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这次是真的完了。
要挂就怪他们不长眼,干什么不行,非要用那样龌龊的手段,折磨许泽阳的心头肉。
找死啊。
......
而同时,在唐家老宅不远处的一栋优雅别致的小楼内,唐老爷子不敢置信的看着昔日的死对头,前几天他抛下颜面去周家找他请求帮助,当时他明明答应了的,怎么短短几天的功夫,就成了这样。
周泽明有些好笑的看着如遭大击的唐老爷子,眼前的人老态龙钟,早已经没有了当年同父亲分割天下雄据一方的意气,在自己一个小辈的面前低声下气的请求,却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难为情。
也许当年母亲的选择,不是没有缘由的。
这是他多少年在梦中辗转,多少年渴望见到的场面。
呵呵,他的……父亲?
不,他不配。
欣赏够了唐老太爷穷途末路的窘迫样,周泽明终于缓缓的开口:“真的很抱歉,迪仑突然对我们注资,我们不得不放弃与贵公司的合作,您肯定也知道,迪仑的报复,是很可怕的。”
唐老太爷有些绝望的弓下腰身,面色如灰,他当然知道迪仑,称霸全世界的一个公司,亦正亦邪,黑白均沾,不是一个讲道理的企业,却如日中天,越来越盛。
迪仑,究竟是无意中阻断了自己和周家的合作,还是有心破坏?
唐老太爷怎么也想不出自己究竟什么时候得罪过这样的势力。
可是唐家,真的就这样完了吗,自己大半辈子的心血啊……
唐老太爷突然喷出一口鲜血,倒了下去。
周泽明神色不变,久久的看着眼神微弱,断断续续的向他求救的老人,嘴角扯出一个微笑:“要怪就怪你们,动了不该动的人。”
唐老太爷的眼中蓦地闪过讶异和震惊,很快的变成了一抹了然。
周泽明看着终于闭上眼睛的老人,最后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有些秘密,永远封藏。
唐茹在一阵一阵的疼痛中醒过来的时候,一瞬间几乎以为自己到了地狱。
昏暗的空间里不大,散发着潮湿腐臭的味道,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放了一个黑漆漆的大锅一样的东西,里面燃烧着并不猛烈的柴火。
有些冷,唐茹紧紧地环抱住自己她的身上不着寸缕,到处都有种僵硬的钝钝地疼。
她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了,一夕之间,她的家族倒了,父亲,叔叔,全都死了,妈妈那边的亲人丝毫不管自己,唐山一萧负债累累,唯一的一点利益,也被家族里的旁支抢的一干二净,连她的……爷爷,也变成了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躺在医院里。
她想不透,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怎么自己转眼间就从一个人人羡慕追捧的大小姐,变成了今天这副样子。
门“哐啷”一声从外面打开,唐茹看过去,许泽阳一身黑衣,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冷厉的气息,大步走进来。
唐茹欣喜地看着他:“泽阳,你来救我了么?”
许泽阳冷笑一声,身后有人走过来将一件破大衣扔到她赤裸的身上。
“你让人,lún_jiān了小未?”许泽阳几乎是压抑住滔天的怒气,问道。
唐茹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眼神闪烁:“你问这个干什么,快带我出去啊泽阳。”
许泽阳嗤笑一声,没有说话。
唐茹渐渐明白了什么,大惊过后,居然有些哭笑不得:“原来是你,许泽阳。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
许泽阳点点头:“对,是我。早在一开始,我就警告过你们的。”
唐茹“哈哈”的大笑起来,良久,声音慢慢的停下,看向许泽阳,声音颤抖:“我爷爷……不会放了你的!”
许泽阳懒得再跟她废话,转身离去。
有些事,不再问答案也已经昭然若知。
......
罗未在医院里醒过来的时候,一瞬间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几年前那个让人绝望的早上,苦苦追寻的爱情不再,腹中视若珍宝的孩子也没有了,那种绝望的感觉穿透感情,溢的身体各处都是浓浓的苦涩,挥之不去。
脑子转了好几转,才终于回忆起现在的状况,她记得最终的最终,许泽阳救下了她。
自己是终于摆脱了江婉和唐茹的折磨。
思路转过来,罗未不由得苦笑,这情况,比起几年前那个早晨,又好到哪里去了呢。
右手手指微动,才发现床边坐了个人,紧紧的抓着她的手,头深深地埋下去,睡得很熟。
感觉到她微微的动静,竟然醒了过来,抬起头,是许泽阳。
罗未觉得自己一点也不意外。
好似这个男人,一直一直的守护,都成了习惯。
许泽阳看到罗未醒过来,脸色惊喜,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小未。”
罗未微微的笑,却带了些微的疏离。
许泽阳没有注意到,他所有的心思都集结在究竟该怎么告诉罗未关于她的伤。
阳光明媚,暖暖的照着病房里的两个人,岁月静好,仿佛要在这样的宁静里停留成永恒。
罗未就在这样的阳光里,逆着光,语调温和,说出的话却一字一句如刀,割在许泽阳的心头:“泽阳,我们分手。”
不是询问,不是商量,不是只想要被挽留的小别扭,而且一个郑重的,决绝的,在心中百转千回终于说出的,决定。
许泽阳忽的一下,脑子一片空白,不记得自己是谁,不记得自己为什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