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算了。”南叶转身就走,突然瞅见左方同在门头探头探脑,马上扬声打招呼,“左管事,我有事……”
话才起个头,胳膊马上被袁必得拽住:“这里人多嘴杂,你随我来,我讲给你听。”
哟,不是不稀罕她的主意么,怎么又着急了?担心她去帮了左方同?南叶暗笑一声,跟在了袁必得后头。
两人出了院门,上了大道,四下无人,袁必得开口了:“我的法子很简单,不是十个帮厨么,到时我就弄十只鹅,一人发一只,各做各的。”
十只鹅?!那加上他自己,不就是十一只了?南叶想象着那壮观的画面,瞠目结舌。
“怎么,不行?”袁必得斜瞥着她道,“考试又没有规定,只能蒸一只鹅。”
“行当然是行。”南叶是真忍不住,露出嘲讽的表情了,“只是如此一来,你大概也就会被评选为夔国府厨房最蠢的管事了。”
蠢?!他绞尽脑汁想出来的绝妙好法,她居然说他蠢?!袁必得气得把袖子一撸,就要打人。
南叶哪会怕他,把脚步一停,转个方向,直接朝夹道去了:“袁管事不必费事,你既然又笨又不听人劝,我觉得,我们没有合作的必要了。”
她真走了?真嫌他蠢?!袁必得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拔腿追了上去:“你说,你现在就说,你有什么法子,想要什么好处!”
南叶却是脚步不停:“如果你真心想听我的,就别再琢磨什么十只鹅了,叫你那十个帮厨,好好地把基本功练一练。”
就这?恩,十个帮厨?袁必得一愣:“你不参加?”
“我不是手不行么,提不了刀,握不了锅铲,就不去耽误袁管事了。”南叶头都没回。
袁必得有点尴尬,只得道:“那你想要什么好处?”
南叶道:“我要的好处,袁管事给不了我,就不用费心了。若是真感激我,就记住我是个睚眦必报的人,等你当上厨房总管后,没事儿少来惹我。”
太嚣张了!太嚣张了!马六嫂和卢梅芳,是如何容忍得了她的!袁必得的肺,已经快被气炸了,但仔细想想,南叶妨碍他什么了?什么也没有。他不听她的,不会有什么损失,听了她的,她也没要任何报答。
他需要考虑好像是,要不要放弃他原本的方法,去赌这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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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叶一口气走完夹道,回到临风阁,仍是满肚子的气,也不知道到底是在气袁必得的态度,还是在气她自己不争气的手。( 生气,不敢上前,香秀和她更熟,凑过来问:“袁必得如何?”
南叶一声长叹:“至少不是个爽快人。怎么办,四个管事,就没一个对我脾气的,我去帮袁必得,也不过是在矮子里拔将军罢了。”
管事们秉性如何,这是无法选择的事,没办法,香秀也只能陪着叹一口气,安慰她道:“没关系,等你以后自己当上厨房总管就好了。”
南叶被她逗乐起来,笑道:“这倒是个好主意,不知有没有什么机会,让我去立几个大功,也好早点当上厨房总管,不用再受任何人的气。”
世子不在府里,都没人组织斗菜,能立什么大功啊,香秀忍不住又叹了气,只是怕南叶知道了更难过,没敢把心情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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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六嫂和卢梅芳,接连数日,都在忙着拉选票,等到终于分出胜负,腾出空来,才得知南叶已经选择了袁必得,两人气得火冒三丈,态度空前一致,各自带了人马,约了来找南叶,誓要把她打死在临风阁,哪怕她是世子扬言要娶的人。
临风阁的院子里,黑鸦鸦地挤满了人,深冬和香秀还真有点怕,她们人多势众,手里又都操着家伙,万一真打起来,葛云一个人能不能应付?
“南叶呢?叫南叶给我滚出来,我今儿不把她打死,我就不姓马!”马六嫂叉着腰,站在临风阁厨房门口,破口大骂。
卢梅芳难得没有抬她的杠,随声附和:“对,叫她滚出来,今儿我们就算豁出去,也要出这口气!”
香秀回身望望,见南叶已经一只脚踏出了屋门,连忙冲过去,把她推进屋里,急道:“你不能出去,她们人太多,一旦打起来,葛云顾不上你的!”
“放心,打不起来的。”南叶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抬脚走了出去。
香秀紧张极了,半步不离地跟在了她后面。
南叶才刚露面,卢梅芳就要冲上来,要不是深冬拦着,那手就拍到南叶脸上了。
南叶稳稳地站着,一点儿没躲,只问她:“你的票数,又没马六嫂多,就算我打算帮袁必得,又和你有什么关系?”
是啊,这次投票,是马六嫂赢了,就算没有袁必得,南叶要帮的,也是马六嫂,跟她有什么关系?卢梅芳一时又羞又臊,觉得自己跟着马六嫂跑过来,完全是自取其辱。
虽然暂时是同一战线,但看着卢梅芳吃瘪,马六嫂心里还是挺高兴,暗暗地乐着,质问南叶:“你凭什么出尔反尔?哄着我们去拉票,结果到头来,却去帮了个东厨房的人!”
南叶耸耸肩,满脸轻松:“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你有证据吗?”
证据?她有人证,人证就是卢梅芳!马六嫂马上扭头冲卢梅芳道:“你看,你看,她居然还想抵赖!你赶紧告诉她,她是不是说过,要帮我们票数最多的人的?”
卢梅芳经刚才南叶那么一问,心思已经活动开了,她投票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