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讨债?来我们安定伯府讨何债?”孙氏紧紧皱眉。
“啪!”董老夫人将茶杯重重地摔在了桌上,哼道:“何债?大妹妹说这话可真没良心啊,十几万两银子呢!”
“什么?”孙氏一听十几万两,蹭地一下就跳了起来,“你说什么?什么银子!”
银子可是孙氏的命根子,她这一辈子都在划拉银子,为了自己的亲儿子着想。董老夫人说来讨债,她心中便有了不好的感觉。
董老夫人的嘴角挂着嘲讽地笑,反问:“我且问你,当初我家青玉的嫁妆,这些年可还在?”
孙氏冷笑两声给自己壮胆,“哼!青玉是我家媳妇,她的嫁妆自然是我们伯府之物。”
“是吗?”董老夫人道:“我老婆子还从没听说哪个婆家将媳妇的嫁妆拒为已有的。你们安定伯府所为还真让人大开眼界呀。”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孙氏一时无语,媳妇的嫁妆那是媳妇们的私有产物。然而媳妇乃是我们伯府之人,那么这嫁妆也是我们府内的产业。“
董老夫人再次冷笑,“青玉的孩子在你们府内已无立身之地了,我这个做姨婆自然得来讨个公道。既然你们养不起这俩孩子,我们董府养。可见这些年我家青玉的嫁妆你等是一分一毫都没有用在孩子们的身上呀。那么银子呢?我老婆子来此就为这个。”
“这,我……。”孙氏又没话说了。
穆锦珮也无话可说,她是小辈,而且这事还真没站得住的理由。
没多时,胡氏跟穆锦裳气喘吁吁地来了。
一进堂屋,二人看到董老夫人跟穆锦柔明显地一愣,然后胡氏装作不认识的样子问:“母亲,这位是……。”
孙氏咳嗽一声道:“这位就是董老夫人,还不见礼。”
“见过董老夫人。”二人规规矩矩地行礼。
董老夫人抬了抬眼皮,“起吧。”
二人起来。又给孙氏见了礼,便坐在该坐的位置直勾勾地看着穆锦柔。
穆锦柔撇撇嘴,极不自然地向前行礼,“见过夫人。见过大姐姐。”
“夫人?”胡氏尖叫,瞪着眼睛像是吃了穆锦柔似的。
穆锦柔道:“这称呼父亲同意了。锦柔只有一个母亲,已故去多年。先前锦柔年幼,不知道孝为何物。现在明白了自然不能再多叫一个母亲的,以免对在天上的生母不敬。”
胡氏气极。喝道:“真是有出息了啊,刚离开伯府就学了这么些不孝的玩意儿,不配为人子。”
穆锦柔不紧不慢道:“是夫人跟父亲大人赶锦柔跟哥哥出府的。这算不算是提前分家呢?反正锦柔是这么认为的。今日跟姨婆来此,就是想讨回母亲的嫁妆,既然分家了,这些都应该归我们兄妹吧。”
董老夫人马上接过董嬷嬷递过来的嫁妆单子,“既然安定伯府内当家人都到了,咱们对对嫁妆单子吧。”
孙氏道:“这叫什么话?一日是我们伯府的子弟,终身是我们伯府的子弟,父母皆在分什么家?老身的儿孙可没一个成家立业的呢。”
董老夫人也不紧不慢道:“我说大妹妹啊。你吼什么吼呀?别扯这些有的没的,老婆子来此是为我家青玉嫁妆铺子里的银子而来,那可是十几万两呢。这十年来都进了你们公中库房,要不查查账?”
“哼!”孙氏扭头。
胡氏不明所以,尖叫道:“什么银子?”
穆锦柔便又替董老夫人再次说了一遍。
话毕,胡氏也跟孙氏一样跳了出来,“这算哪门子银子?董老夫人这也太霸道了吧,连我们伯府的家事也要管?”
董老夫人冷哼:“怎么?你这些年私自截留的银子还少吗?青玉的五家铺子可是我们莫家经营了多年的老铺子,好的月份月入千两不成问题。就算是你们经营得再差,月入五百两总是有的吧?这可是五家铺子两个庄子呢!”
“不管老夫人怎么算怎么讲。这都是我们伯府的公中物。”胡氏一点也不让步。
真是笑话,要是让人取走这些银子的话,她这个当家主母的面子往哪儿搁?更何况,他们府内还真拿不出这些银子来。
孙氏也没吱声。气氛就这么僵了下来。
正在这时,房门打开,走进了一个穿着褐色袄裙打扮利落的妇人。
来到胡氏跟前道:“夫人,大少爷来了。”
“快,快叫远儿进来。”胡氏心中顿时定了。
孙氏的脸面变幻不停,与穆锦珮面面相觑。
那妇人退下时。瞥了一眼穆锦柔,眼底深处闪现仇恨。
只不过,这个小动作穆锦柔看到了,她在想此人是谁?胡氏身边的丫鬟婆子她几乎都知道,可这人她感觉很眼生。
穆博远的登场十分嚣张,带着几个高大的小厮呼拉拉地进门。先给孙跟胡氏行了一礼,说道:“祖母、母亲,孩儿来迟,让你们受惊了。且等孩儿打发了这些人再来请罪。”
胡氏叹道:“嗯,随你所为吧。”
孙氏抿抿嘴没说话,她不认为董老夫人没有仰仗。这个孙子,目高于顶,让他吃点亏也是好的,反正又不是自己的亲孙子。便拉过穆锦珮的手老神在在地坐在一边,等着看大戏。
穆博远转身,指着穆锦柔道:“你这不孝女竟敢带着外人欺上门来,待他日我禀告父亲将你跟那个贱种逐出宗族。但今日还得给你一个教训,来人,给我打!”
穆锦柔一点都不担心,这穆博远的良心真是大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