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不过……”顾端俯身,贴在南叶耳边,小声地笑,“生米煮成熟饭这主意真不错,我喜欢,要不,咱们晚上试试?”
“想得美!”南叶狠狠地又掐了他一把。
没有彷徨无措,没有小心翼翼地要跟他解释,更没有哭哭兮兮要顾全贞洁大义,随祝弓而去,她的第一反应,是拿他当依靠,请求他的帮助,这样的南叶,才是他的南叶。
顾端想着,唇角浮上一丝温存笑意,握住了南叶的手。
米氏把祝弓拉回来,推了施复生一把,施复生赶紧走上前去,对顾端道:“当年我们除了交换庚帖,在官府也是登了记的,户籍本上亦有记录,世子若是不信,命人去官府调来我们施家的户籍本,一看便知!”
“户籍本?行。”顾端挥了挥手,马上有侍卫朝官府去了。
侍卫都是有功夫的,脚程极快,没一会儿,就把户籍本取了来,奉到了顾端面前。
顾端打开来,才看一眼,就劈头砸到了施复生的脸上:“这上头,哪有什么未婚夫?当我不识字么?!”
没有?!怎么可能?!施复生被砸得头晕脑胀,却也顾不上这许多,忍着疼,把户籍本捡起来,翻开一看,登时傻了。户籍本上,只记着他们家的人口数目,各人的姓名,哪来什么南叶的未婚夫!
汤静娴瞧着不对,也走上来瞧,见户籍本上根本没有祝弓的名字,急了:“施复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跟我说,祝弓跟南叶有婚约在身的么?为何户籍上却根本没有?!”
施复生才刚被砸,再加上一急,整个人都是晕晕乎乎的,脑子不停地嗡嗡响,他捧着户籍本,反复念叨:“明明登了记的……明明登了记的……”
汤静娴生于国公府,这种戏码,见的也多了,见施复生惶惶的表情不似作伪,马上反应过来,质问顾端:“这本户籍,是不是你动过手脚?!”
顾端耸耸肩:“我站在这里,哪儿都没去,刚才我吩咐侍卫,你们也都看见了,根本没有篡改户籍本的机会啊!”
“这,这,你肯定是以前就改了!”汤静娴不甘心地大叫。
哟,还挺聪明的,一猜就着,可惜,现在猜着也没用了,顾端笑了笑,道:“汤三小姐真是过奖了,你的意思是,我未卜先知,早知道你们要在今天安排这样的一出戏,所以提前买通官府,篡改了施家的户籍本?你当我是神仙呢?”
不对,顾端肯定是早就知道南叶有个未婚夫,所以才提前把他的名字,从施家的户籍本上抹去了,免得南叶的过往有污点,就凭他爱妻如命的个性,这事儿他完全做得出来!汤静娴觉得自己猜的很对,张口又要反驳。
但顾端没等她出声,就又道:“你有证据吗?”
汤静娴马上就卡了壳。
以顾端的谨慎,只要是他做的事儿,怎么可能留下证据让她去查,再说这会儿大家都等着看结果呢,也没时间让她去查呀。
汤静娴反应很快,短暂的失神过后,马上道:“哎呀,原来是一场误会!怪我,怪我,没有弄清楚情况,就轻信了南叶的父母!”她说着,怒斥了施复生夫妻和祝弓几句,就要带着他们离去。
顾端抬了抬下巴,懒洋洋地开口:“且慢,你们以为这样就算了?这事儿还没完呢。”
“顾端,你待要怎样?”汤静娴猛地转身,目光阴狠。
“没怎样,只是当众造谣中伤我的未婚妻,怎么着也得上官府说个明白罢?不然总会有些不明事理,以讹传讹的人,坏了我家南叶的名声的。”顾端说着,抬手拍了两下,马上便有侍卫上前,押了汤静娴、施复生、米氏和祝弓就走。
汤静娴急坏了,她身为国公府的小姐,怎么能去公堂上抛头露面?传出去,笑死个人了!而且她求了嫡母好多天,才求来独自招待客人的殊荣,结果宴会还没散,她这个主人却被抓走了,该如何跟嫡母交差?
国公府的小姐上公堂,这事儿可就算闹大了,开始有人为汤静娴向顾端说情,但顾端不为所动。
齐国公夫人听说了消息,匆匆赶来,还没问情况,先打了汤静娴一巴掌,再才向顾端道歉,称汤静娴是擅作主张,如果她事先知道,一定不会准许她这样,还望顾端看在齐国府和夔国府一向交好的份上,饶了她这回,她回头一定会严加管教的。
顾端沉吟片刻,道:“也罢,看在齐国公夫人的面子上,这次我不追求汤三小姐的责任,但从今往后,我和我家南叶,不希望再看到她。”
王公贵族的圈子,就这么大一点,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怎么可能再不看到她?照他这么说,相当于把汤静娴禁锢在家里,什么宴会都没法参加了?这惩罚,是不是太重了?
齐国公夫人的脸色,变得有点难看,但要不要为了一个庶女,得罪深得皇上看重的顾端?答案当然是显而易见的,齐国公夫人深吸一口气,答应了顾端的要求。
汤静娴被齐国公夫人带下去的时候,脸上已经白得没了颜色,她还没说亲呢,要是从此再没了露面的机会,还能嫁到什么好人家?成国府就更不用想了!
汤静娴可以不用上公堂,施复生、米氏和祝弓,就没那么幸运了,京兆尹给他们定的罪名是,捏造事实,诽谤夔国府世子未婚妻,意图损伤她的名誉,这个罪名,其实可大可小,但问题是,南叶和顾端,是御赐的婚姻,皇上赐的婚,他们都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