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好一阵子,也没理出个头绪。她觉得也可能是这名字让她想到了前世的某些经历——那些失魂落魄的日子。
晏绒衣见她叹息,举着瓶子,问:“怎么,公主你这是不相信我?”
长安未明说不相信,只是发表自己的疑问:“既然不是□□,人喝下后又为何要七窍流血?”在她的概念里,七窍流血那必然是五脏俱损,药性必然烈过虎狼之药。都说是药三分毒,晏绒衣的说话自然让她生疑。
晏绒衣坐在妆奁前,思索着自己刚才的话,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七窍流血只是我一个夸张说话,我就是比喻一下而已。可能不是七窍,差不多会是口鼻出血。”
“然后呢?”
“然后人就跟死了一样。”晏绒衣眯着眼,将瓶子放在一旁,掐着指头,“大概可能装死三四五天。这个时候,寻常人是摸不出你的脉象的,也不会觉察到你有呼吸。总之就是一句话,看起来你就跟死人一样。”
长安还是一脸困惑的模样。她想不明白,没有脉象也觉察不到呼吸,那可不就是死人了。
这是晏绒衣抓起长安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处,问:“你这样能感觉到我的心跳吗?”
长安摇了摇头。
晏绒衣又将她的手放置自己的手腕处,“摸摸我的脉,感觉到没有?”
长安点头。
晏绒衣放开她的手,在屋子里绕着圈跑着。
长安没理解她的用意,只是闲立一旁,看了两眼后收回视线,转而拿起晏绒衣放在旁边的墨玉瓷瓶。她拧开瓷瓶,发现里面的药是水状的,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有股淡淡的酒香味。她倒出一点在指尖,看见这瓶药水呈淡青色,并不粘稠,还真有点儿像民间百酒。
此时,晏绒衣微喘不止,停在她跟前。
长安举起自己的手指头:“晏娘娘,你确定你研制出来的是失魂露而非绿曲酒?”
晏绒衣道:“那些药熬制出来后刚好就是这个样子的!”说着,她又抓起长安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处,“公主,你现在有没有觉察出我的心跳?”
长安点头:“晏娘娘有些喘。”
“人的心跳脉象可快可慢。你方才摸不出来,现在因我全身都在动,所以能摸得出来。同样的道理,我可以让心跳跳得更慢。这味药吃下去后会让人安静下来,整个人处在安宁状态,就像睡着了一样,而且,它还能暂缓经脉活动,会让你四肢冰冷,面色发紫。总之就是让你看起来像个死人,但实际上人没死,不过是药物作用。这就是失魂露的功效,可以让人假死。当然,也有点副作用,就是吐点血,外加醒后四肢稍微僵硬一点,养两天也就缓过来了。反正总比丢了命强。”晏绒衣笑眯眯地拧上瓶盖,“公主现在可明白了?”
“好像……有一点儿明白了你的意思……”长安同样眯起眼,“晏娘娘难不成是想用此招来个金蝉脱壳?”
“要不我说公主您聪明呐!”晏绒衣笑着打趣道,“万一到时候你爹翻脸不认人要杀我的话,我就自己喝了这药,假装死了,然后再复活就成了。”
“怎么复活呢?”长安问,“难道吃了娘娘手里的还魂露后便能清醒过来?”
晏绒衣收起笑容,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恩,这个,唤醒假死人的还魂露我还没配好药量,不过也快了。”她捏着黑色的药丸,“顶多十来天,不,不用,顶多三五天。问题就出在小白鼠身上。这小白鼠太弱了,吃了还魂露总也醒不过来。要是能有个人让我试试就好了。”
她叹了口气,知道自己这是在空想。
失魂露毕竟非一般的药物,谁肯做她的试验品。再说,万一出了意外,好好一个大活人被她弄成醒不过来的活死人,那也蛮可悲的。
“这……真的会有这么神奇吗?”长安盯着她看,忽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念头,“倒是有个人可以试试此药。”
晏绒衣正色道:“公主,我入宫前听说过和你相关的流言。作为一名大夫,我的目标是救人,一般不会害人的。哪怕是十恶不赦之人,也不能哄骗别人当我药物的试验品。”
“我保证他会心甘情愿当你的试验品。”长安嘴角浮起一丝浅笑,“五日后,我再来找你。到时候你把两位药都给我。”
五天后,长安再次来椒兰殿。
晏绒衣果真已经调整好了还魂露的药,如今药丸的颜色成了深紫红色。
“公主,你要把这药给谁试?”晏绒衣有些不放心,“现在药量还没控制好,我也没和玉大哥通过气,你可千万小心,别教旁人知道了。”
晏绒衣怕万一药不灵,假死之人又没救活的话,她会成为牺牲品。
长安道:“晏娘娘就放一百个心,我自有分寸的。”
“那你可以不可以稍微告诉我一下,是给谁用?”
长安笑了笑,说:“放心吧,是天牢里的死囚犯。”
如果这药真的有用,长安便有法子让宸妃露出破绽。
如今的宸妃,实在叫她无从下手。母妃和她都没办法在皇上面前贸然说宸妃的不好,况且宸妃有六阿哥,很可能父皇无奈之下会立六阿哥为太子。
“今晚,皇上会召你侍寝吗?”长安临走前问。
晏绒衣用鼻子哼了声,道:“什么侍寝不侍寝的。我是去侍疾的。”
调理皇上身体也是定时定量的,所以今晚她会被传召过去。她发现眼前的小公主果真是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