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仪恭恭敬敬的俯首跪拜,“皇贵妃娘娘的教训,奴婢记住了,奴婢一定会一字不落的转告给惠妃娘娘,皇贵妃娘娘若无其他的教训,奴婢先退下了。”
如意挥手,示意她可以走了,绾仪又磕了一个头,规规矩矩的退下。
如意回身走到座位上,看四周那一张张脸看自己的神情的确也不同往日,当初那个青涩懵懂的少女和今日这个凤临天下的皇贵妃实在是相差太远,太远。
敏嫔依旧珊珊来迟,只是现在她来的早晚没有人再有半点微辞,如意见她眼圈泛红,似是哭过,瑞香也是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一脸愁容,熹妃欲开口,见如意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多问,便也跟着沉默了下来。
如意一眼扫到了位置上端坐的红玉,见她今日妆容华美,脖子上的那块红玉却是格外的耀眼,如意含笑问道,“红玉今天气色好像不错?”
如意从未在晨省的时候公开点名到自己,听闻皇贵妃在说自己,红玉赶紧起身,莞尔一笑来显示她的仓促,“嫔妾哪有什么气色好与坏的,只不过是随着性子打扮了,听闻今天裕亲王的大军班师回朝,想着我哥哥也会跟着回来,故心情好罢了。”
如意一笑,“原来如此,见过皇上之后,本宫会请皇上为你们安排一下,叫你过去”
熹妃把目光转向如意,俩人相视一笑,却笑而不语。
如意交代了一些后宫的事宜,早上的晨省便就此结束,大家早早的散了。
还是照旧,诸人都退下,留下熹妃在这里陪着,如今的熹妃别说站着,就连坐着也是辛苦的很,如意吩咐浣清搬来了一把长长的躺椅,又在上面做了大垫子,熹妃半躺在上面,方觉得舒服了许多。
如意说道:“早就说了,你现在这身子便不要过来晨省了,好好的呆着养胎。
熹妃裹着身上一只羊毛毯子,说道:“怎么,姐姐的东宫殿里宜妃可以生孩子,我便不能了么,有姐姐在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如意说不过她,便由着她在这里耍赖,说道:“你是不怕,怕的是我,浣清,等会儿让孙泰英直接到这里过来,没有他亲自说了你平安无事,我才安心。”
浣清应声出去,屋子里只留下如意和熹妃俩个人。
如意说道:“我现在心中还是不踏实,总觉得红玉和太子会出什么阴损的招数。”
熹妃说道:“姐姐若是不放心,便找个由头把红玉禁足在自己的宫中便好了,皇上在意的是太子,又不是郑贵人,再说了,郑贵人同太子相互勾结的事情本就不光彩,她是不敢声张出去的。”
如意疑惑的问:“皇上不会过问此事?”
熹妃摇头,“皇上忙前朝的事情还忙不过来,后宫这点小事情他是不会过问的,而且姐姐统领后宫,随便找郑贵人点什么错处找不出来,这后宫里的人,最不禁查,查来查去,每个头身上都会有点什么事。”
如意突然之间一愣,定定的看着熹妃。
是啊,人人都会查出点儿什么事儿来,她知晓熹妃之前的过往,那么她如意自己呢,是不是也是一双干净的手,或者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已经被染上了别人的鲜血?
熹妃的笑凝固在脸上,便说道:“姐姐,生在后宫的我们,都会有许多身不由己的事情,有时候我们不算计别人,便会被被人算计,我们别人算计了,还不能以彼之道,还之彼身么,只有强者在能够生存。”
如意低垂着眉目,虽然她不赞成熹妃的说法,却也无法反驳,“此事我知晓了,至于该怎么做我会斟酌。”
比起后宫之中的沉闷,玄烨的焦灼已经显示在了脸上,魏珠在玄烨身边,见他在书房里走来走去,裕亲王的军队已经兵临城下,玄烨既不下旨迎接,也不下旨安顿,收了福全手中的兵符就这么晒着他。
福全心中不安,不晓得宫里面皇上是一个什么心态,此刻不安的还有胤褆,他在福全身边,说道:“王爷,我们明明已经打了胜仗,皇阿玛为何还要把我们拒之门外,理论上,他应该打开城门犒赏三军才是。”
福全手中握着军令,问道:“大阿哥真的以为我们打胜了么,我们本可以一举将叛军歼灭然后趁机收复乌兰布通的机会的。”
提及这件事情,胤褆心中发虚,问道:“皇伯父,皇阿玛会因此而怪罪我么?”
福全停了这孩子的一句话心已经开始软了起来,大阿哥跟他去塞外北疆,当初也是自己向玄烨提议的,若是这孩子有什么三张两短,毕竟是皇家的亲骨肉,他又如何与玄烨交代!
福全悠然的说道:“这个本王也不知,反正事以至此,就算是怪罪,也已经于事无补,你只管做好你自己便罢了,在其他方面切勿多言,否则牵连了别人,你便会跟着倒霉了。”
胤褆心始终悬着,听了福全话却更加的没底,当初他是下了多么大的决心才跟着裕亲王去北疆的,她的母亲,为此孤注一掷,他为此把命明珠的反对当做了耳旁风,把这次去军营之中的历练当做了日后登基为太子的筹码,可是这一切都不在意料之中,谁又会想到,他急于立功,却忽视了最简单的协作问题,福全的保守使得他掣手掣脚,如今却也只能在这里任由被人宰割。
该怎么办呢,传信给明珠的书信,一封又一封的出去,却从未见一封回来,他甚至怀疑明珠对他失望不想管他了,不过他也不喜欢明珠整天这么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