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东亭本是习武之人,手劲本来就大,盛怒之下,不自觉用力全身力气,魏珏只觉得眼冒金星,头昏眼花,整个人随着力道向后退了一大步,倒在鸣翠的身上。
鸣翠也不由自己的向后退了几步,抱起怀中的魏珏,只见魏珏左脸高高肿起,嘴角的鲜血一滴一滴的流了出来。
魏珏不敢过多的解释,起身站好,只见魏东亭气愤的骂道,“你知不知道你这叫欺君之罪,要株连九族的知不知道!你不但害了你自己,还连累了小弟!”
魏珏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鸣翠上前解释道,“,大人,姐姐有姐姐的苦衷,当初夫人被她们欺负的那么惨,这样也是迫不得已。”
“你又是什么人,本官管教自己的妹妹,哪容得你站出来说话!”魏东亭气急败坏。
鸣翠吓得不敢说话,魏珏拉了拉鸣翠的袖口,示意她不要说话。
魏珏上前问道,“大哥,您是怎么知晓我们在这里。”
魏东亭见妹妹人清瘦的不成样子,又被自己打了一下,高高肿起的脸颊和鲜血直流的嘴角,心逐渐的软了下来,说道,“京兆尹昨个儿给到府上去了一趟,跟我说起小弟在京中有处私宅,属于非法强占的地,叫我过来看看,小弟在外有私宅,我早就知晓的,想着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京兆尹为何要亲自上府上过来告知,便先到这里来一看究竟,来了之后方知你在这里。”
魏珏苦笑一声,“京兆尹本就是明珠的人,想必这件事情,惠妃已经知晓了。”
魏东亭说道,“你看看,你们干的好事!”
鸣翠上前说道,“大人,就算是惠妃知晓,但是她没有亲自抓到姐姐,大不了大人把我交出去,反正我本就是尚书府的人,去苦求老夫人,或许我们还有一线生机。”
魏东亭见鸣翠一副妇人模样,面露疑惑,“一线生机?”
鸣翠说道,“我同魏珠的事情,皇上已经知晓,还是皇上亲自做主的,即便是惠妃娘娘抓到,也无可奈何,只要抓不到姐姐,就不算是欺君之罪,既然不是欺君之罪,没有人能够奈我们何。”
“不行,不能让你们再这样一错再错。阿珏已经嫁入那拉家,便是那拉家的人,做兄长,我自然是心疼自己的妹子,但是做为魏家的族长,岂能言而无信,纵容你们破坏魏家的名声。”
“究竟是魏家的名声重要还是姐姐的性命重要,姐姐本就不是魏家的人,嫁给公子的时候已经改回卢姓,就算是败坏,也是卢家的名声,与魏家无关了。”鸣翠护主心切,顾不得什么顶撞不顶撞了。
魏东亭听闻,却又去一阵的叹气。“是不是魏家人,岂是自己能够做决定的!阿珏,非是大哥不通情理,只怪这件事已经闹大,不是大哥一个人能够做主的了,明珠既然不在府上,你随我去找觉罗氏坦白一切,魏东亭一生做人坦荡,从未欠别人什么!”
魏东亭把话说道这个份上,魏珏不敢推辞,说道,“大哥莫要伤心,阿珏陪你去便是了。”
鸣翠拉住魏珏的手,狠狠的摇摇头,魏珏安慰的笑道,“别怕,我不会有事的。”
鸣翠依旧不肯松手,“姐姐,老夫人对姐姐素来便有看法,这次姐姐这般过去,岂不是要吃苦头。“
魏珏苦笑,“该面对的总该是要面对的,我已经在这里偷生了这么多年,吃些苦头又算得了什么,总好过纳兰英年早逝,老夫人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凉。”
鸣翠见魏珏主意已定,便也不再劝说,说道,“姐姐万事小心,千万不可意气用事,公子若还在世,定是希望姐姐能够好生的活下去,而不是替他陪葬。”
魏珏说道“纳兰的心思,我岂能不知,放心,我不是随意求死的人,你一切小心处事便是。”
鸣翠重重的点了点头,眼见魏珏跟着魏东亭从府中走出去,心中默默祈祷,老天保佑,姐姐是好人,保佑她平安无事。
愿望是美好的,却不知老天是否听得到人们由衷的祈求,魏珏坐在马车里,见魏东亭一路都黑着脸,便也不敢多说一句话,如同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等候着家长的审判。
魏东亭从怀中掏出帕子,递给魏珏说道,“把嘴上的血擦一擦,大哥方才下手重了,还疼么?”
魏珏脸上高高肿起,拿起帕子,只见帕子是的兰花还是自己当年所绣,便撒娇的说道,“疼,怎么能不疼!”
魏东亭懊恼的说道,“大哥方才说的那些个冠冕堂皇的话,是说给身边的随从们听的,大哥并不气你丢了咱们魏家的脸,而是气你这么大的事情,竟然同小弟一起瞒着大哥,在你们心中,大哥便是那样不通情理的人么,你们虽然同大哥没有血缘关系,但是自母亲嫁过来的时候,我便视你们为亲人,当年听闻你出了事,尸骨都为找到,大哥在山中整整搜了一个月,却不得不为了你立了衣冠冢,一个一个的审问那批山贼,才知晓你是遭人暗算了,追杀你的是俩波人,山贼之中,还混有杀手,事后山贼都归案了,杀手却不知去向。”
当年的事情,就如同一场噩梦,魏珏只记得当初同纳兰一起上山为腹中的孩子祈福,却不想回来的途中遭遇了山贼,她同纳兰走散了,最后被逼迫到山崖,走投无路的时候,她看到了那一张熟悉的脸,便一切都明白了,真正想要她性命的人,不是山贼,也不是杀手,而是那个她心中深爱的人,那个把她推向了别人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