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小哥留宿在飞儿家,算是客串一晚的保镖,却卷缩在飞儿的大床上呼呼大睡,而且睡得很沉,身上鳞片的赤光已经完全熄灭,如今的他就像是个初出茅庐的小伙,挂着一脸的乖巧可爱、天真烂漫,看着就让人有种想要好好保护他冲动。
刚认识那会,飞儿就问过任夏,为什么这小哥睡觉的时候总喜欢卷成一团,就像冬天的小猫,楚楚可怜的模样。任夏一笑回答说,那是天性,对野生籽来说,那个团里面就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小圈子,里面有着一种源自于野性的信仰,这种信仰能让它们感觉安全和温暖。虽然赤小哥有了人类社会里的身份,不再是野生籽了,但那种天性的信仰是埋在它们骨子里的,直到天荒地老也不会更改。
第二天的一大早飞儿就醒了,躺在露台的躺椅上看着淡白的天际,身体里的毒物让他感到疲惫而不想动弹,直到赤小哥喊了他一声,他才勉强地坐起身来,回头笑了笑,故作坚强地说道:“小哥,你可起得真早,我还想多睡一会呢。”
“楼下有人。”赤小哥将飞儿给他的衣服披到身上,看了看房门的方向。
“可能是闵天回来了。”飞儿支撑着站起身,却是感到一阵晕眩。
“你还好吗?”赤小哥一下疾步过来将他扶稳。
“嗯。”飞儿点了点头,示意自己还好。然后他们就听见楼梯处传来闵天的叫喊声,紧接着就是他上楼的脚步声,他喊着:“飞儿哥,是你吗?”声音由远及近,没过一会,飞儿的房门就被推开,闵天又是一声惊叫,“小哥,怎么你也在这,你们昨晚都干嘛了?楼下乱七八糟的!阿欢人呢?”
不说赤小哥不想回答闵天的问题,就是连飞儿也不知道怎样才能将昨晚的死里逃生解析个清楚,三人大眼瞪小眼地沉默了好一阵子,最后是被一阵手机的震动声打破了这僵局,那是赤小哥的手机有电话打入,他转身到床头拿起就接上,脸上依旧是那种冰冷的严肃。
见赤小哥走到一边接电话,飞儿就狠狠一巴掌拍闵天头上,埋怨着道:“昨晚都死哪去了?”
闵天压低声线,仿佛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轻声说道:“飞儿哥,我好像被异联社给盯上了,他们跟了我一个晚上,我连他们的脸都没看到啊!真他妈邪门了!”
“异联社怎么可能会盯上你这小鬼头?还是说,你干了什么不法勾当?”
“没有啊!我什么都没干!”闵天一脸无辜大喊着冤枉。
飞儿没有开口,一脸不相信地盯着闵天。闵天被他盯得生毛,只好从衣服里面贴身的地方拿出来一个镶满宝石的手提包,往飞儿一递过来就说道:“我就看这手提包挺值钱的样子,于是就拿去找了个宝石鉴定师,打算估个价格,那什么。可我从鉴定师傅那出来,就总觉得背后凉凉的,好像有人在跟踪我,而且不管怎样,我都甩不掉他们。所以……”
“所以你就在外面溜达了一个晚上,到早上才回家?”
“对啊,就是这样。”
飞儿一手将那手提包抢了过来,细细看着,日光之下,这五彩的宝石显得格外斑斓,飞儿打开手提包就把里面所有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
一个装了八百块和一些散钱的钱包,一些证件和银行卡,一支唇膏,一面小镜子,还有五张一模一样名片,名片的主人是一个叫做方斌的人,身份是el生物研究所的科研博士,想来,张娴工作的生物研究所,很可能就是这所谓el。
飞儿把手提包翻了又翻,也仔细检查了是否有夹层,然后问道:“你有拿过里面的东西吗?”
闵天摆手说道:“没有,我连她一分钱都没动过呢。”
昨晚自己就是为了这个没有任何信息价值的东西差点丢掉性命吗?那还真的是荒天下之大谬。不对,这不可能,赤小哥好像也挺紧张这个手提包的,难不成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忽略了吗?想到这里,飞儿又把手提包里里外外的翻了一遍,还是没有任何收获。
“司徒!”赤小哥从门外进来,急声说道:“你们马上跟我走。”
“怎么了?”
“张娴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