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锦柔暗自竖起了拇指,她这个三姐的嘴其实也很厉害的。
“三妹,四妹,你们怎么就不能体会大姐的苦衷呢。”穆锦裳皱着眉头,看上去很是心痛。
穆锦珮冷笑,“苦衷?苦衷就是为你那害了我祖母的亲娘脱罪吗?你敢不敢用热鸡汤泼德妃娘娘,你亲娘就敢泼她婆婆。她还有什么不敢做的?我们都很怕死。”
穆锦裳气地不行,袖中的拳头再次紧紧握起,可面上还是平静道:“不是因为这个。咱们是一家人,有什么不好说的?我母亲已经疯了。就算是休了她丢的也是伯府的脸面。你们不为我着想,也为大哥二哥想呀,还有父亲跟二叔,他们都是要入朝为官的人呀。”
这说的也事实,像他们这样的大户人家一般是不休妻的。宁愿让那容不下的死去也不愿丢脸。
“不如咱们打个商量吧。”穆锦裳看她说的话起了作用,便又换了个口气道。
穆锦珮拿不定主意看了一眼穆锦柔。
如果按穆锦柔的心思是想将胡氏休了的,这就是个大毒瘤,不除不行,会坏一锅好饭的。
孙氏嗬嗬叫着说话了。
穆锦珮上前仔细地听,没多时便有恍然大悟的感觉。
“三妹妹,祖母说什么?”穆锦裳急问。
穆锦珮微微一笑,反问:“你当真会为你亲娘做任何事?”
穆锦裳蹙眉,有了不好的感觉,“三妹妹何出此言。她是我亲生母亲,那是自然。”
“如此就好。祖母说了,若是不休胡氏,你们就得拿出胡氏这些年贪墨府内的银子,并且再拿一些给祖母补身子。”
“如此可行。”穆锦裳没想到是这个条件,心下一松立即答应。
“大姐姐不要高兴得太早了,你可知有多少银子吗?”穆锦珮再次笑道,又看了一眼穆锦柔。
穆锦柔突然想起了什么,难道是那些?那可是一笑不小的数目,若是能得到安定伯也不会被人说成最穷的勋贵了。
穆锦裳道:“派人去查查不就是了。”
穆锦珮没有多说什么。只道:“我们出去将这话告于父亲他们吧,这事咱们姑娘家做不了主。”
“三姐姐说的是。”穆锦柔笑了,“祖母好生休养,有了连翘姐姐配得药定会没事的。”
三人出了内室。穆锦珮直接将孙氏的意思告之了所有人。
在场诸人只有穆博文跟罗二娘觉得可惜,若没有胡氏他们或许会考虑搬到府里来住。其他人则点头同意孙氏的决定。
穆守礼道:“毕竟是母亲的决定,我等只好尊从了。”
穆锦珮笑道:“母亲,还记得去年祖母一直念叨的那个账本吗?”
钱桂芝立即想到了什么,便道:“自然是记得。你们祖母一直担心这事呢,咱们府上那些年可是被掏空了。我这就去拿。”
穆锦裳看了眼此时安安静静地胡氏,有些心疼也有些不安。他们三人不是一直占在上风的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狼狈了。
她在王府的生活不能让这些人知道,只能打肿脸充胖子,让人觉得她很幸福,秦王很宠她,才能从外人身上得到好处,为以后的计划铺好路。好在秦王虽然不睬她,可日常用度皆都不缺。
很快钱桂芝将账本拿了来,当着众人的面把账目算了一遍,最后道:“裳丫头呀,你看看你那母亲真是个眼皮子浅的,她好歹是咱们伯府的长媳,怎么能将府内的银子送给娘家呢。”
“怎么会如此多?八万三千两!”穆锦裳傻眼了,她把所有的嫁妆都卖了也凑不够呀。
钱桂芝又道:“怎么没有?你母亲可是在十年前就往娘家搬了。”
穆守正跟穆守礼也觉得不可思议,他们当真了,都一脸怒气地看向胡氏,“吃里扒外,最是该休!”
胡氏身体一滞,她是贪了不少,可真有这么多吗?想想儿子在外面开的铺子,再想想送给娘家的,好像真有。
钱桂芝哼道:“十年呀,没想到咱伯府养了一只硕鼠。裳丫头是秦王宠妃,这银子你来还吧,想来不是什么大数目。”
穆锦裳打落牙齿和血吞,这不是大数目多少是?最后泪眼汪汪地看向穆守正,“父亲,怎么会有这么多,女儿没有。”
“哼!没有就休了你母亲。”钱桂芝巴不得这么做,那样的话她就是府内的当家媳妇了。
这时,穆博远走了进来,他最近也是焦头烂额,皱眉道:“二婶,话可不能乱讲。这账本谁知道是真是假。”
穆锦柔暗叹,他还真聪明,账本是真,若是人家不认也没法子。
最后两方争来争去将数目直接砍了一刀,变成了四万三千两,四万两入府内公中,三千两是给孙氏调身子的。还款期限是半个月,条件是今天这事谁也不许外传。
穆博远之所以这么痛快是想到了白芷的嫁妆,卖点再凑凑应该能行。但是母亲是不能休的,若是胡氏被休了,他的世子之位必定不保,还连带着现在的差事也得泡汤。
趁着大家都在,穆守正将白芷的事说了一遍,想听听大家的意思。
穆锦柔心中冷笑,这里的人谁不知,怕是想让他们兄妹也担点责吧,这可不行。
当先站出来道:“父亲,二嫂失踪跟我们兄弟可是扯不上半点关系。我们一早来府上就打听了,说是小夫人冤枉二嫂在大姐姐的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