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差点气炸了,她沉着脸,厉声道:“你放肆!”
见她拍桌子瞪眼,苏子婉站了起来,面色平静的看着她。
“这茶绝不可能有毒,你是在说,本宫要害老六么!”惠妃怒气冲天,指着苏子婉:“本宫倒不知你竟然如此大胆,这长芳殿可不是你信口雌黄的地方!你跪下!”
“娘娘如此动怒,又不肯相信妾身。”苏子婉冷眸看着她,嘴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那娘娘可以喝半碗茶,是否有毒,便可知了。”
“大胆!侧妃是要谋害惠妃娘娘不成!”身边的宫女不禁出口呵斥。
苏子婉冷冷的看了那宫女一眼:“是娘娘自己不相信,又不肯找人来检查,我既然已经说明有毒,又怎么能叫谋害呢。要不,你喝下试试?”
“子婉说有毒不会错的。”周景逸沉着声开口,冷漠的看着惠妃:“娘娘现在应该找出凶手,而不是纠结茶水。如若实在不肯相信,娘娘不怕闹大丢脸,还是宣太医院的人过来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惠妃红着眼,看着周景逸。“你信她,却不信我?”
周景逸皱了皱眉,转身对外面喊道:“展玄,去请太医来。”
旋即拉着苏子婉坐下,虽然尚无一句关切话语,可行动却是明摆着站在她那边。
惠妃冷着脸,一言不发。心里却恨死了苏子婉,原本周景逸跟她的关系便只是一般,现在却完完全全的向着她去了!
但惠妃从未想过,是不是自己做的不对。
而苏子婉早在说茶水有毒时,看过一旁伺候的宫女表情。尤其那个送了茶进来的宫女,却没有发现什么。
她微微垂着眼,莫名想起昨晚上那宁氏自缢之事,隐隐觉得,是有人在针对她,而设计出一系列的事情来。
可能够将手同时伸到周景逸府上,惠妃宫里,这样的人实在太少。
她能想到的,只有于妙荷了。
于家倒台,虽然是圣上的意思,可明面上,却是苏严成一手造成。于妙荷对她的态度又很怪异,更是有着直接的动机。
只是这事说出来恐怕无人相信,只有周景逸能理解她吧……
周景逸见苏子婉看着自己,以为她是在担心,便冲她温柔一笑。
苏子婉忽然安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周景逸一直信任她,她不需担心任何事。
太医来的很快,不论是皇子,亦或者是惠妃,这两人都不是小小太医能惹得起的。况且还有苏子婉,这可是圣上赐婚的侧妃……
惠妃冷着脸,侧了头,显然还在气头上。周景逸便笑着对太医说道:“还请太医帮忙看看,这杯茶里是不是有什么旁的。”
“是。”太医心中一惊,但还是拿过茶杯仔细检查起来。
惠妃不禁有些不安。
“回王爷,这茶里似乎加了鬼蝎卵,这种毒物很是少见,通常是有专门人饲养,因为是可入药的,但像这样单独使用,却是剧毒之物。只是这茶里加的不多,虽不能致死,但很伤害人体。”太医不禁问道:“没人喝过吧?”
“有劳了。”周景逸打发了太医,冷眼看向惠妃。
“既然王爷没事,还是先查出下毒之人吧?”苏子婉看两人僵持总归不好,她虽然对惠妃没有什么好感,但她更想知道,下毒之人,是不是跟她猜测的一样。
“说不定就是你贼喊捉贼!”惠妃的表情有些狰狞,在她宫里发生这种事,她面上自然挂不住,“定然是你趁着大家不注意放了毒进去!”
周景逸冷漠的看着她,嗓音冰冷:“子婉连碰都没有碰过这杯茶!”
“娘娘莫不是想包庇凶手,所以拖延时间?有这么久的时间,想来凶手也早已经将一切处理好,即便查,也查不出什么了吧。”苏子婉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自古婆媳关系如水与火。
既然惠妃如此讨厌她,她也干脆一些,谁也不能叫她受气不是?
便是皇帝面前,只要不会治她死罪,她该反驳也要反驳呢,她惠妃又算什么!
苏子婉深知一点,若是想治她的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若是不想,即便她有哪里做的不好,也不会真的在意。
况且这事本来就是惠妃的错,是她自己宫里出了问题。反而冤枉她?这惠妃还真是可笑!
如此看来,圣上让惠妃抚养周景逸,恐怕只是为了许家。
“你的意思,是本宫要谋害老六么?”惠妃气的肝疼。
“她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周景逸冷声道。
惠妃只好恶狠狠的瞪了苏子婉一眼,叫人去查了。
查来查去,也只是得到一具尸体。
这下连惠妃都有些慌了,对方做事如此狠毒,若真的要害她,或者是害周景逸,那恐怕……
会是谁?!
皇后?皇贵妃?还是其他的妃嫔?
正巧这时有小太监进来禀报,太后那里来了人。将人引进来,是个年纪不大的内侍。
“奴才见过惠妃娘娘、王爷、苏侧妃。太后请苏侧妃过去。”
没有叫惠妃,只是叫了苏子婉一人。
周景逸站了起来,对惠妃道:“既然如此,儿臣便陪子婉过去了,母妃好生歇着,儿臣改日再来看您。”
惠妃冷道:“太后只叫了她一人。”
“儿臣也好几日未见皇祖母了。”周景逸语气不咸不淡,惠妃虽然不爽,但也不好再说什么。
拉起苏子婉,跟在那内侍身后,周景逸笑道:“皇祖母对亲近之人很和善