没随礼是其一,几个人没来得及赶上迎亲队伍是其二,纪老大想当着镇上那些人显摆下自己是其三,这些加在一起才有了现在的情形。
当然了,这一家四口哪个叫出来都不是那白给便宜让人家占的人,拿了五百块钱出来已经肉疼的不行,要是再不吵吵出去那不就是笨蛋了吗?
所以说,打从出门时几个就商量好了,纪老大负责去写礼帐赚面子,另外三人就去先坐下,逮着二份儿的人就把随礼的事说清楚了,别以为他们是吃白食儿的,昨天之所以没掏钱,完全是因为一时忘记了,今天就把这礼钱给补上,而且还是个大礼,整五百块钱一定得说大声些,最好让周围人都听见。
这主意是打的挺不错,可是这世上的事哪能都如意,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出现了意外状况。
酒店门口站着招呼宾客的新郎家人里头,除了翟顺波父母和他那二十岁的儿子也就是他外甥外,还有一男一女是酒店里的经理,这两个人那都是专业人员,特别擅长交际,帮着招呼不少客人。
纪老大把车开到了酒店门口,男经理就张罗着给找车位停车,女经理就笑脸相迎,跟先下车的三人打招呼。
旁边的翟顺波父母和儿子一看来的人自己不认识,只当是自己儿子(爹)的哪个朋友一家,冲着他们点头微笑:“来了哈——”
这也就是彼此不认识的人客气的招呼,更直接的说法就是没话找话说,这种场合也就是得这么说,不知道说什么,可又不能什么都不说。
这要换了一般人,相熟的会聊上两句,不熟的就点个头,回记微笑也就是了。明明挺简单干件事,可有人就偏偏不乐意这么做,似乎要不来点儿特别的就显不出自己是有身份的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