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氏看虞氏和小虞氏的神情,是完全不懂的样子,只得跟她们解释了一遍。而今京城相亲,一不请媒人说项,二不靠熟人暗示,首先办一场斗菜,公子小姐们上阵比赛,有意相看的长辈旁观,看着看着比赛,相互聊着聊着,亲事也就成了。更重要的是,很多人都认为,通过在斗菜中的表现,能够全面地看出一个人的秉性和为人处事的能力,从而判定,她/他能否成为自家合格的儿媳/女婿。
所以,虞氏和小虞氏想要为顾淑怡说亲,斗菜是最合适的选择了。
虞氏和小虞氏听完,心中五味纷呈,这样新颖的相看方式,她们居然一点儿都不知道,倒要让康氏这个吃斋念佛的人来告诉她们,真是丢人。
康氏见她们不表态,问道:“老太君,二夫人,你们觉着我这主意如何?”
小虞氏这才回过神来,忙道:“我瞧着不错,老太君意下如何?”
斗菜好,实为相亲,名为斗菜,就算亲事不成,双方也不会尴尬,而且可以通过这种方式,展示顾淑怡美好的一面,让人忽略她低微的出身,虞氏觉得康氏这主意好极了,道:“便是如此,这事儿就交给你们了,到时让世子,大小姐和二小姐都来参加斗菜,你们亦得出席,好好地替他们都挑个人家。”
这是为了自己的事,小虞氏上心极了,满面堆笑地对康氏道:“这邀请宾客的名单,就拜托大嫂来拟定了,你认得的人多,他们也都肯给你面子。”
把世子和大小姐也叫上?这是要给他们说亲的意思?康氏想了想,没有推辞,答应下来。
见康氏很配合,虞氏愈发高兴,拉着她们又聊了会子,直至珍环送药来,服后方才躺下。
服侍虞氏躺下后,康氏便准备去继续抄写佛经,小虞氏连忙把她拉到外间坐下,道:“大嫂,我知道你深信佛法,但事有轻重缓急,咱们还是把斗菜的事安排妥当后,再去抄写佛经。”
“此事很急么?”康氏很有些不以为然,“晚上我自会把宾客名单拟好,明儿一早就给你。”
你是长公主,丈夫是国公爷,当然不急了!小虞氏暗自磨牙,脸上还得极力维持住讨好的笑容:“大嫂,这事儿急是不急,只是我是头一回办斗菜,毫无经验,所以想向大嫂请教请教。你想啊,我刚才连什么是斗菜相看都不懂,这要是贸然行事,万一惹出笑话,丢的岂不是夔国府的脸?”
康氏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便耐心跟她讲解:“因为主要目的是相看,所以斗菜的输赢是次要的,关键是如何通过做菜,展现出自家公子小姐们的特长,有些时候,还得先了解别府夫人的性格,投其所好……”
特长?小虞氏的脑中,自然而然地浮现出烟熏火燎,烧柴做饭的场景来,担忧道:“我们二小姐虽然会做几道菜,但只怕不管是切菜还是炒菜,都不是特别擅长,这可怎么办?”
“这是相看媳妇,又不是挑厨娘,有谁管你会不会切菜炒菜。”康氏笑了起来,“那些夫人们要看的,是小姐们分派人手的能力,处理突发事件的能力,是否持家的能力,等等等等。”
斗菜的时候,的确可以体现这些能力,这些夫人们还真是会想,小虞氏听着听着,点了点头,又问:“那该如何投其所好?”她和老太君看中的就是英国府,那自然得以英国公夫人为主要目标,了解她的喜好了。
康氏道:“英国公夫人喜奢靡,瞧不起太节俭的人,但却又不喜欢看见别人浪费。”
喜奢靡,却又不喜欢看见别人浪费?这不是挺矛盾的么?怪不得老太君说她性子古怪,果然是古怪得很!小虞氏突然觉得很头疼。不过转念一想,如果英国公夫人不是性子太古怪的话,肯定早就把儿媳挑定了,哪儿又轮得到他们家的顾淑怡?这样一想,小虞氏又充满了斗志,向康氏道过谢后,立时起身,回房找人商议去了。
夔国府里的消息,向来传得很快,这回也不例外。还没过两刻钟,撷芳馆便收到消息,说是府中即将举办一场斗菜,世子、大小姐和二小姐都得参加,几位长辈还会来捧场。
西次间里,顾慧芝慌得跟什么似的,攥着茭白的手直叫:“我最近虽然瘦了,但还是比常人胖这么多,如何去参加斗菜?不行,不行,你赶紧把南叶给我叫来,务必要让我在这几天里,完全瘦下来!”
这斗菜,顶多准备个三五天,就会开场,这么短的时间,如何完全瘦下来?难不成去吃泻药吗?茭白正准备宽慰顾慧芝几句,突然有小丫鬟疾步走进来,凑到她耳边说了几句,她的脸色马上就变了。
“出什么事了?”顾慧芝觉出不对,忙问。
茭白遣走屋内其他下人,小声地道:“听说这次的斗菜,是老太君和二夫人的提议,目的是为了把二小姐说给英国府世子……”
“什么?!”顾慧芝的脸,一下子就白了,什么急速瘦身,瞬间不再是她最关心的话题。
茭白见她脸色剧变,突然有点后悔,不该把这事儿告诉她,忙道:“不过是小道消息罢了,作不得准的。再说了,英国公夫人眼光挑剔,又怎么看得上二小姐。”
顾慧芝强忍着眼中的泪水,道:“你这样说却也不对,二小姐是我妹妹,咱们都该盼着她好,若能成就这一段姻缘,我还是该替她高兴的,兴许英国公夫人就喜欢她这样的,为英国府世子把她娶回家也不定。”
茭白看了看顾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