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愿加入白门？”
这是妇人第一次如此温声细语的去问一个人，少年从样貌看起来非常年少，只有十八九岁的模样，肤色病态白皙，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灰蓝色的眸子，眸子外圈是银色的，样貌过于俊美，导致这一片寂静无声。
没有人敢靠近他，也没有人能够直视他。
“不了。”少年拒绝的干脆，与此同时他观望了一圈，没有找到想要找到的人。他身后站着的俞老，即刻开口。“大长老在何处？”
“大长老可是你能过问的。”
不知从哪里发出的声音，有些愤愤不平，像是在嫉妒。少年面色未变，伸出手，捏指。“他走了。”他的声音平静，眸子更加平淡起来，所有的映像在他眼中闪现而过，最后停留在老者离开的背影。
还有老者身边的少女，这个少女他看不透。
“那么，告辞。”少年与礼具备，但没有尊卑，整个人都是淡淡的气质。就是站立在那里，穿着最不出众的衣服也无法让人忽视。
“你……”妇人跺了跺脚，少年并没有无礼，但这种被温柔的拒绝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心中空空荡荡的。这个少年的不凡，她是一眼就看出的，没想到又是一个慕名而来的人。“你就算是见到了大长老，他也不可能收你为徒。”
少年停下脚步，看向妇人。
“大长老已经收了关门弟子了，所以……”
少年微微点头，说道：“我知道。”
“那么你……”
少年看向妇人，说道：“只是替家师传一句话而已。”少年眨眼时，睫毛修长，眼底一片阴霾，非常美丽。这种美丽，加上与生俱来的尊贵气质，很难让人忽视，更是有种蛊惑人心的能力。
在场的女子都是芳心暗动。恨不得扑到男子的面前。
“你是……”
高台上握着心镜的老者，此刻睁开了眼，凝视着少年。
“凤天瑜。”
简短的一句话，这是个陌生的名字。更是不显于世间的名字。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个名字所包含的含义是什么，甚至那些长老也不知道。
老者低头，表示了极大的尊敬。
凤天瑜走向一处，他身后跟着俞老。一主一仆，走的寂静无声。走的这条道路就是刚刚老疯子离开的道路，不用别人指路，他们就可以知道。
凤天瑜，玄天机的唯一传人，也是测算天地的唯一神人。
“少主。”到了无人地方，俞老停下脚步，他能感觉到此地的阴森，也知晓了十年后的风雨。凤天瑜倒是面色未变，一眼不眨的看向面前。仿佛这里以后要发生的事，与他无关。
“俞老，我们只需要转达好师傅所说的话就好了。”
“是的少主。”俞老叹了口气，本是沧桑的眼神，此刻更加苍老了一分。
另一方面，谢云祈跟在老疯子的身后，老疯子慢吞吞的走着，身上的气势不像修士，更像是普通的老者。衰老，还有充满死气的身躯。怎么看都觉得寿命不久的模样。
谢云祈虽然感知到了，但没有说出来。
“你是我最后一个弟子。”老疯子说道，指了指一片宫殿，继续说：“你随意找个屋子住下就好。明日起跟在我身边。”
“你有两个师兄与一个师姐，目前只有流儿留在这里，有事情可以去找他。”老疯子说的简洁，并且扔给谢云祈一个玉牌，玉牌上面刻着鬼域的字样，还有白色的丹袍。丹袍的袖子与下摆都用金色丝线绣上了丹炉的样式。
谢云祈跟在老疯子身后，暗暗记下一切。
“你是哑巴？”老疯子突然转过脸问道。
谢云祈摇了摇头，“不是。”她也是干脆的回答，并不是能言会说的类型，在仙界的时候，没有多少亲近的人，因此与人交流的机会很少。她倒是没觉得什么，只是老者摇了摇头，说道：“我这个人喜欢热闹，你以后多说两句话。”
“好的。”
老者将谢云祈带到了一个丹房内，里面摆放着巨大的丹炉，丹炉纹路复杂，热量惊人，看样子是在炼丹。
她有些好奇的看着这一切，难道炼丹不是需要一直在旁边看守的吗。
她眨了眨眼，老疯子似乎感觉到了，指了指丹炉说道：“这只是第一步的材料准备而已，真正的炼丹需要用丹火，用这些普通的凡火是绝对不会成功的。”
老疯子解释的耐心，之后独自一人去里面，翻腾了好一会儿。
谢云祈伸长脖子，去看老疯子拿的是什么。难道是基础炼丹的秘诀？
不过确实是她想多了……老疯子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个价值不菲的白玉碗。白玉碗通透，丝丝灵力流转，是个上等的碗。
老疯子将碗递给她，谢云祈接过碗，有些不知所措。
“要去将提炼的药液拿出来吗？”现在的她只能想到这么简单的事情，老疯子摇了摇头，指了指谢云祈的储物袋，说道：“你应该有刀或剑之类的利器吧。”
谢云祈听闻，立刻召唤出白无剑。
老疯子赞叹道，真是一把好剑。
之后就是示意她割腕，取血。
谢云祈皱眉，她从来没有做过自残的事情，不过知道老疯子专门用血肉炼丹之后，她也不好多说什么了。一碗血而已，她手握着白无剑，在手心上一划。
就是这么一划，造成了以后的悲剧。
一股血腥味扑鼻儿俩，但与其他的血腥味不同的是，谢云祈的雪闻着有一股香甜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