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陆雪痴目光暗淡下去,“路是她自己挑的,既然入了这一行就要按这一行的规矩做事,我这么做就是要让她懂得什么叫江湖法则,在残酷的地下世界里,没有人会因为你是女人就同情你,也没有人因为你是女人就不杀你,在这里没有对与错、没有是与非、没有黑与白,有的只是八个字: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在这里她必须自己去学会怎么活下去,怎么去保护自己,怎么去适应这个冷酷的世界。老公,我也是一个女人,所以我知道一个女人要想在黑道上走下去是多么艰难,我并不是一个天生无情的人,我也有七情六欲,有时候我也会觉得很累,但无论怎样我决不能停下来,哪怕明知道前面是刀山火海都要逼着自己硬着头皮走下去。”
她的话字字如血,叶冲完全相信每句话都发自心底,“雪痴,谢谢你肯把这些话说给我听,我终于明白了你的苦衷。”
“老公,我表面上是洪山会的当家人,在外人看来我手握生杀大权自然无限风光,但又有谁会想到我付出了多少代价。坐到这个位子上就意味着你不可能有真正的朋友,也不可能把你心底的话告诉别人,更不能把你的另外一面给别人看到,有苦有泪有血都要自己默默的吞下去。这些话我从来没有对人说过,不是我不想说而是不能说,可是我对你可以诉说,因为你是我的男人,在你面前我就是我自己,我可以把最真实的自己给你。”
叶冲将女人揽在怀里,用下巴蹭着她的额角,“宝贝儿,以后有什么难处不用憋在心里了,尽管告诉我,我一定会帮你。”
陆雪痴抬起头来,“老公,我给你说了这么多,你会不会笑话我,堂堂的黑道老大居然像个怨妇似的。”
叶冲淡淡一笑:“我可没见过这么招人疼的怨妇,我不管你在外面是什么洪山会老大,在我面前你就是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小妖精。”
她本就生得眉清目秀,此时卸下黑道大姐的冷酷,露出几分小女人的娇羞模样,灯下看起来面颊如玉,好似透明的一般。
“看你说的什么话,谁是小妖精。”
堂堂洪山会龙头此时在他怀里小鸟依人一般,叶冲忍不住热血上涌,慢慢凑到女人耳边:“说的就是你,我的小妖精。”
女人翻起长长的睫毛,美目流波,“你就不怕真的被我迷死?”
叶冲翻了翻眼睛:“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叫做牡丹花下死,做鬼也**。古代那些文人**客可真是骚得可以,这么**的话亏他是怎么想出来的。”
陆雪痴噗嗤一声笑了,“你这种嘴真是够坏的。”
此时,夜风清凉,明月在天,小院里一片清幽,宅子后面的芦苇塘不时传来几声蛙叫,阁楼里灯光不刺眼也不暗淡,空气中飘着淡淡的兰草香气,水灵灵的大美人抱在怀里,就算神仙也会思凡,更何况是叶冲。
“今天谭家大婚,谭天酬恐怕做梦也想不到,真正的洞房不在他们谭家的白云别墅,入洞房的也不是他的宝贝儿子。”
“你的心可真宽,若是别人杀了人恐怕几天几夜都睡不着,你居然还有心思胡思乱想。”
“****跟睡觉有什么关系,话又说回来,杀了人再睡觉岂不是更刺激。宝贝儿,小别胜新婚懂不懂,这么久不见面我都快忘了你的味道了。”
“我是什么味道?”陆雪痴毕竟是女人,女人都对自己的味道很在意,她自然也不例外。
“很香很香的味道。”
“有多香?”
“像红玫瑰那么香。”
“你又瞎说,我又没有用什么玫瑰味的香水,怎么可能有红玫瑰的味道。”
“是吗。那就让我再好好闻闻。”说着话他的脸埋在了女人胸间。
女人的呼吸顿时为之一滞,脸颊上泛出了浅浅的晕红,一时失神竟脱口而出:“你今晚还走吗?”
话音刚落,墙角的大座钟咣咣咣咣的敲了十二下,这个时候叶冲脑子里马上浮现出了许梦琳疲惫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自己回家的画面,他的心往下一沉。
陆雪痴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她自然明白男人在想什么。
叶冲正要说话,他的手机忽然响了,拿出手机一看正是许梦琳打来的电话。
他瞧了瞧陆雪痴,女人对他点了点头,默默的转过身去。
叶冲真不知该大笑三声还是该大哭三声,有时候他真的怀疑许梦琳那妞是不是开了天眼,早不打晚不打偏偏这个节骨眼儿打来电话,尤其是还是当着另一个女人的面。
但今早刚刚发生了击事件,他惦记着海洋之心那边会不会有事,这个电话显然不能不接。
在他把电话放在耳边的时候,他已经想好了一大堆说辞,没想到许梦琳根本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我给你打电话是要告诉你一声,今天警察来过了,勘察了案发现场,对那几个暴徒的尸体进行了法医鉴定,并且还专门派人在公馆留守保护,只是对案情还需要进行进一步的分析和调查,吴妈和童心的情绪已经稳定了很多,家里不需要担心了,你在外面办事注意安全,不要再惹麻烦了。好了,就这些,我要休息了。”
啪!
许梦琳一口气说了那番话便直接挂断了电话。叶冲张了半天嘴巴,竟一个字都没来得及说。
那妞简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就好像眼睁睁看到他在做什么坏事似的。
这时,陆雪痴轻声道,“老公,时间不早了,你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