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澈叹气道:“你若是还不信,我可以给你看一样东西。”
沈明澈从怀里摸出一件物事放在桌面上,宴长乐低头一看,愣住了。
那样东西她再熟悉不过了,是宴清澜日常随身携带的矜缨,那上面的花样颜色不用看她都知道,是天青色底子上绣的松鹤常青。
沈明澈的声音仿佛带有魔力,煽动性十足:“你打开看看,就真相大白了。”
宴长乐半信半疑捏起那枚矜缨,打开一看,里面除了惯常随身的物品之外,还有一张纸。
宴长乐抽出纸展开一看,呆了。
那纸已经有些旧了,折痕很深,还有些毛边,像是经常拿出来欣赏摩挲的。
纸上寥寥数笔,笔法她一眼就能认出,是宴清澜亲笔所画。
画的是高高的城墙,城墙之上,一女子身量纤纤,衣袂翩然,似乎要乘风而去一般。
那场面,那人,宴长乐再熟悉不过了,那分明是洛欢啊。
而且,就是在那天,洛欢挟持了自己,逼迫宴清澜跳墙逃走的那天。
宴长乐端详了半响,才抬起头,眼睛迸出火苗:“你怎么有这东西?”
沈明澈知道火候差不多了,一改咄咄逼人的气势,不慌不忙的在一边坐下,手指有意无意的整理着光滑如水的绢纱裙摆:“我不过是偶然得到的,看了这画中人,我开始也大吃一惊呢。”
宴长乐的脸色已经青白:“清澜哥哥是你的未婚夫,你看了这画,你难道不生气?”
沈明澈噗嗤一声笑出声:“我有什么好气的,清澜王爷喜欢谁,我拦得住吗?再说,我也就见过他几面而已,自然不如你用情至深。”
宴长乐没有听出来沈明澈口中“用情至深”四个字是带着嘲讽的,她已经被这突然从天而降的打击被搞懵了。
沈明澈道:“你看看,你恨我做什么?他又不喜欢我,你呀,从头到尾,都恨错了人。”
恨错了人?宴长乐在唇齿间流连着这几个字,她又想起那天在城墙发生的一切,一幕幕浮现在她的眼前。
她一直都以为,宴清澜之所以放走了洛欢,那是因为担心自己,担心自己被洛欢伤到,却没有想到,宴清澜根本就是为了洛欢。
那天晚上,宴清澜的眼神,那种纠结,那种痛苦,那么明显了,她居然没有看出来。
宴清澜喜欢洛欢。
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宴清澜要娶沈明澈,她气归气,但是她也明白,沈明澈也是无辜的,她总以为,宴清澜心里一定有她的一席之地。
现在,她终于搞清楚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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