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正是道源真人,只见他身材颀长瘦削,两颊略陷,一双眼睛闪烁着光芒,突出的颧骨很显眼,一个鹰钩鼻子下薄薄的嘴唇抿抿着,神倨傲,颏下花白的胡须,一身灰的道袍干净整洁、纤尘不染。
道源身后一人也随之踏入室内,这人中等身高,肥胖的身躯,脸膛黝黑,两道浓重的眉毛中间有一条竖纹,显是脾气暴躁,一双圆眼,肥大的鼻头,一张方海口,蓄着络腮的胡子,身穿宝的大褂。
师兄弟三人一看都认识,忙过来行礼,齐声说道:“参见师父、三师叔!”
与道源同来的正是道源的三师弟,名为陈道吉,在修真世界也是有名的好手,真气已达九级中阶。玉阳子当年教了五名弟子,大弟子为道源真人,二弟子为道清真人,两人皆出家为道,三弟子为陈道吉,四弟子为陆道通,五弟子为吕道慧,后面三人却是俗家。青龙城为玉虚门的势力,青龙城城主向来都由玉虚门人担当,陈道吉原以为大师兄接替师父掌门之位顺理成章,二师兄自然便是青龙城城主,但先师玉阳子羽化前却将掌门之位传给了二师兄,而将青龙城城主之位交给了四师弟,只让他协助四师弟共守青龙城。他虽对掌门之位并无觊觎,但对青龙城城主之位却垂涎三尺,却不料先师有了这样的安排,师命虽不可违,但心中却始终留有一股怨气,后来在道源的循循善诱之下,竟和与道源往来密切。
道源一见三人不由得眉头一皱,陈道吉却随口说道:“几位师侄不必多礼,都起来吧!”
赵长胜三人不知三师叔所来何事,虽知他与师父走得较为亲近,但三师叔向来不愿离开青龙城,平素很少来到玉虚门,却不便过问,行过礼垂手站立在一旁。但看到师父神情有异,三人各怀心事,不由得心砰砰直跳。
“聪儿呢?”道源还是首先问道。
“请师父责罚弟子!”赵长胜双膝一弯,跪在了地上。郑飞虎和钱有光虽然害怕也跟着大师兄跪了下去,齐道:“请师父责罚!”
道源进得屋来,却不见祝聪,当下就有些狐疑,郑、钱二人与祝聪形影不离,怎么不在一起,这会儿却见三个徒弟跪在面前,却要自己责罚,其中定然和聪儿有莫大干系,他一向对祝聪视若己出,年纪大了,更是爱护纵容,一听三个徒弟如是说登时心中一凛,急问:“快说,聪儿怎么了?”
“小师弟……他被萧遥打伤了!”赵长胜支支吾吾地说道。
道源勃然变,声音发颤:“伤的怎么样?”
“禀师父,小师弟并无大碍,眼下正在弟子房间休息,弟子已为他……”未等赵长胜说完,道源冲出方丈室,片刻间已经来到了赵长胜的寝室,陈道吉和赵长胜几人也随后赶了过来。
道源伸手探向祝聪的手腕,片刻后才心神稍安。
祝聪原本已经沉沉睡去,却被开门声、众人脚步声吵醒,一睁眼,见师父就在身旁,撒娇耍赖一般地哭了起来。
道源对弟子十分严肃,只和这个侄儿严肃不起来,虽知严师出高徒,但总是狠不下心来,祝聪摸准了师父的性子,更是在他面前发泼使赖,同时也进些花言巧语哄得道源更加疼爱。
道源见祝聪嚎啕大哭,自然断定侄儿受了莫大的委屈,当即说道:“聪儿莫哭,萧遥把你打伤之事我已经知道了。”说着用手握了握祝聪的手掌以示安慰,同时眉头皱了起来,显是有些不解。
祝聪所受之伤本不甚重,又得赵长胜疗伤,只要休息数日便可痊愈,要说疼痛也不是无法忍耐的,只是一直娇生惯养,又见疼爱自己的师父就在面前,哪能不哭得个死去活来,分明就是让师父为自己出气。
道源对着郑钱二人喝问道:“我不是叫你们两个时刻照看着点么?”
郑、钱二人一看,还是逃不过去,忙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颤声说:“我们知错了,请师父处罚弟子!”
“小师弟受伤自然是我这个大师兄没做到看护的责任,要罚就请师父罚我吧!”赵长胜也跪了下去,郑、钱二人虽然害怕却也为大师兄能替己承担罪责而感到衷心温暖。
道源看了看跪着的师兄弟三人,语气颇为缓和:“你们都起来吧,为师并不怪你们。”三人一听,面面相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知道,师父一向十分严厉,稍有杵逆,非打即骂,今日小师弟被打伤,实乃莫大的过错,为何师父竟网开一面,是以狐疑不定,不敢起身。
“三位师侄还不起来?”陈道吉粗大的嗓音说道。
“起来吧!”道源又说了一遍,三人见师父果然没有责罚的意思,这才站了起来。
道源继续问道:“萧遥如何伤得了聪儿,你们快快说来!”
赵长胜只顾着给小师弟疗伤,这一节却忘记了问,不免也心中起疑:“萧遥怎么是小师弟的对手呢?”登时将目光移向郑飞虎和钱有光二人。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钱有光说道:“回禀师父,我和三师兄陪着小师弟到后山去监督他们砍柴,没料到,他们竟然在偷偷练功……”道源鼻子一哼,心中甚是气恼,暗想:“我这个大师伯也多少有些不公,叫碧玉峰的弟子砍柴,而叫我翡翠峰的弟子练功。可我这些不争气的弟子却不好好练功,而要去监视旁人,真气修炼在于自身的努力,奈何手下弟子却如此不争气,不懂师父的一番苦心。”想到此间不禁心中有气。又听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