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珠站在玄烨身侧,实时观察着宴席上格尔瑞亲王的一举一动,不知不觉,便感觉到有人在拉他的衣角。
魏珠转身一看,身侧那个低着头的小太监不是别人,正是静贵妃,显然玄烨还没有发现她,静贵妃一直在角落里,这次趁着收拾地上的酒壶的机会,退下的时候拉了一把魏珠的衣角。
魏珠退到一边,小声的问道:“娘娘,您怎么过来了?”
静贵妃说道:“本宫担心皇上和哥哥,所以才他想对皇上不轨,魏总管,你一定要帮本宫。”
魏珠一脸无奈的说道:“娘娘,非是老奴不肯帮您,亲王方才对皇上已经出手,弑君之罪,皇上又怎么能够赦免,此事事关重大,娘娘又是个明白人,何必来这是非之地呢,听老奴一句话,快点走吧!”
静贵妃恳求的说,“不行,本宫不能回去,若是哥哥再有心加害于皇上,我便誓死证明自己的清白,否则我那胤祺以后又当如何自处,我的族人还需要皇上的庇护。”
魏珠一跺脚,“哎呀,老奴的意思,娘娘怎么就不明白呢,就算是没有娘娘,皇上也会对草原的族人加以帮助,皇上最讨厌的,便是后宫与前朝的勾结,趁现在皇上还没有发现,娘娘赶紧回去吧!”
魏珠的苦劝似乎起了作用,静贵妃有一点点的动摇,转身方欲离开,似想起了什么,转身对魏珠说道:“我不知道当初哥哥是用什么法子害皇上的,可是我知道,哥哥的袖子之中藏有暗弩,不知道皇上是否知晓此事!”
魏珠听闻,脸色一变,说道:“此事为何娘娘不早说,这是皇上肯定不知道,现在他们俩个这么近的接触,皇上太危险了。”
魏珠的话音还未落,便见静贵妃如同离弦之箭,飞一般的跑了出去,整个人如同一堵墙,挡在了玄烨的身前。
头上的帽子已经跑掉,一头秀发披散在胸前,玄烨伸手扶开头发,才发现怀中的那个人正是静贵妃,弩箭从她的咽喉穿过,黑色的血水顺着脖子留到了胸前,静贵妃嘴巴一张一张,却说不出一句话。
格尔瑞亲王的酒醒了大半,看着已经中箭的妹妹,大声的喊了一声,“静瑜!”
静贵妃转头看了格尔瑞亲王一眼,泪水流了出来。她说不出话,喉咙的毒药使得她全身麻木,嘴巴没动一下,都疼痛万倍。
早有御林卫上前,二话不说,把格尔瑞亲王牢牢的捆了个结实,手臂上的暗弩也拆了下来,格尔瑞如同一只斗败了的野兽,一点力气也使不出的任人宰割。
玄烨紧紧的抱着怀中的人,从她嫁给自己那天起,他只当静贵妃是最好的合作伙伴,最信任的亲人,所有的一切都放心的交予她打理,因为他玄烨知道静贵妃是个聪慧能干的女子,就连老祖宗都夸她,可是玄烨不知道,越是聪慧的女子,越是骄傲的,骄傲的不肯去爱,骄傲的爱了还要装作无动于衷。
静贵妃伸手在玄烨的手心上比划着,玄烨说道:“我都知道,你不用说,我都知道,我会好好的对待胤祺的,她是你的儿子,也是朕的儿子,你的族人,也是朕的族人,朕一定会善待他们的。”
静贵妃用力的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出一丝的笑意,眼前玄烨的面孔越来越模糊,青青草原之上,那个还是二八少女一般的静瑜,策马扬鞭,身后那个古铜色的面庞的男子,紧紧的跟随在她身后,朗声的喊道:“我阿克齐向这肥美的草原发誓,一生只娶静瑜为妻子,永不反悔!”
女子银铃般的笑声,说道:“我静瑜也向这肥美的草原发誓,一生只嫁阿克齐做夫君,永不反悔!”
那声音越来越近,人却越走越远,直到自己再也看不见那俩个人,直到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连声音也听不到了。
在掌中比划的手突然之间滑落,玄烨伸手去触摸静贵妃的鼻息,那里冰冷,却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玄烨用力的拨出静贵妃喉咙上的弩箭,那上面还沾着静贵妃的血,他从酒壶里满满的倒了一杯酒,弩箭浸在酒杯之中,清洌的白酒变得浑浊起来,玄烨冷冷的说道:“亲王今天想必也累了,喝完朕敬你的这杯酒,便退下吧!”
格尔瑞亲王大骂道,“玄烨,你害死了宣儿,如今又害死了我妹妹,我格尔瑞与你不共戴天,来世定会化作海东青,啄你的双眼,食你的肉,喝你的血,定不会叫你好过!”
玄烨冷哼一声,“朕从未相信过来世,今生你都是朕的手下败将,来世你又能奈朕如何,格尔瑞,朕答应过静瑜,定会善待他的族人,但是你,格尔瑞,大逆不道,朕会下道旨意给你哥哥,逐你出族,你的子女,将不再是静瑜的族人,永生永世,都不是!”
格尔瑞亲王只觉得胸口剧痛,似被大石头狠狠的砸中一般,一口血喷了出来,染红了整个衣袍。
玄烨把身子转过去,说道:“侍奉亲王用酒。”
御林卫接到命令,上来按住格尔瑞亲王的身子,用力捏开下巴,由不得他自己喝不喝,一杯酒整个的灌倒了嘴巴里,半点都没有浪费,待格尔瑞亲王强迫的把酒咽下之后,御林卫才松开他的下巴,任由他自生自灭。
玄烨疲惫的说道:“魏珠,传旨下去,静贵妃随朕行猎,旧疾复发,不治身亡,其子胤祺,封为”和硕恒亲王,赐府邸。”
魏珠知晓玄烨想补偿五阿哥,说道:“老奴替五阿哥谢皇上恩赐。那静贵妃这边……”
玄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