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老子会少这点钱?!赌就赌,我是怕你输了,拿不出同样的东西来!”王大梁其实更想说,如果你输了,就再多教我两道菜,但这样的话当着厨娘们的面说出来,多掉价啊,他堂堂一个管事,居然向个三等厨娘学做菜,面子朝哪里搁,因而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行,既然王管事同意,那咱们就赌定了,想必有这么多人作证,您也不会抵赖。”南叶说完,领着深冬上小灶间去了,她既负责下个月的宴席,又负责即将到来的斗菜,小灶间想怎么用就怎么用,想什么时候用就什么时候用。
“她算什么东西,居然还敢跟我赌!”王大梁犹自气愤不已,冲着南叶的背影大声叫骂。
围观的人群散去,翠云悄无声息地走过来,问道:“蓑衣刀法真能两三分钟学会?”
王大梁瞥她一眼,把余怒撒到了她身上:“你蠢啊,这怎么可能?你也算是基本功扎实的,蓑衣刀法学会了没?”
翠云道:“前天才刚学呢……”
这就是还没学会了,王大梁犹自带有邪火,连说带骂:“蠢货,拿脑子想想,你天天在厨房里练,两三天还没学会,深冬一个两三年没碰过刀的人,怎么可能两三分钟就学会?!”
翠云这会儿只关心南叶会不会吃瘪,挨了骂也没什么反应,继续问道:“那她怎么还敢同你打赌?”
王大梁哼了一声,道:“那我怎么晓得,也许是脑子和你一样,烧坏了。你瞧她要的那些东西,不是活物就是需要冷藏,根本就不经放,正常人就算打赌,谁会要那个。”
这倒也是,也许南叶这会儿正后悔刚才逞一时口舌之快,给自己挖了个坑跳呢,翠云想着想着,开心地笑了起来。
小灶间内,南叶领着深冬,把灶台炉子,锅碗瓢盆,各种食材,尽数参观了一遍,仿佛刚才那场赌约,丝毫不存在一般。
深冬不是多话的人,南叶不提,她也就不问,只默默听着南叶的介绍,生怕漏掉了一点半点。她离开厨房实在是太久了,当初经验又太少,好容易得到一个机会,可得好好把握住才行,再不济,也不能丢了南叶的脸,这可是她的大恩人。
南叶为她介绍完小灶间,开始讲解这次的斗菜:“一共五道菜,煨鲟鱼、羊羹、雪天牛尾狸、煨鲜菱、云林鹅,限时十分钟,可派三人上场,不过……主力只有我和你。”
明明有三个人,主力却居然有她?!难不成这第三个人,水平比她还差劲不成?!深冬再一次陷入深深的诧异之中,觉得南叶又开始开玩笑了。
南叶很想叹气,但张口时,却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因为这第三个人,是世子。”
“世子?!世子要参加斗菜?!亲自参加?!”深冬风中凌乱了。这可真是,不是我不明白,是这世界变化太快,短短的两三年,京城竟已开始流行世子亲自斗菜了么?
这一次,南叶倒是完全明白深冬的心情,拍拍她的手,道:“据说都是让成国府二公子逼的,平日不这样。”
但深冬的心情,一点儿都没有变得轻松,开什么玩笑,世子跟她们一起做菜,她能轻松得起来么!万一她一紧张,手里的刀把世子伤着了,或是锅碗瓢盆把世子磕着碰着了,该如何是好?
南叶看着深冬从斗志昂扬,瞬间变成紧张兮兮,忍不住地好笑,她很想告诉深冬,其实世子会做菜,而且水平不错,说不准比她还强些呢,但又怕泄露了世子的秘密,会被世子掐死,因而只能死死忍着。
她为了让深冬放开些,故意激她道:“你若是害怕,可以回去。”
回去?她来都来了,岂有再回去的道理?深冬马上把胸一挺,道:“我不怕!只是担心世子……”
话音还没说完,就听见有人在外头唤:“南叶,世子让你带着新挑出来的帮手,上衡清轩走一趟!”
她不是才去过衡清轩么,怎么又叫她去?莫非是世子终于发现了深冬身份的不同寻常,找她去过问?南叶想着,有了丝紧张,忙让深冬拢头发,扯衣裳,争取给世子留下个好印象。
她俩跟着传话的小丫鬟,一路来到衡清轩。
顾端正在书房,半边身子隐在书架之后,完全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而他,似乎一点儿也没有要走出来的意思,就那样藏在阴影里,开门见山地对南叶道:“我有事同你讲。”
既然看都不看深冬,那肯定没她什么事儿了,南叶先松了一口气,道:“世子尽管说。”
顾端咳嗽两声,道:“斗菜的时间定了,三天后的早上,不过,我有几点要求。”
哎哟,我的世子,您是主子,您是大爷,别说几点要求,就是十几点,几十点,她也只有应着的份啊,南叶躬了躬身,洗耳恭听。
顾端扭了扭头,似在左顾右盼,不过书架挡得严实,看不真切:“第一,我不系围裙,不戴攀膊。”
他说完,停了下来。
嗯?在等她的回答?南叶赶忙点头:“行,行,没问题。”反正他是世子,衣裳脏了就直接换呗,戴不戴那些东西都无所谓。
南叶答应得爽快,顾端很满意,接着说了下去:“第二,我不炒菜,不操刀,只守炉子。”
这个更没问题,这五道菜基本上不是煮就是炖,他想炒都没机会,至于切菜么,这不有她和深冬么,南叶点点头:“没问题。”
“很好,还有最后一点,我不愿打下手,必须正经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