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惊诧非常,“何人这样大胆?可是捉到了吗?你……有没有人受伤?”他本想问平之是否受伤,但见他精神极好的样子,便知他无碍,索性改口再问。
林平之摇摇头,“那人狡猾的紧,他用mí_yào把我们迷倒……他们都说那人是冲着辟邪剑谱来的。”
“那你……奇怪,这人在封不平那群人下山之后夜探华山派,必是早有谋划。”他沉思片刻,“师父怎么说?”
“师父说这人或许与嵩山派有关,已经传令下去众师兄弟加重戒备,防敌再犯。”他一边说,一边打量令狐冲的表情。
其实以他对令狐冲的了解,这人根本不会打辟邪剑谱的主意,更何况他对岳灵珊念念不忘,又怎么会对同门师弟下手?
风清扬心存疑惑,“依我看,这事儿八成是岳不群自己干的。”
话音未落,令狐冲立即反驳道,“怎么可能?我师父光明磊落,才不屑使这样卑鄙的手段。再说他老人家已是一派掌门,又何必觊觎他人武功?”
风清扬冷笑道,“这些年来嵩山派一枝独秀,岳不群想要与之抗衡,奈何武功平平,门下弟子资质平庸,根本不是左冷禅的对手。所以,若是他练成辟邪剑法,便有与嵩山派分庭抗礼的资本。况且,那个时候出手,刚好可以把罪过算到外人身上,自己推得一干二净。”
林平之心中暗暗赞叹,这风清扬表面上看起来疯癫不堪,心思通透的很。原以为他隐居山中不问世事,却不曾想竟将这天下看得明明白白,竟有些佩服起来。
“风太师叔,你若再这般诋毁我师父,休怪我……”令狐冲自幼被岳不群收养,一直视他如师如父一般尊崇敬仰,今日这样被人污蔑,偏偏那人还是他视如知己的太师叔,两下为难。
风清扬见他一脸愁苦之色,长叹道,“罢了罢了,我也只是猜测而已。只是林家小子,我给你提个醒,凡事都要看两面。你虽然有些小聪明,经验却不够,遇事须得三思而后行。”他见林平之眼中似有感激之意,咳嗽一声,装作样子继续说,“你不必感谢我,我也是怕你被这令狐小兄弟打败之前,不知道被谁收拾掉,才特地嘱咐你的。”
林平之本以为这人虽然嘴巴里恶毒之极,但心肠还是好的。可听到他后来这句话,又觉得这人心肠就算再好,嘴巴又损又贱,实在不招人喜欢。也不知道当年曾祖怎会将这种人视为知己,一定是被他花言巧语给骗了。想到这里,索性转过身去,不再理他。
风清扬见他板着脸,一副冷若冰霜,距人于千里之外的别扭模样,与当年林远图竟有几分相似,起了逗弄之心,对令狐冲说道,“令狐小子,现在人也见到了,可以安心练剑了吧?”
令狐冲红着脸应声道,“定当遵从太师叔教诲。”
风清扬满意的点点头,“很好。”扬声对林平之说道,“你也无需回避,且看看我这独孤九剑比你林家辟邪剑法如何。”
林平之冷笑道,“风太师叔这剑法就算再厉害,败军之将,何足言勇?只是我这辟邪剑法练的有形无神,根本不是你们的对手,风太师叔想要一雪前耻,也不是不可能。”
听到他有意嘲讽,风清扬并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称赞道,“你这小子,真是狡猾的紧。你也不必激我,我不会上你的当。不过我这人大人大量,最喜欢以德报怨,我告诉你个秘密,魔教有种武功叫做吸星大法,或许可助你不必自宫便可神功大成。只是这修练的法门,我却不得而知了。”
林平之心下大喜,他一直没下定决心自宫练剑,就是不想如前世一般沦为不男不女的怪物,现下听到竟有这般可能,无限欣喜。
令狐冲也高兴的说,“若真是如此,平之大仇可报了。”
风清扬提醒道,“你们也别高兴的太早,我也只是说说而已。这吸星大法邪门的紧,又是魔教不传之秘,想要研究其中法门,只怕难上加难。”
林平之心中暗想,当年令狐冲可是学过吸星大法,只要今生能与任盈盈相遇,何愁没有机会?
令狐冲见他喜上眉梢,竟如春花一般明艳照人,不由神魂颠倒,一把长剑舞的虎虎生风。
林平之见他这几招剑法变化纷繁,出奇不意,只守不攻,却有进无退,心中暗暗称奇,不禁感叹,这风清扬果然是剑术奇才,难怪当年曾祖对他青眼有加,若不是遇上华山派气宗剑宗之争,只怕早就成为一代宗师,才不会轮到岳不群那伪君子做了掌门。
可转念又一想,以风清扬的性子华山派到了他手中,也未必会有今日的成就。可见有人天生是武学大家,而有些人却适合做门派之主。
看着看着,竟有些着迷,完全忘记了时间。待到令狐冲演练完毕,才发现山上下起了大雨,乌云密布,狂风四起,这山路本就崎岖难行,现下更加湿滑,稍有不慎,便会坠入万丈深渊。
风清扬向外望去,“这雨一时半刻的停不了啦。看来你今晚只能在这里将就效应。”说罢,转身起了石洞之中。
林平之反倒觉得在这思过崖顶最是安全,他与令狐冲在洞内生起篝火,两人促膝而坐,令狐冲性子洒脱不羁,平平无奇的事儿到了他的嘴里能被说出花来。林平之不由暗想,难怪魔教大小姐与恒山小师父都为他芳心暗许,大抵世间女子都喜欢这样开朗健谈之人。
林平之说话越来越含糊,终于合眼睡去。令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