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叶兮从房中出来,墨涯余连忙迎了上去,听他口中淡淡说出了两个字:“没事。”才眼圈微红,连忙奔了进去。
乔蔓青也从廊下站起身,看向叶兮。叶兮没说话,看了她一眼后,便转身离开。
乔蔓青不知他在想什么,也不知他到底会不会信自己,几乎在她还没想清楚的时候,她便已经追上去拉住了叶兮的袖子。亚欢共血。
叶兮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她,乔蔓青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便是这怔愣的一瞬功夫,叶兮已将袖子从她手中收了回来,离开了竹廊。
乔蔓青有些神情恍惚,开始漫无目的的乱走,四处都是云雾竹子。也分不清眼下这到底是在哪里,忽然当头一根竹子砸下来,娃娃尖声道:“小心!”
乔蔓青抬头。眼睁睁看着竹子砸下来,眼神甚至还没有聚焦,直到头上剧烈一痛,她才出于本能,抬手捂住自己的头,到抽着冷气蹲了下去。
娃娃连忙下来看她的情况,嘴里连声问着:“你在想什么?有没有砸傻?抬眼看看,这是几?”
乔蔓青捂着头抬眼看了看她伸出的两根手指,没忍住被她气笑了,挥手将她拍下来:“两根!”
娃娃松了口气:“还好没砸傻。”
乔蔓青揉了揉头。脑门中间有些发红,娃娃看了看:“怕是得有一块淤青了。”
乔蔓青不是很在意:“不是说药阁我修么?你在这儿干什么?”
娃娃淡道:“修药阁你又不会,做做样子也就行了,还是我修稳妥。”
乔蔓青看着她,一直看着她。
娃娃有些不自在了:“干嘛?”
乔蔓青笑道:“娃娃你真好。”
娃娃撇了撇嘴:“是先生教的好。”
乔蔓青笑了笑,趁娃娃不注意时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随后揉着脑门快速走了。
她不知此时该不该去叶兮房中默写医书。在外头发了好一阵愣,直到有人在她身后叹了一口气,绕过来伸手搭上了她的肩:“小青儿,听说我那师嫂的药里被下了藜芦?”
乔蔓青撇了撇嘴:“你也觉得是我做的?”
顾青葙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若是你做的,当初也不会拒绝我们的提议,况且正如你所说,我那师嫂是何等出身,会着了藜芦,如此基础的道儿么?”
乔蔓青闷闷的:“你都明白,叶兮却似乎并不明白。”
顾青葙笑道:“师兄何等聪明,他心中必定有分寸,不过……”他耸了耸肩:“他想要做什么。谁也不知道。”
乔蔓青没说话,她终究还是又入了叶兮竹居中去默写医书,如此相持到临夜。
“你不问我藜芦的事?”
叶兮在灯下摆弄着药草,依旧不变的让乔蔓青在案前默写医书,如此与往常别无二样的沉默了许久,乔蔓青才终于是忍不住问道。
“问你什么?”叶兮头也没抬,话音落后,继续念着药草的药性。
乔蔓青搁下笔:“你为什么不问我,藜芦到底是不是我下的?”
叶兮没说话。
乔蔓青沉默了一会儿,道:“你觉得是我下的?”
“没有。”
乔蔓青咄咄逼人:“那你觉得是谁?”
叶兮淡道:“有些事情过了就罢了,何必要刨根问底。”
乔蔓青道:“你会因为墨月轩让我离开绿微居么?”
叶兮静默半晌,抬眼看了看乔蔓青:“医书还补不补?”
乔蔓青抿了抿唇,到底是没再说话,在叶兮的叙述下,又开始一字一字的写下那些头疼的字句。
叶兮对此事没多言一句,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墨涯余的话让她心中生出了胆怯,她潜意识里有种强烈的预感,叶兮必定是会将她赶出绿微居的,可如此过了好几天,却仍无丝毫风吹草动。
墨涯余这几日忙着练剑和亲自照顾墨月轩,也没空找乔蔓青算账,乔蔓青本想找他聊聊,事到临头,却总是作罢。
墨月轩卧床养了三天,才算是可正常下地,墨涯余守在她床榻,沉声道:“阿姐,今后你的药我都会亲自送,绝不会再假手于人。”
墨月轩卧在榻上笑了笑,没有说话,顿了顿,忽然又问:“乔蔓青呢?”
墨涯余听到这个名字,不由有些愤怒:“阿姐,她往你药里下藜芦,你还想着她?”
墨月轩唇角的笑意有些浅薄:“我只是想知道,她现在在哪儿?”
“自然是还在绿微居。”
墨月轩道:“叶兮可有什么反应么?”
“估计是看阿姐没醒,所以不知该怎么下决定,眼下阿姐醒了,姐夫绝对没道理还将对你下药之人留在绿微居。”
“可她现在不是还在么?”
墨涯余愣了愣:“阿姐是什么意思?”
墨月轩笑意有些微微的犯冷:“不逼叶兮一把,他是不会知道该怎么做的。”她含笑看向墨涯余:“余儿,姐姐就这一条命,珍惜的很,怕是经不起一些大风大浪。”
墨涯余沉声道:“我不会让人伤害阿姐的。”
墨月轩轻轻笑了笑,眸光看向别处,不知在想什么。
墨涯余这日下午,便去闯了叶兮竹居。
乔蔓青随娃娃到崖边采药草去了,暂时没有在绿微居,墨涯余去竹居的时候,叶兮正捧着本书在闲看,墨涯余进去便道:“姐夫,乔少城主想要害我阿姐,你坐视不理么?”
叶兮眼也没抬,声音透着丝懒散:“你想要怎么办?”
“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