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夏来的第一场雨,很及时的打破了这个夏天的沉闷,玄烨在储秀宫,看着熹妃瘦弱不堪的小脸说道:“孙泰英的方子吃了俩天不是渐渐的好了么,如今怎么却有反复了。”
熹妃苦着一张脸说道:“兴许是这孩子非得折腾折腾才让皇阿玛心疼才高兴,谁叫皇阿玛前几天板着一张脸吓人来着。”
玄烨陪着笑脸,说道:“嗯,从小就这么有脾气,将来生下来可有你受的,看这样子,肯定是个儿子。”
熹妃一笑,“曦月一直叫嚷着再要个妹妹,皇上这番想法,曦月知道了,肯定会以为皇上不疼爱她,只知道疼爱弟弟呢!臣妾还是觉得,是个女儿好,贴心。”
玄烨一边拍着熹妃的后背,一边若有所思的说道:“是啊,女儿若如婉玉,也挺好,安安静静,朕甚是喜欢,说起婉玉,朕好像很久没有去东宫殿了。”
熹妃听闻,忙说道:“佟姐姐这月子看来是做不好了,好不容易替我洗脱了冤屈,本以为可以歇一歇了,皇上却又要过去叨扰,你可知,整个东宫殿里侍奉大的小的都侍奉不过来,如今又来一个老的!”
玄烨长叹一声,“也是,朕还是等满月的时候再去吧,也让如意好好的歇月子。”
熹妃心中一块大石头方落下,但见玄烨趁机一双手捏住了她的下巴,“你刚才说,谁是老的?”
熹妃自知说错了话,忙回道:“谁生气了,谁就是老的!”
玄烨哈哈大笑,把熹妃揽入怀中,“你呀,原先的一张嘴同朕说话,完全不着调,朕说东,你说西,鸡同鸭讲,现在呢,一张嘴,又是不饶人,朕怎么听,都生气!”
熹妃突然之间收起脸上的笑,说道:“原先呢,皇上不给我机会,我见皇上的时候多,皇上跟我说的话却少之又少,甚至连看都不看我,我在一旁看你同长姐说话,却总是那个腔调的,我便用心的去学,邯郸学步,学也没学好,反而连原先该如何说话都不知道了。”
玄烨问道:“你原先怕朕?”
熹妃娇俏的一笑,“您是皇上,这世间有谁不怕皇上,臣妾看她是活的不耐烦了。”
玄烨陡然一愣,熹妃无意的一说,恰巧说明了如意也在怕他,莫非这除了阿珏,真的就再也没有不怕他的人了么!
感觉出玄烨的变化,熹妃仰头,问道:“怎么了,臣妾可是说错了什么话?”
玄烨一笑,“嗯,当然,敢说朕老的,这个世界上可没有第二个人了。”
熹妃低头,“人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皇上怎么这么小气,抓着一个小女子的话茬儿便怎么都不放了。”
玄烨哈哈一笑,“那又如何,朕是皇帝,要船来撑着做什么,朕要心里满满当当的装的都是你。”
熹妃指着皇上的心说道:“这么大的一块地方,装满了整个大清,大清的人,大清是事,大清的江山,大清的将来,在看不见的一个小角落里,装着的,便是臣妾和孩子。”
熹妃说的时候面色含羞,却是别有一番风情,小女子的神韵,总是能够迷乱男人的心神,玄烨不由的醉了,情到暖时,何须酒来,这样的一个熹妃,他之间为何就没有发现过。只是纵是她有千般好,但是她却只是熹妃。曾经的沧海,却永远难为清水。
孙泰英最近的忙碌却无人能知,他守着这般的秘密,时刻都觉得自己头上悬着一把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掉下来,佟贵妃不让说,他是真的不敢说,不是因为他不忠于皇上,而是浣清当时明白的说道:“此事若是了解,我便随你出宫去,若是你不按照娘娘的说的去做,此生我都不会再跟你说半句话。”
等了大半辈子,他不会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更何况这里面他一开始疏忽大意,并未发觉出婉玉公主的异样,也有失职的嫌疑。
太医院里的书很多,大多都是治疗疑难杂症的,上面有症状,也有药方,却偏偏没有怎么解毒的,早知道在当初游历江湖的时候,就应该多学学该怎么解毒才对。
今天一大早,趁着宫中的人大多未起**,孙泰英来到了东宫殿,自从知道婉玉的事情以来,如意彻夜难眠,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ê欤若不是每天还要出去应付那些后宫里的莺莺燕燕,她肯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守在婉玉身边,一刻都不离开。
孙泰英走到如意跟前,“娘娘。婉玉公主进来毒性发作的非常快,之前微臣施针,还能够顶上俩天,现在连一天都顶不了,早早的便又变回去了。”
如意眼前木然,问道:“还有多久?再过三天便是婉玉的满月寿宴,婉玉能否熬得过去?”
孙泰英说道:“微臣尽力!”
待孙泰英施针完毕,如意说道:“这几天本宫一直心绪悲痛,有件事情却忘了问你,你说是本宫把身上的毒素传给了婉玉公主,可知是什么毒?通过什么法子传的?”
孙泰英沉静了一会儿,说道:“此毒微臣也只是听说过,并没有见过,此毒名叫驻颜丹,来自苗疆,据说当地的女子少量服用可以使之容貌美艳动人,专门用来**男子。只是在用量上和附药上颇有讲究,稍有差错,便会中其毒,所以后来这药在大土司那里也禁止了,只有外面的江湖邪教那里还在默默地提炼。若只是少量服用,应该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慢慢的排出体外,而娘娘定是怀孕期间身染了大亮的此毒,孩子天生的求生的本性自己分担毒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