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非,你看好了……”封大师伯说完,大袖一挥,一阵狂风卷起,无数的树叶被卷上了天空……
“去”随着封大师伯一声令下,其背上的长剑瞬间脱鞘而出,飞上了半空。“咻咻咻……”无数的剑花瞬间在空中绽放,凌乱的剑影与飘飞在空中的树叶交织在了一起,让人分不清那里究竟有多少把剑在飞舞。
肃杀的剑意霎时笼罩四野,林间的冥兽噤若寒蝉地匍匐在地上,不敢发出一声嘶吼。
我一时呆住了,这种凌厉的气场,居然丝毫不弱于专诸师父的杀道。我敢肯定,封大师伯的修为绝对要比梅二师伯和老爹要强上不止一个层次,不怪乎他当年能倚剑屠龙。
“收”随着又一声令下,长剑重回剑鞘,发出嗡咛的一声龙吟。
我的视线久久不能移开头顶的那片天空,只见剑影消散后,原来弥漫在天空上的那些树叶化成了无数的齑粉,被残留的剑气扫荡得漫天飞扬。
“封大师伯,这么厉害的招式,我能学得会么?”我瞪大了双眼问道。
封大师伯一抚长须,笑道:“等有一天,你能做到以剑证道时,便自然就会这一手功夫了。要知道,欲入剑道,必须先铸剑心;欲铸剑心,又必须先悟剑意。能否悟到剑意,要看你的悟性;能否铸就剑心,要看你的心性。”
正当我想进一步发问时,只见黯淡的天空上闪了一道寒芒,一把匕首如彗星般从天而降,“咻”的一声,插在我面前的地板上,接着一个人影从匕首上缓缓地走了出来。
“你的剑,很好!”
“专诸师父。”
专诸师父没有理会我,而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封大师伯,接着一股杀气从他的身体中弥漫了出来,将封大师伯笼罩在内。
封大师伯嘴角翘起一个弧度,与专诸师父对视者,也是一言不发,无声无息间一股凌厉的剑气爆发,与专诸师父发出的杀气对峙了起来。
不待我说话,我已经说不出话。
没有任何声音,没有任何动作,仿佛一切静止,然而静止中又似充满了瞬息万变的玄机。专诸师父始终表情冷漠,封大师伯始终面带笑意。然而杀气剑气却如针芒一样,无处不在,仿佛空气中的每一个分子都是一把利刃。
这一瞬间,仿佛时空变得错乱,让人分不清究竟是过去了一秒,还是过去了一个小时,抑或是千年;空间宛如瞬间坍缩成了一个方圆,天不在上,地不在下,万物皆如无物。我呼吸停滞,全身颤抖,而其他思想都已经不能……
在这无形的气场中,生命似乎变得毫无意义,生与死之间仿佛失去了界限……
什么是道?道本无物,道化万物,道是宇宙间永恒的法则,无形无色,无情无相,不增不减,不生不灭……
杀道苍莽,剑道峥嵘,两道既在对峙,也在揉合;既相矛盾,也相偕同;就如同八卦的阴阳双鱼,我中有你,你中有我,最后归于一元。
萧瑟的阴风吹拂着黄泉路上的微尘,天地只见只剩一寥孤寂……
“呼……”两人同时吐了一口气,无言相对。
我瞬间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努力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过来。
“我很期待。”封大师伯先笑出来了,抚着长须,一脸笑意。
“我也很期待。”专诸师父也是罕见地笑了出来。
这是啥节奏?刚一见面,两人无冤无仇地就对峙了起来,这会儿貌似又化敌为友了。高人就是高人,做事说话的方式都跟普通人不一样。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迷惑不解地问道:“专诸师父,封大师伯,你们两位高人做的事,说的话,我怎么一点儿都没弄明白?”
两人听我这么一问,都将眼光移到了我的身上,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我。
看着两人一副古怪的表情,我抓了抓后脑,问道:“你们干嘛都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他能行吗?”封大师伯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
“他能行!”专诸师父没头没尾地答了一句。
“什么行不行?”我怎么感觉他们看我的眼光,像科学家看待小白鼠一样。
专诸师父摇了摇头,冷冷地说道:“蠢货,你遇上大机缘了!”
封大师伯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小非,你这位专诸师父证的是杀道,而我证的是剑道。无论是杀道,还是剑道,都非证道的坦途,历来能领悟者少之又少。刚刚我们在切磋过程中,偶然机缘下,却将二道融为了一体,生成了一条古往今来绝无仅有的道途。”
我勉强听明白了一二,问道:“你们是想让我修习这古往今来,绝无仅有的剑杀融合之道?”
“不错!”封大师伯和专诸师父一同回答。
我咽了一口唾沫,弱弱地问道:“那是不是习成之后很牛逼的意思呀?还有怎么练啊?”
专诸师父答道:“证得此道,睥睨天下!”
封大师伯接着呵呵地笑了一声,继续解释:“刚刚我和你专诸师父已经触及此道,道已通。至于如何为你打造一条修炼途径,还得待我们推演一翻。”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封大师伯和专诸师父两人便对坐在一起,开始推演……而我则无聊地站在了一边,看着两人一副聚精会神的模样。
时过半晌,只见一把血色的剑影悬浮在二人之间,然后又散于无形。
“小子,过来。”专诸师父用命令的语气叫了我一声。
于是我屁颠屁颠地小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