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正院后,沈丞相还有各个姨娘以及姐姐妹妹弟弟,都围在一张桌子吃饭,管家何伯刚刚给沈丞相布了菜,沈丞相举起筷子要吃时,看到了沈洛璃的到来,把半举在空中的手就此僵在了那里,众人觉出异样,纷纷回头看来。大家都到抽一口气,仿佛见到了仙女,但随即反应过来是沈清漪。
柳夫人率先开口“你来这里做什么?晦气!”
沈洛璃并未理她,径直走到沈丞相面前说,“父亲,我要吃饭,可有我的碗筷?”
沈丞相面色不好的说道,“来人,备碗筷!”
“相爷,你……”柳夫人不敢相信沈丞相会留下沈洛璃吃饭,柳夫人女儿沈温言道,“父亲,她是克人的命,不好好在清秋院待着,出来做什么,父亲真要留她吃饭么?”沈洛璃仿佛听不见一般,自顾自的吃起来。
沈温言看见沈洛璃竟然无视她,走过去就要把她拉起来,沈洛璃淡淡道,“父亲家规,不是食不言寝不语吗?现在这是做何?”沈丞相开口道“吃饭,谁再说话就出去!”然后沈温言悻悻的回到了座位,一家人面面相觑的吃了饭。
吃完饭后,沈洛璃站起来就往外走,“站住!你去哪里?”沈丞相呵斥道。他并非铁石心肠,当初云瑶从不曾对他笑过,他怎么努力都无济于事,后来云瑶生下清漪就撒手去了,他由爱生恨,竟不知道该恨谁,更不知要如何面对沈清漪。
“父亲可知今年我年芳几何?”沈洛璃回首问到。
“那父亲可知今天是什么日子?是我的生辰,我母亲的祭日!”
………
沈丞相当时一口气没提上来,捂着胸口后退两步,柳夫人慌忙上前扶住他,“相爷,你怎么样了?我就说她是克人的,你偏不听,你要是气出个好歹来,可如何是好啊?”
柳夫人近三十的人了,保养极好,头上带的是贵重金镶玉步摇,穿的是落烟坊最昂贵的轻云锦,上面是绣功精细的牡丹。一派雍容华贵,当家主母派头十足,若不是眼睛里有着阴郁狠辣,不知道的人,莫会以为是有着上好背景教养良好的千金贵女,丞相夫人。
沈温言见状,冲上去就要打沈洛璃。丹青见状忙要上去护着,不想沈洛璃却拨开丹青,抬手攥住了沈温言的手腕,然后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啊!”随着一声尖叫,沈洛璃撒了手,沈温言跌坐在地上,白皙的小脚面部扭曲,疼的眼泪掉了下来,梳的双燕髻也散乱开来,“啊!言儿!”柳夫人慌忙上前,还有一堆丫鬟婆子去扶沈温言,“相爷,你可要为我们母女做主啊,相爷………”柳夫人梨花带雨的拽着沈丞相袖子。
“我要去给母亲上香。”沈洛璃说完带着丹青就走了,好似刚才发生的事,与她无关。
而在云瑶公主的墓前,已经有一伟岸的男子站立在那里。手背在后,面对墓碑,不知在沉思什么。听见有动静,男子缓缓回过身来。
“云瑶!!”男子双眼倏地睁大,失态的喊出声来。
沈洛璃打量着面前的人,大约三十五有余,却是生的气度不凡,英俊刚毅,带有皇家的震慑气场。
“你认得我母亲?”沈洛璃道。
“你说,云瑶是你母亲?你是沈丞相的嫡长女,沈清漪?”
“正是。”
那男子除了震惊之外,面色也不好,但他很快恢复镇定,“我与你母亲,是旧识,今天是她的祭日。我来看看。现在既已看过,我该走了”
沈洛璃微微点头,她不想问这男子是谁,这男子也不想说,既然这样,男子又认得她,以后也许还有机会见面吧。
沈洛璃一边摆上果品,一边点上香。开始回忆她这位母亲,但是她没有任何关于母亲的记忆,她母亲生下她,就去世了。
男子心思重重的踱步走出竹林,苏公公赶忙迎了上去,“皇上,现在可是回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