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甚至是连朵花儿都懒得在她们这些花瓶里头插,她们在宫中的身分地位,已经是又尴尬,又卑微了。
便是身分压她一头的刘贵妃,现在不也是只是一年看起来高中,实际上却没有什么作用的花瓶?
说的好听,这后宫之中,除了那位苏后,哪个女人现在不是摆设?
德妃?
她是疯了,才想着利用一个空虚无用的身分来压制他?
不仅是在宫内有着仅次于皇上的大权,便是在宫外,人家的手上还有一支五万兵马的神策营呢。
没办法,谁让人家深得皇上**信呢?
而且,她更不愿意承认的是,这位岳倾还真就是有那样的资本!
她不得不承认,这位岳倾说的还真是没错。
不轻不重的一句话,却是如同一道雷电劈中了德妃的身体。
“德妃娘娘,您真以为凭你一个小小的妃位,就能拿本座如何?当初梅氏为后,见到本座都是绕着走的。”
原以为这个德妃是个有脑子的,没想到,也是一个蠢笨如猪的。
啧啧,还真是无趣呢。
李倾月冷眼看她,用一种打量小丑一般的眼神在她的身上来回扫了两眼,才这么一会儿,就不装了?
“岳倾,你这是要做什么?再怎么说本宫也是皇上的妃子,乃是从一品的身分,你不过一介小小的内侍总管,也敢在本宫面前如此无礼?”
待到她看清楚岳倾的人竟然连她身边儿的一位贴身嬷嬷都抓了,脸色大变。
加重了宫人二字的语气,德妃便知道,事情只怕已然是超出了她的掌控。
李倾月的眉毛微扬,有些不解地看着德妃,“依娘娘的意思,本座还管不得这些宫人了?”
“既然如此,岳总管又何必小题大做?您只要说一声,本宫自会命人查清楚,就不劳动岳总管了。”
德妃的心里头一惊,她竟是为了那个李敏来出头的?
“这名单上的人,竟敢违背德妃娘娘的话,私自克扣了诸多小主的用度,甚至还有人敢对三公主不敬,您说,本座难道不该处置?”
“岳总管这是何意?”德妃隐隐感觉到不妙,不过身为妃子,自然还是要保持好她的仪态和气势的。
德妃一惊,敢情这岳倾到这儿来,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的传唤,反倒是到这里来抓人的?
“是,总管。”
“既然德妃娘娘如此深明大义,那本座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来中,将这名单上的几人给本座绑了,直接押到司礼监。”
事实上,她的感觉还真是很灵敏的。
“那是那是。”敷衍地说了,德妃才觉得有些不对劲,怎么就觉得她刚刚是话里有话呢?
“娘娘能明白最好,如此,那本座的人办事,娘娘也就能理解了。”
只是她一时也摸不准这位岳大总管到底想要干什么,又会不会因为几个下人的事,就与她为难,所以,也只能是干巴巴地跟着附和道:“岳总管说的是。本宫如今奉命打理六宫,也是明白这里头的不易。”
刚刚这话听着再正常不过,可是仔细一想,分明就是在暗示她,这后宫的任何一点儿风吹草动都是瞒不过她的。
德妃听了脸上的肉是跟着颤了颤,又僵了僵。
这话说的还真是有水平。
李倾月淡淡一笑,“总的来说还是不错的。只是这内侍省人多手杂,底下难免就有几分办事儿不牢靠的。这住在各宫各殿的,都是主子。无论是否受**,都不是他们能随意地消遣的。本座既然看过,难免就要小惩一番了。”
“岳总管,听闻你今日巡查各宫宇,不知可有什么收获?”
德妃一看岳倾站直了身子,眉眼间还有一抹倨傲的神色,心中虽然不喜,可是面上却不敢表露丝毫。
李倾月站直了身子,也不弄那些虚的,直奔主题。
“不知娘娘召本座来,有何要事?”
当初连皇后梅氏对岳倾都是一副颇为忌惮的样子,更何况她现在不过是一介小小的妃子?
德妃脸上笑得一片温和端庄:“岳总管快快免礼。”
“给德妃娘娘请安。”
只是没想到,她如此地沉不住气。
李倾月自然知道她的这番举动,德妃一定会坐不住的。
德妃入宫多年,深谙此道,故而,这才紧忙地打发人去请她,然后再命人备下了薄礼,一会儿好送给岳倾。
可再怎么清白的事实,也架不住岳大总管的一张嘴的。
她什么也没做,这是事实。
她倒是不曾克扣了各宫的月银,问题是,她这种一两个月都见不到皇上一面的妃子,如何能跟天天在皇上跟前转悠的岳大总管相比?
如今岳倾这个大内总管如此看重这件事,德妃自然也是有些焦虑的。
如今她执掌后宫,除了承乾宫和清华宫外,其它各处的用度都是由她来掌管,而具体执行的,就是内侍省。
德妃听闻这个消息,立马就命人寻个机会,将岳大总管请过来。
李倾月是司礼监总管,如今又掌着内侍省,她会来查看这些,自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次日,李倾月带人到后宫各处都转了转,以查看各处的用度供应为由,但凡是住着人的宫宇,她都转了个遍。
事到如今,还是要先看看皇上的态度,方能做出决定。
她明白,既然她看出了这些,只怕皇上也看出了端倪。
李倾月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