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姑娘本身就是豹子,用不着再吃豹子胆。”宁焉雪突然对她危险地一笑,她前世风光时曾有人给她送绰号,“飞女雪豹”厉小雪,她自己想想都觉得好玩。
宁若雪气得鼻子翕动,呼吸急促,方被打过的面颊已稍见红肿。
宁焉雪拽着对方轻轻一扯,笑意已冷厉了起来:“你这丫头凶得好像头母老虎,今天就看我怎样‘豹打母老虎’!过去你打了我多少年,今天集中还给你,放心,不算利息的!”
她凭自己的功夫根基,对付这同样是弱质女流的宁若雪,简直信手拈来、游刃有余。任宁若雪的性子怎么泼辣,力气却不“泼辣”,怒极大叫:“反了,反了!”
她想去抓宁焉雪的脸,却发现自己的腕子已脱臼,她想去咬宁焉雪的手,却发现自己的嘴里已被塞了个茶盅。往日看起来弱柳扶风似的庶妹,如今动作快得真的好似一阵风了,她简直做梦都想到。
“母老虎伸出爪子了,啧啧,可惜你的爪子不够利,嘴也不够长。”宁焉雪边收拾了这位名义上的姐姐,边哂笑着出言讽刺。
宁夫人早已看出不妥,她毕竟比女儿思虑成熟得多,见到平日受欺的宁焉雪判若两人,震惊与奇疑压过了恼火,忙冲屋外高声叫唤:“小青,荣庆!容妈……”
宁府从家主去世,宁家二子又因重罪被处决,产业财富充公后,就从当年的辉煌门庭一落千丈,仅剩下这座宅子与几个仆妇丫鬟,还有一名家丁。宁夫人当家作主,靠当年剩余的私房余财支撑到今天,没把讨厌的庶女宁焉雪赶出府,就是为了拿她当免费苦力,如今见到情形不对劲,忙将宅里的人都喊了过来。
丫鬟小青与家丁荣庆不久赶至,但宁焉雪收拾完宁若雪,转身面对着他们,笑吟吟地说:“人都来齐了吗?本小姐可是来者不拒的,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揍一双!”
宁夫人抬手指向她,手臂却是轻微发抖的,脸色白中透了黄:“今天这丫头还要翻天了,小青,荣庆,你们赶快给我治住她!把她按到地上!”
荣庆与小青忙听命上前,小青只是帮个场,真正动手的是荣庆,他虽不会武功,但男人究竟力气猛些,宁焉雪见这家丁也并没什么像样的身手,稍为使了几个套招,一勾一带,就听荣庆痛叫了一声,还没过三招,就扑嗵的被勾趴倒在地上。
宁焉雪探起纤巧的脚,踩中他的背部,又对吓得几乎后退的丫环小青,嘻嘻一笑:“怕了?看看你的脸色都快发青了,现在叫小青倒是名副其实。”那丫环小青,几乎忍不住要伸手去捂自己的脸颊。
如此一来,可气坏了宁夫人,她更加瞠目结舌,心里惊疑不定,为什么平时唯唯诺诺,娇娇弱弱的宁焉雪会变成这么强悍?她可不记得这死丫头有学过什么功夫啊,怎的如今家里仅有一名男丁都被她打翻在了地,女子们更不是对手了。
突然听到宁焉雪砰的一拍桌子,沉下俏脸:“还在看什么?告诉你们,谁招惹本姑娘,就是这样的下场!谁挑刺我揍谁,包括宁家的家主夫人是也一样!”
宁夫人就算惊异害怕,却素来作主惯了,哪里一下子就忍得住这口气,眸子暴睁“你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没听见?”宁焉雪一字字微笑着说。
“你好大、大胆……”宁夫人几乎吐血。
宁焉雪水润的瞳孔在波动着,轻轻一笑:“哟,娘亲啊,你怎么身体发抖,是打摆子么?说话也不利索啦,是变成结巴了么?这都是病,得治。”
她忽然撸了撸自己的衣袖,抬起粉拳,对宁夫人笑吟吟地说:“我有个最好的治病良策,要不要试试?让我的拳头给你按摩一下,担保你身上百病俱消!”说完,她走向宁夫人。
宁夫人的身子抖得更厉害,她亲眼见到连壮男家丁都栽在了对方手里,更何况是她个弱质女流,还没等宁焉雪走到近前,双腿已是又虚又软,倒退几步,坐倒在椅子上,但人老了毕竟阅历更深,宁夫人从惊惶中很快回过神来,眼神微眯,立即就转**度,好言好语的先稳住了宁焉雪,然后慢慢做打算。
于是,从此之后宁家果然再也没人敢招惹这位二小姐宁焉雪。
宁若雪每天都咬牙切齿,却完全无计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